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數次看著何連成和林樂怡在一起時,都忍著心裡的難受在想。這樣的女人,有著這樣燦爛笑的女人,值得男人用一輩子去呵護。
但是,我太小看世俗的力量。
我媽所說的經歷清白這一條,不僅是我們家看重的,也是世人所看重了。她在紫金台的經歷成了他們愛情和婚姻最大的絆腳石,何連成的父親百般阻撓,甚至拿錢來砸人。
我只能鄙視一句:暴發戶的作法,同時心裡又有深深的心疼,對她的。
有時候晚上,我自己躺在床上都在想,如果把我換成何連成,我會怎麼做。
其實,對我來說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幾乎不用想就做出了決定。假如把我換到何連成的位置上,我一定會捨棄一切和樂怡在一起,只要她肯選我。
家裡的一切我可以不要,因為我知道憑著我自己,能養得了她,養得了孩子。樂怡是一個對物質有要求的女人,但是她對物質方面的要求沒有那麼多。僅限於夠用即可,否則她完全可以在紫金台做的時候出台,憑她的姿色和聰明,混成那裡的頭牌也沒問題。
我了解她,卻不能擁有她,這是一件挺讓人無力的事。
何連成為了她,開始與家裡拉鋸,為了洗白她的經歷,把她弄到公司去上班。但是他事先沒想到的是,這家公司是何則林的私生子何蕭全權把控著的。
我不想干擾她的生活,卻又管不住自己的腿,總是在班以後開車經過她上班的樓,才覺得心安。
我那段時間的表現就像個無頭蒼蠅。
彭佳德是一個很好的屬,是因為爺爺的人脈才留在公司做事的一代新秀。他很聰明,性格也好,而且極其擅長察顏觀色。
我在酒吧喝酒,喝醉了,不知怎麼就喊出了樂怡的名字,他就明了了。
費了勁把我扛上車,伸手在我臉上拍了幾,又倒了一瓶礦泉水在我臉上,等我清醒一點了,他點了一支煙遞給我說:「試,吸一口能好很多。」
我將信將疑,接過來吸了一口被嗆得肺差點咳出來。
「喜歡就去追,只要沒結婚你就還有機會。」彭佳德吸了一口煙,繼續說,「算了,都是男人,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要是真喜歡,就是結了婚的,你都能給拆開,現在離婚又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他探究地看著我的臉問,「人家女方對你是什麼看法嗎?」
我怔住了,恨不得把彭佳德給掐死。
這個毒眼,怎麼就看出來林樂怡對我沒任何想法呢!
這是最悲催的事。
那天晚上我報復一樣吐了彭佳德一身,他氣得哇哇大叫,最後卻不得不把我送回家裡,還幫我打遮掩說是去陪客戶應酬喝多了。
第二天上班時,車子在花店門口堵上了。
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的我一回頭,看到了一束陽光一樣的鬱金香,那種顏色很溫暖,讓我心裡一動。在這一瞬間,想到了林樂怡的笑。
鬼使神差,我車去訂了這束花,寫上了送貨地址。
等這一切做完以後,我忽然有點心虛。明知道一個女人對你毫無感覺,還這樣一門心思往上撲,是不是有點太飛蛾撲火了?或許,連飛蛾撲火也算不上,因為人家根本不燒我嘛。
或許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即糾結又敏感的吧,做完這件事以後,我心虛得不行。既想就此放棄,默默守護,又想再試一次,畢竟她還沒結婚呢。
我本來不想去上海的,因為家裡給我定了婚。
對方是我見過幾面的賈語含,一個長得嬌俏甜美,性格刁蠻任性的公主型姑娘。她家確實有權有勢,生意做得又大,全家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大小姐。
當時知道這門婚事時,我心裡想的是反正新娘不是她,是誰都無所謂了。可是,真正到應付她的時候,我才覺得頭疼。
賈語含也愛笑,可那種笑讓我覺不出心安,一聽到她的笑我就有點煩。
為了這起訂婚的儀式,老爸不惜裝病住院逼我就範。
我當時就知道他是在裝病,只不過是自己的親爸,我沒戳穿。心裡因為知道和林樂怡在一起無望,也灰心了。
順水推舟,我就同意了這起婚事。
去上海的決定是我臨時決定的,因為聽說她要去。
我想再追隨她一次,給自己這段無果的戀愛一個完結的機會。
沒想到在機場遇到了她前夫的現任妻子來找事,真的想把耳光糊到她臉上。那個女人,連半分也比不上林樂怡,也怪不得楚毅對她並不上心。
她現在空占著楚太太的位置,心裡一定也是苦的。
不過,她說話那麼難聽,我可不是什麼軟性的人,直接就站了出去,護住了林樂怡。
本來想打她的,想想自己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手,有點掉面子,強忍了來。
機緣巧合,我和她乘同一班飛機。
