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怔在了原地,試?
對啊,醫生也說試了才知道,可跟誰試?跟她試?那除了她,還能跟誰?
褚桐完全說不出話了,爺爺和奶奶都將目光自然地落到她臉上,她小臉瞬間通紅,也不好搖手說不行吧。簡遲淮餘光睇見她的囧樣,他仍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爺爺,奶奶,你們別說了,我和褚桐之間有些事,也不是三言兩語都能說得過去的。」
「你們的事情,多大?」爺爺哼哼兩聲,「能比過你成個廢人強?」
「爺爺!」簡遲淮面色難看起來,褚桐抬了抬下巴,這樣的話,也只有爺爺敢說,老人家並沒有被簡遲淮的氣魄壓下去,「喊我也沒用,你要真不能那個什麼了,我們簡家以後怎麼辦?難道到你這一輩,就玩完了?還好意思說,你和褚桐之間的事,夫妻倆鬧鬧矛盾,吵吵幾句就完了,真到這節骨眼上,褚桐還能跟你置氣不幫你?你以為我眼睛瞎了啊,我能看走眼啊?」
呃……
褚桐完全插不上話,也沒看到簡遲淮不由勾勒而起的那一抹嘴角,奶奶也是滿臉的焦急,「遲淮,你媽還說,新聞是褚桐曝出去的?」
「奶奶,你別聽我媽胡說,真要是褚桐做的,她現在能站在我旁邊嗎?」
「那既然褚桐還這樣關心你,你們怎麼不能試?」爺爺脾氣上來了,「那我真是搞不懂了,試試怎麼了?你們還是不是夫妻?」
簡遲淮和家裡另外幾人說了離婚,但並沒驚動爺爺奶奶,畢竟那也是假的。見兩人都不說話,爺爺再度哼哼,「我還真沒聽過呢,事情早就出了吧?怎麼還能拖到今天?」
褚桐啞口無言,簡遲淮指了指跟前的那盤棋,「爺爺,你還下不下了?」
「還下棋呢?」反正一看就是馬上要輸了,正好,爺爺將棋面推開,「我可沒這個心思,我要操心死嘍,我要是抱不到曾孫子,我會提前死掉的。」
旁邊的奶奶平日裡脾氣都好,聽到老爺子這話,立馬揚聲,「胡說什麼呢你!」
爺爺一縮脖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就說讓他們趕緊努力努力,給我生個曾孫子。」
「這是你說想要就能要的嗎?」奶奶都快操心死了,她就這麼個孫子,「遲淮啊,你病得怎樣,自己能感覺得出來嗎?」
「自己怎麼感覺?」爺爺打斷她的話,「你真是不懂男人。」
「老不正經!」奶奶罵了句。
爺爺懵圈了,沒搞懂怎麼就挨了這聲罵,不過好男不跟女斗,他還是將注意力放到對面的小兩口身上,「這擺滿有人想害我孫子,名聲傳出去多難聽?這可是一輩子的恥辱啊,遲淮,你知道對男人來說,什麼最重要嗎?就是行不行的問題,那是尊嚴啊。」
簡遲淮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褚桐忙截住老爺子的話,「爺爺,你放心吧,應該會沒事的。」爺爺說話就是口無遮攔,萬一簡遲淮那方面真不行了,這不是將他更往絕路上推嗎?
