大抵因為實打實占上便宜,女眷這頭難得其樂融融, 大福晉還發自內心說了一句:「不知道弟妹們咋想,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能高高興興給自家爺們塞人的,說賢惠, 是不得不賢惠……今兒個聽九弟妹一席話, 真是意外之喜,這法子若真好使,咱們就不至於那麼被動,日子也能好過多了。」
這話,沒幾個人敢接,不過饒是烏喇那拉氏這種賢名在外的,也得承認伊爾根覺羅氏說得對,半點也不假。
三福晉似笑非笑說:「看那些厭煩的人頻繁侍寢就是不開懷, 滋味的確不錯。」
七福晉麵皮稍薄, 她暈紅著臉說:「我回去試試,哪怕事情傳開來鐵定丟臉也得試試,總得有個阿哥傍身。」
烏喇那拉氏寬慰她說:「七弟妹還年輕,倒是不用著急。」
和她相較,其其格更直白些,當即表態:「說出去對咱們有啥好處?誰往外傳誰是孫子?」
待她們聊痛快了,才有女婢傳菜來,還有諸位大臣妻妾過來拜見。但凡有丫鬟通傳說,某某福晉求見,亦或是某某福晉來給眾福晉請安,妯娌們就習慣性的看向寶珠,寶珠恍若沒聽見似的,先前上蜜餞點心她在吃,等熱菜傳上來,她又是一輪吃,將各種菜色都嘗過一口才心滿意足說:「早幾年就聽過饕餮府的美名,我阿瑪說在這頭一盤清水煮菜心的價錢他出去能買兩隻燒雞再來一壇酒,今兒個嘗過方知,這價碼倒是公道,還得謝謝大哥招待。」
她把那些為自己而來的人徹徹底底遺忘了,認真感謝了大福晉之後,又在心裡評價了一番。
這比御膳還是稍遜一些,到底是開門迎客的,廚子格外會取巧,哪怕是同樣的滋味,他們在擺盤以及吃法上都更新鮮。房間布置也好,上至書畫,下至擺件,甚至桌椅茶碗都很配套,非常點題。
早先說了,饕餮府有四君子間,環境清雅,品位格調都屬上上乘,胤禟他們就在那頭。
而女眷們在另一頭的四美人間,這邊簡直感天動地,牆上掛的儘是類似於「人生若只如初見」,正因為是這樣的布置,故而不待男客,要放鬆倒是挺容易的。
寶珠默默的贊了饕餮府背後那位神秘的東家——
有想法,會撈錢。
哪怕幾十兩銀能抵一戶人家整年嚼用,一頓吃去幾百兩對名門望族也不算什麼,寶珠粗粗估算過,這一桌沒三五百兩下不來,算上房間茶水以及糕點,直郡王真挺豪爽,他忒捨得。
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日進斗金誰人見了都眼紅的地方是胤禟的,寶珠作為他福晉,敏感度也不差,她狠狠羨慕了一通,也想到要在京城站穩腳跟背後鐵定有靠山,只是沒敢往胤禟身上想罷了。
別人眼裡的九貝勒爺陰狠毒辣。
在她跟前則是臭不要臉外加滿肚子壞水。
……
直到她們吃飽了聊夠了各回各家,那些聞風趕來的也沒幾個達成心愿,都說九福晉好說話,她脾氣的確不錯,卻不是那種會積極同陌生人攀談的類型。
尤其她每日午後都要小睡一會兒,到這個點兒就滿身困意,壓根提不起精神與人寒暄。胤禟披荊斬棘過來接她,說回府了,寶珠就乖乖同妯娌道別。這會兒還瞧不出異樣,等她坐上轎子,就靠到胤禟頸邊,起轎沒走兩步人已經睡過去了,呼吸均勻的灑在胤禟身上,溫溫熱熱的,還有些癢。
來時胤禟鬧她一路,回去卻半點壞事也沒幹,只是伸手扶在寶珠柔軟腰肢上,讓她靠得更穩,睡得更舒服。
胤禟小酌了兩杯,也在閉目養神,寶珠睡著睡著鼻尖動了動,嗅到清淡的酒味,跟著咕噥了一聲。
這一路十分溫情,隨行的奴才半點兒也不適應。
趙百福抬頭望了望天,爺也有這麼老實的時候?還是方才同四貝勒爺一番友好交談,混世魔王準備改過自新了。
到家門前,趙百福通報了一聲,寶珠卻沒醒來,胤禟在抱她下去和叫醒她之間猶豫片刻,抬手掩住寶珠白皙小巧的右耳,吩咐道:「開側門。」
正門有台階,還有頗高的門檻,只供人走,不過車轎。聽他吩咐說開側門,趙百福立刻就明白了,趕緊交代下去,沒忘記讓底下奴才小點兒聲。
轎子就這麼抬進府,停在前院,胤禟打發了轎夫以及多事的奴才,將愛妻攔腰抱出。
哪怕他再當心,這動作還是鬧醒了寶珠,寶珠睜開眼,看是自個兒家,她雙手攬著胤禟的脖子,在他頸邊蹭了蹭,說:「我只眯了一會兒,這就到了。」