原本那樣遠遠看著她的我,看懂了她與何連成之間的眼神。那種親密無間,是我永遠也企及不到的高度。
他們去了衛生間,很長時間才出來,我心裡又苦又澀,只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我也是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對這種事不敏感。
上海,她又出盡了風頭。
當然,這與何連成的刻意安排分不開,我在無意中聽到了何連成與主辦方的談話,他要給她名譽,給她地位,給她一個能與他自己相匹配的高度。
他和主辦方溝通完以後,轉身看到了我。笑了笑對我說:「哥們兒放心,你是沒機會的,我和她感情很好。別人說她離婚,在夜總會上班?這些,在我眼裡都不算什麼。離婚怎麼了,離婚也是因為前夫出軌;在夜總會陪酒怎麼了,不過是為了生活所迫;她現在沒什麼,我想辦法給她什麼,她身上有什麼污點,我幫她洗白。我要她乾乾淨淨的,毫不遜色的站在我身邊,光明正大嫁到何家,成為何氏的少奶奶。」
何連成的霸道和任性,是我沒有的。
聽完他的話,我心裡既為林樂怡高興,又為自己難過。
也難怪她會對他如此上心,因為他比我愛得勇敢多了。喜歡了,就用盡力氣去追求,沒有任何的猶豫和糾結。
所以,截止目前為止,何連成勝了,勝得我沒一點翻盤的機會。
我悄然先走了,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表現一定很出彩,這一次是她小小成名的機會。
回到帝都,我心亂如麻,彭佳德打電話我通報開會的情況,我什麼都沒聽進去。
然後中間消停了還沒兩天,我就突然聽說了她出車禍的消息。
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時,所有的血都涌到了頭上,我都不知道我是自己開著車子去的醫院,看著她躺在床上無助的樣子,我真恨不得把撞人的司機掐死。
發生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孩子被人接走了,我無心在醫院守著,去幫她找孩子。
一切都是楚毅乾的,我當著孩子的面沒動手,只是第一時間把孩子接回了醫院,讓他們叫醒昏迷當中的她。
何連成因為這事被撞成了重傷,然後何家悄悄轉到了私立醫院,我在這個普通的醫院裡陪著她。
老媽打電話過來說:「天天,你馬上要訂婚了,守著一個別的女人,傳出去別人怎麼討論我們劉家?咱們多少顧點臉面,好不好?」
我聽得不耐煩了,掛了電話。
她都傷成那樣了,我還有心思和別人訂婚嗎?再者,何連成重傷以後,會不會退出?只要他退出,我就還有機會吧?
我在醫院守了她一天半,終於看到她醒了過來,心裡重重鬆了一口氣。
果然,她看到孩子才徹底放鬆來,抱著她的元元和童童,那一刻她哭得讓人心疼。
我看了一會兒,覺得心裡澀澀的,找了個藉口出去買東西,然後讓他們母子三人在一起好好的說話。
這一對雙胞胎給的感覺特別熟悉,就像是多年前就已認識。
看著元元做為一個大哥哥的樣子去照看童童,我心裡有些東西在鬆動,就像是很久以前對這些很熟悉一樣。
她慢慢好起來,對我卻一如既往,淡淡的溫暖的說著謝謝我之類的話。
她完全明白我的心思,卻聰明的選擇了直接面對又不接招,反覆用行動強調了何連成在她心裡有多重要。
我看著這樣的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可是這種心疼說不出來,只能放在心裡,然後等待它有一天長出來,或者死掉。
彭佳德給出的所謂的主意,在一對相愛的人面前,如此的沒道理。
但是她於我的吸引,就像毒藥,我躲避不及。為了接近她,我刻意和他們公司合作,拿著一個巨大的項止來吸引著何氏的注意力。
我知道,何則林對她的利用,何蕭對她的利用。
何連成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特別討厭這個項目能做來。
一個人反對有多大的力量,最終在她的全力周旋,在我的極力配合,一單生意就這麼談成了。
何家的人做得很絕,合同簽了沒多久就找了個由頭卸磨殺驢了,林樂怡要被辭退?
我真的不明白,一個女人憑著自己的能力在帝都活去,這是什麼丟人的事嗎?為什麼每個人都抓住她的過去不放手,特別是女人,對她那一段陪酒的經歷反覆強調。
我的心疼,不知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我希望她過得好,有自己的生活,然後讓我把心疼收起來。可是,直到我訂婚的前一天,她還是老樣子,天天生活在非議和編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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