「放心?怎麼放心啊?」
幾個人都沉默了,簡遲淮放掉手裡的棋子,「既然爺爺沒心思下棋了,那我們回去吧。」
爺爺兩隻耳朵動了動,眼神掃過去,「是回家試嗎?」
奶奶拍了下他的肩膀,老爺子揉了揉,簡遲淮從榻榻米上起來,他看眼身側的褚桐,「走。」
「吃了飯再走吧,」奶奶上前步,「菜都準備好了,不是還要吃我做的魚嗎?」
「別吃了,」爺爺直接趕人,「我也沒心情吃,簡家以後有沒有後還不知道呢……」
簡遲淮聽到這,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褚桐小跑著跟上他,兩人走出院子,車都停在外面,簡遲淮上了車,褚桐二話不說拉開副駕駛座的門進去。
他朝她看眼,「你自己不是開了車嗎?」
「你這樣,我不放心。」
「原本以為這兒能讓我清靜清靜,沒想到……」簡遲淮發動引擎,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有可能開到哪就到哪,你確定你不下去?」
「簡遲淮,別這樣,說不定你的身體沒有多大問題呢?」褚桐試圖勸慰,男人踩了油門,車子轟的衝出去,褚桐系好安全帶,她盯著男人的側臉看,「簡遲淮!」
包里的手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響,褚桐拿出來看眼,居然有接近三十個來電顯示,有蔣齡淑的、有簡儷緹的、有李靜香的,還有以前和現在的一些同事。她看得腦門裡嗡嗡作痛,簡遲淮從她手裡將手機拿過去,關了機,「現在除了躲,我們還能做什麼?」
「但能躲到什麼時候呢?」
「那你接了電話,能說什麼呢?所有的問話,無非都是那兩句,問我的病是不是真的,然後,就是一番嘆息和同情,褚桐,我不需要這些。」
簡遲淮將手機放回褚桐手裡,她坐在副駕駛座內,前路未知,她掐著自己的手背,簡遲淮連他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她很不習慣這樣的男人,以前,都是他將一切掌握在手裡,如今局面失控,卻連他也翻覆下了水裡。
「簡遲淮,如果那篇報道真是我寫的,你會怎麼樣?」
「那我也無話可說,報道的本來就是事實,也不算抹黑我。」簡遲淮神情淡漠,眼神不見絲毫的閃爍,他專注盯著前路,褚桐很難從他的眼底看出些波瀾,「既然這樣,那就出去安靜兩天吧,等風頭過去……」
「我把你送回家,至於我自己,我想去哪就去哪。」
「不,我要跟著你。」
簡遲淮繼續前行,「你不用擔心我,我找到落腳的地方,會告訴你的。」
「簡遲淮,你不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這麼簡單吧?什麼叫落腳的地方?」褚桐好不容易找到他,現在可不敢鬆懈,「我不回去,我也不想面對別人的指責和詢問,我跟你一起走。」
簡遲淮再度朝她看看,這回沒有拒絕,而是加快了油門。車子不像是毫無目的在往前開,簡遲淮一路上都沒再說話,褚桐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後來來到一個別墅群內,簡遲淮將車停好,下了車,從門口柵欄前的信報箱內取出把鑰匙。褚桐跟在他身後,「這兒也是你的?」
「嗯,買了好幾年了,平時偶爾過來玩,只是誰都不知道我在這有房,所以別人不會找到我們。」
褚桐抬起視線看去,這兒的房屋就是典型的美式風格,造型舒適美觀,簡單的兩層樓設計,紅白相間的牆體在寬闊的院子中顯得很是搶眼。西城市區內的房價,寸土寸金,即便是半島豪門那樣,也不會任性到給你這樣大的地方空著。褚桐一眼望去,滿園的草坪,像是好幾個足球場拼接而成。
簡遲淮來到一個休息區內,竹棚下的桌上還擺著幾本書,褚桐跟在他身旁,「你之前也會經常往這兒來嗎?」
「不會,除了和朋友約過來。」
「東子他們?」褚桐不由皺眉,對東子實在沒好感,如果真是那幫人,那他們在這做什麼?玩女人?褚桐驚訝於自己的想法,都這種時候了,腦子裡怎麼還能胡思亂想呢?
「不是,東子他們不適合這裡,我還有幫朋友,一個個挺有上仙范的。」
褚桐輕挽嘴角,氣氛總算輕鬆了些許,「簡遲淮,如果人真正能做到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那該有多好?」
「我可以不在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簡遲淮說得輕鬆,是,他平時清冷孤傲,雖然滿身驕傲,說不在乎,褚桐也勉強能信,但他背後有什麼,別人都清楚。他背後是整個簡家和易搜,它們不能不在乎。
褚家。
褚吉鵬和李靜香都坐在沙發內,褚玥晴倚著不遠處的牆壁,褚桐手機關機了,誰都聯繫不上。
「你說,那個報道會不會真是桐桐寫的?」李靜香沒有把握,擔憂地看向身邊的丈夫。
