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聆將信將疑地上前,走到凌暖青身邊,拽了下她的衣袖。「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聆聆小臉嚴肅,大有凌暖青一哭訴,他就要找凌紹誠去算賬的架勢。
凌暖青唇角乾澀,只能認命似的點頭,「嗯,我們在鬧著玩呢。」
誰信?
反正聆聆不信。
言言在原地跳著,「這是什麼遊戲呀?好好玩,我也要一起。」
聆聆抬頭看眼凌紹誠的頸子,那裡有被指甲劃出的長長的一道紅痕,再看凌暖青的神色,分明就是不情不願的。
凌紹誠回答不了言言的話,他睨向站在旁邊的凌暖青,「女兒問你,這是什麼遊戲?」
「老老鷹撓小雞。」
「我也要玩。」
聆聆還繃著張小臉呢。「媽媽,你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凌紹誠聽了,有些不悅,這兒子怎麼就不盼著他一點好呢?
他大掌貼住凌暖青的腰際,將他拉近身側,低下頭親在她眼角處。
凌暖青腳底就跟踩了個地雷似的,撓心撓肺的急,但是不敢跳起來。
她抬手想擦,可是一看兒子那充滿探究的眼神,她還是忍住了。
「快告訴聆聆,覺得委屈嗎?」
凌暖青唇角顫抖兩下,「沒有委屈。」
「你媽媽就是覺得不好意思,別多想。」
「媽媽,你怎麼來了呀?你是住在這兒了嗎?那為什麼不去找我們呢?」言言撲上去,打開了話匣子,一連串的問題把凌暖青都問懵了。
「媽媽在忙工作的事,需要特別安靜,不能被打擾。」凌紹誠彎腰將她抱起身,「一會,乖乖跟哥哥回去好嗎?」
「爸爸,明天幼兒園有家長會,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
言言雙手捧住了凌紹誠的臉,「你會去嗎?」
「當然,我答應了你的。」
言言回來後,被凌紹誠安排在了聆聆的班級裡面,他們本來就是一樣大的。
言言圈緊凌紹誠的脖子,又望向旁邊的凌暖青。「媽媽,你也要去呀。」
「我?」凌暖青勉強扯動下嘴角,「爸爸去了就行。」
「我跟哥哥兩個人呢,就得去兩個家長,到時候做遊戲怎麼辦?難道我要在邊上看著嗎?」言言說著,抬起小手去抹眼睛,「以前在幼兒園的時候,我就只能搬著小板凳在邊上看別人玩,老師看我可憐,就讓別的家長帶我玩,可我不要,我有自己的媽媽和爸爸呀」
聆聆杵在旁邊,對言言也是很服氣的,估摸著這番話把她自己都要說感動了吧?
聽聽這小奶音,跟前這倆大人要是再不答應,她應該就要開始哭了。
凌紹誠的心被徹底軟化掉,都是他的錯,他缺失了這麼多年,讓自己的孩子們受委屈了。
「爸爸是一定會去的。」
「那媽媽呢?」言言眨著眼睛望向凌暖青。
凌暖青沒有說話,凌紹誠壓著嗓音凶她,「你不想去嗎?」
「去。」凌暖青還能說什麼。
不過聽到她這麼說了,聆聆也是高興的,就差在臉上畫一個好興奮、好激動的表情了。
凌暖青帶著兩個孩子去邊上玩會,這兒的客廳不大,塞滿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以及歡笑聲。
凌紹誠拿出手機,微信群里正在統計明天的出席情況。
絕大多數家長都是要去的。
老師久久等不到凌紹誠的回覆,特地在群裡面艾特了他。
「聆聆、言言爸爸,請問明天會出席嗎?」
凌紹誠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兩個字,出席。
他點開右上角的三個點,將凌暖青給邀請進群里。
然後凌紹誠又回到聊天界面,發了個表情包,再自己配上一行字,「歡迎聆聆、言言媽媽進群,熱烈歡迎。」
老師一看到信息,也回復了,「歡迎歡迎。」
凌紹誠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來,凌暖青見他捧著手機,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看著有些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幹嘛。
凌紹誠特別驕傲地打出了一行字,「老師,明天孩子媽媽也會出席家長會,我們一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
凌紹誠對著屏幕笑得越發得意。
凌暖青就聽到手機一直在響,嘀嘟嘀嘟沒有停過,她從兜里掏出來看眼,她莫名其妙就進了一個群。
再一細看,群抬頭寫著『小花朵國際幼兒園』,群里的家長多多少少都知道凌紹誠的背景,大部分人都在附和。
「歡迎聆聆、言言媽媽進群。」
「我聽我家兒子說,言言媽媽是個大美人,明天有幸一見,開心。」
「看聆聆和言言長得這麼好,就知道是父母基因好啊。」
凌紹誠笑得快要抑制不住了,凌暖青眼見大夥這麼熱情,真是縮起來也不是,冒頭打招呼也不是。
「孩子媽媽比較害羞,不好意思出來,謝謝大家的好意了。」
凌紹誠今晚就跟個花痴似的,捧著個手機反反覆覆看人家那些奉承話。
凌暖青眉頭緊攏,這讓她明天怎麼過去?到時指不定被人當成恐龍一樣圍觀。
「凌紹誠,你差不多行了吧?」
男人收斂不少,藏起手機看她,「行了。」
聆聆挨在凌暖青的旁邊,「媽媽,幼兒園的遊戲還挺累人的,是個體力活啊。」
「沒事,你爸爸不是要去嗎?他體力好。」
晚上,傭人按著凌紹誠的吩咐將飯菜送過來,兩個孩子倒也聽話,知道凌暖青在這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並沒有纏著她。
第二天一早,凌暖青聽到樓底下傳來吵鬧聲。
聆聆和言言這會進了客廳,正在說話,凌紹誠上了樓,剛走到門口,就見凌暖青開了門出來。
「醒了?」
「這麼早就要過去嗎?」
「孩子們太激動,等不及了。」
凌紹誠將拿著的一套衣服遞給她,「換上。」
「什麼啊?」
她這才看清楚,凌紹誠今日並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身運動的套裝,為了配合兩個孩子,甚至還穿了騷包的大紅色。
凌暖青喉間輕咽下,這麼紅,他能走得出去?
凌紹誠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這是聆聆和言言選的,我也抗議了,但是抗議無效,只能聽他們的。」
凌紹誠說完這話,轉過身去,凌暖青看到他後背上印刷著一家四口的卡通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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