這聲音,慵懶且性感,聽得胤禟下腹一緊,他恨不得把人摁在迴廊上辦了,看她又閉上眼,仿佛是準備接著再睡一覺,胤禟方才提起的慾念就散了一半,只剩下一時半會兒軟不下去的大兄弟以及滿心無奈。
他抱著寶珠繼續往前走,到底是自幼練武的,這一路過去大氣也沒喘,呼吸平順,步履閒適。
又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就低下頭去親了親。
寶珠徹底清醒是在回房間之後,胤禟想直接抱她上床去,盤算著自個兒也□□一會兒,等睡夠了還要嗯嗯啊啊一番,結果甫一進門他就操了蛋了。
三個嬤嬤全在房裡,看她們都要挺不住了,至於自家那三隻芝麻湯圓,躺平了同狼崽子睡在一起,就像六條並排的海參……
他們就這麼無拘無束的躺在地毯上,同樣是那張花紋好看的羊毛地毯上,還有兩抹可疑的綠色。
胤禟遞了個眼色,讓嬤嬤出去候著,他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將寶珠放去榻上,順手給搭上絨毛毯子,而後一手一個把蠢兒子提溜起來,就像提著兩隻胖烏龜一樣。
他的計劃是將人捉出去教訓一頓,沒等他邁開步子,小祖宗就嗚哇一聲。
寶珠猛的醒轉過來,她直接坐起身,看著胤禟的方向,眨了眨眼,看看地上,又眨了眨眼。
&提著阿圓阿壽做什麼?」
胤禟強忍著心裡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爺帶他們出去轉轉,好好聊聊,增進父子感情。」
寶珠臉上有個大寫的問號,你覺得我會信?
胤禟就讓鍾嬤嬤過來,給寶珠做個報告,叫她知道留下看家的小壞蛋們幹了些什麼。
其實也就是哼哼唧唧瞎喊餓,端了蛋羹以及蔬菜糊糊過來他們又作么。嬤嬤是要餵的,小傢伙讓寶珠教得太好,他們非常獨立,甩著肉肉就來搶勺子,搶過去之後呢,剛開始還認真在吃,吃著吃著就玩起來了……糊得滿身滿臉都是,地毯也沒逃過一劫。
嬤嬤為了給他們擦臉擦手換衣裳費了老大勁,剛收拾妥帖,狼崽子遛夠了圈兒摸過來。
阿圓逮著灰妞就要往它背上爬,想讓灰妞馱著他去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因為體重超標,直接把座駕壓塌了沒爬起來。
狼是兇殘,甚至能和虎豹正面搏鬥,可那是長大之後……哪怕小畜生每天吃得肚兒滾圓,長得賊快,那也還小。人家本來就還只是個孩子,你特麼這麼肥溜,能馱得起來才怪了。
哪怕是個失敗的示範,那也是示範,因為阿圓表率在前,把弟弟也帶壞了。
阿滿還好,他不好動,只努力了一下不成功,就壓著狼崽子就地睡了,他險些沒把人家壓去半條命。阿壽騎在小喬身上,非得讓跑起來,跑得起來才見了鬼了。
哪怕鍾嬤嬤已經儘可能精簡,寶珠還是聽醉了,她沒想那麼多,倒是胤禟萌生出不妙的預感,總覺得阿圓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這才多大?他就知道往狼崽子背上爬。
再過幾個月,狼崽子大上幾圈,他們不得滿府飛奔?還不知道能搞出什麼事。
胤禟拒絕深想,他將小兔崽子丟回床上,讓底下奴才把這張髒兮兮的地毯換了,他彎下腰掐了掐兒子的肥臉,準備好好同他講道理,就接了一泡童子尿。
……
那泡尿噴得賊高,胤禟整個衣襟全濕了,可惜沒射他臉上。
故意的吧?
這一定是故意的!
小兔崽子丁點大就知道餓了哼哼尿了也哼哼,他方才半點沒吭聲,尿完還笑了。
噓噓的是阿壽,同胤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阿壽,那一刻,寶珠都懵了,回過神來趕緊救了兒子一命,她趕緊從榻上下來,伸手攬著胤禟的腰,整個貼在他背後。
她「體己話」說了一籮筐,甚至答應晚上好好補償他,才沒讓慘案在眼前發生。
看胤禟換衣服去了,寶珠這才抱起阿壽在他屁股上拍了拍:「真是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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