「先別管誰寫的,找到人才是重點,平白無故關機做什麼?」
外面有門鈴聲傳來,李靜香蹭地起身,以為是褚桐回來了,「我去開門!」她快速來到門口,將門打開,看見的卻是顧清回。
「顧醫生啊。」
褚玥晴聽到聲響,直起身,顧清回走了進來,「我看到新聞了,過來看看玥晴。」
李靜香他們這時候也顧不上大女兒,「好,顧醫生請進。」
顧清回走到褚玥晴身側,兩人來到陽台上,褚玥晴照料的那些花草長勢喜人,顧清回拿起噴壺幫她澆水,褚玥晴蹲在跟前,「清回,你說桐桐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的。」
「可是她的電話打不通。」褚玥晴滿臉擔憂,「我不相信新聞是她寫的。」
「不相信,那就對了,她是你妹妹,你應該了解。」
褚玥晴將花盆內的一株雜草拔去,「那簡家的人呢?會原諒她嗎?會相信她嗎?我怕桐桐是有口說不清了。」
「別擔心,事情既然出來,總有解決的法子,你在這胡思亂想也沒用。」
「清回,有你過來陪著我,哪怕只是跟我說幾句話,我心裡都好受多了。」
屋內,褚家二老還不死心,仍舊一遍遍在撥褚桐的電話。
簡遲淮和褚桐的中飯是隨意對付了點,屋內沒有食材,不過簡遲淮有外賣的電話,讓人直接送來了。
吃過東西,褚桐留在樓下收拾,簡遲淮說要睡會,便上了樓。
收拾好,褚桐也上了樓,別墅面積倒不算大,房間也沒有半島豪門的多,褚桐推開一扇房門進去,見簡遲淮側躺在床上,聽到動靜沒有絲毫的反應,應該是睡著了。褚桐放輕腳步聲來到床邊,簡遲淮腦袋枕著左手臂,面容清冷俊朗,這會的他,安靜的不像話,而且沒有絲毫攻擊力,讓人只想坐在一旁看著他。
褚桐彎下腰,看到男人睡覺時兩道眉頭打成了結,似乎在睡夢中都不能踏實,他被子已經蓋好了,可褚桐還是替他掖了掖,好像不做點什麼事,心裡就會很難受。
她怔怔盯著簡遲淮的俊臉看,她沒法接受,那樣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忽然變成這樣。姐姐的事情剛出來的時候,褚桐心裡不光是有憤怒,還有怨恨,她甚至想過所有的報應丟到簡遲淮身上,都不為過。試想,誰能接受自己的親姐姐被蓄意藏匿兩年,脫離掉死亡的陰影,卻整個人都被折磨瘋了?
褚桐伸手想要將他眉頭的結順開,但手指還未觸摸到他的眉,她就已經將手收了回去。
如今,簡遲淮的報應來了,是不是?可她卻看不下去了,褚桐站起身,回到樓下,來的時候經過外面看到有超市,她準備先去買些菜,既然要在這住夜,就得先把溫飽問題解決了。
買完東西回來,時間還早,褚桐坐在沙發前,遙控器就在手邊,她幾乎能猜到打開電視,撲面而來的會是什麼樣的訊息,但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按捺著,心裡就越忍不住。褚桐最終還是拿起了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台,畫面中忽然出現的陳鷺令她不自覺地將頻道定格住。是啊,她怎麼忘了,陳鷺是簡遲淮身邊的人,這種新聞一出,記者們除了要逮她,還會想方設法去採訪陳鷺。
陳鷺一副受驚的樣子,助理在旁邊擋著,「有話慢慢問,別擠。」
「關於簡遲淮的那篇報道,請問是真的嗎?」
「陳小姐,這件事您最有發言權,請您跟我們說說吧?」
陳鷺用手也擋不住自己的臉,乾脆接過其中一個話筒,「這個話,你們應該去問那個曝光的人,我也到處在找她,想問問她是何居心?」
「那麼關於報道的真實性,您總知道吧?」有記者再度逼問。
陳鷺沒有慌張,她握緊手中的話筒,「對不起,這個問題不方便透露,我覺得你們找我也是找錯對象了,既然新聞是褚桐寫的,你們就應該找到她,然後讓她拿出證據。」
「陳小姐,您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陳鷺繃著一張臉,「我只說一句話,不管四哥怎樣,只要他需要我,我永遠都會在他身邊。」
「也就是說,不管他有沒有病,你都不在乎是嗎?」
「是,」陳鷺將話筒遞了回去,助理過來,攔住那堆記者,「對不起,我們待會還要參加活動。」
助理拉著陳鷺匆忙走向不遠處的保姆車,上了車,助理將帘子拉上,「這幫人真是瘋了。」
「也不知道四哥究竟去了哪,電話也不接。」
「我剛才還怕你說錯話呢,還好,你回答的也算中規中矩,讓人找不出破綻。」
陳鷺靠向身後的椅背,那是當然,事情還未出之前,艾因跟她就已經將戲對好了,這麼大的新聞出來,記者肯定會逮她,所以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艾因一早就教過她。
褚桐盯著電視,屏幕中的畫面熱鬧極了,她拿起遙控器調台,然後整個人無精打采地斜躺在沙發內。
簡遲淮下來時,都快傍晚了,他聽到聲響走到客廳,看到褚桐倚在那,「電視開這麼大聲,耳朵不需要休息嗎?」
褚桐輕揉下眼睛坐起身,似乎有些睡意,簡遲淮坐到她旁邊,「要覺得困,就去睡一覺。」
「我不困,也不想睡。」
簡遲淮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臉頰,動作輕柔無比,「別這樣熬著,你就算不吃不喝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褚桐感受到他指腹間的親昵,她也不捨得將臉別開,兩人對望片刻,簡遲淮傾上前,額頭輕抵住褚桐,「聽話,去睡會,晚飯我來準備。」
「你會嗎?」
「當然。」簡遲淮的手撫摸著她的耳際,一點點摩挲,「看你這樣,我會心疼,我都這麼焦頭爛額了,別再讓我心疼了行不行?」
「那好,我上去躺一會。」
「去吧。」
褚桐其實壓根睡不著,但是閉了雙眼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覺得整個人放鬆不少,心裡想的事情慢慢變少,漸漸的居然也就睡了過去,不過,她睡得並不好,醒來時有些恍惚,甚至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
她洗把臉下樓,整個屋子裡都很暗,居然沒有開燈,難道外面天還亮著?褚桐來到樓梯口,才隱約感覺到有些光,但是很微弱,她扶著把手一步步往下走,繞過轉角處,這才看到餐桌上擺滿了蠟燭。就連桌角邊都繞著一圈,若在平時,她肯定會覺得特別浪漫,可今時今日,她心裡被苦澀和難受填充滿,已經嘗不出別的滋味了。
簡遲淮也不知從哪出來的,他從身後圈緊褚桐的腰身,「喜歡嗎?」
她輕吸了下鼻子,將情緒掩藏起來,「停電了?」
「這叫情趣,來,吃晚飯吧。」
褚桐被他拉著手過去,他將她按坐在椅子內,褚桐看到桌上滿滿的一桌子菜,簡遲淮坐到她身邊,手指在她手背上細細摩挲,「老婆。」
褚桐只覺渾身一震,慢慢扭過頭看他,簡遲淮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難道不對嗎?」
「簡遲淮,你別這樣。」褚桐想要將手收回,男人緊緊攥住後沒有鬆開,「難道有這樣的氣氛,你就算是做戲,也陪陪我吧。」
簡遲淮拿起紅酒杯,朝褚桐輕點下,「陪我喝喝酒,說說話。」
褚桐依言端起,兩人的酒杯碰了下,那酒又烈又凶,帶著醇厚的香味流連在唇齒間,她端詳著簡遲淮的側臉,覺得整個人真實極了。男人含了口紅酒,並未立即咽下,揚起的眉頭帶出些許笑意,褚桐抬起手指,壓住他的眉梢,「簡遲淮,你別這樣笑,我看了難受。」
「我不笑,難道要哭嗎?」男人手臂攬住她的肩頭,將臉靠向褚桐。兩人緊密貼合,褚桐都能感覺到簡遲淮的呼吸聲,她雙手放到桌上,「我,我餓了。」
簡遲淮抱住她的手鬆開,默默坐到一旁,褚桐望向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這些,不是你做的吧?」
「能填飽肚子就行了。」簡遲淮又給自己倒上杯酒,褚桐拿起刀叉,看見男人在喝酒,她裝作一副輕鬆的模樣,「待會吃完晚飯,去哪玩玩吧?」
「你想去哪?」
「散步。」
簡遲淮點頭,「好,隨你。」
褚桐喉嚨里像是被塞了團棉花,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她太清楚了,他們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丟在那的爛攤子遲早要回去收拾。她放下手裡的餐具,「簡遲淮,我們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回去做什麼?」
「解釋清楚,不能讓每個人都在你背後指指點點。」
簡遲淮滿臉不在乎,「那又怎樣,有些話越描越黑,難道你身處那個圈子,還不清楚嗎?」
褚桐灌了自己一杯酒,「你認輸了嗎?」
簡遲淮半晌不語,燭光冉冉,星亮在他眼眸深處炸開,似乎有明亮的晶瑩,還夾雜著難言的哀戚和痛楚,「褚桐,你別逼你自己了,要我和別人去試,我做不到,要你逼著自己和我試,你也做不到。外面的傷害不過是流言蜚語罷了,我都說了不在乎,你還替我在乎,做什麼呢?」
褚桐聽到這,眼淚再也藏不住,刷地淌落下來。她只覺胸口好像被人蓄意壓了塊大石,悶得她逐漸跟不上呼吸。她將酒杯重重放到桌上,然後轉過身撲了過去,褚桐沒做別的考慮,用嘴唇吻住他,簡遲淮順勢將她接在懷裡,她兩手圈緊他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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