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珍藏
她緩緩伸手拉下裙子,艱難從沙發上起身。
裴至退出她的身體,從後面橫臂將她抱起,她以為要抱她去洗手間清理,拒絕:「我自己來。」
他低喘未消,答:「陪我躺一會兒。」
&必要嗎?」她冷笑。
一場以交易為前提的歡.愛,事後的擁抱就跟夏天的棉襖一樣,多此一舉且不合時宜。
對於她的譏諷,裴至恍若未聞,執意抱起她,走回休息間,放她在床上。
床上當然已換了新的寢具,上次被她大姨媽弄得一塌糊塗的那套早已消失。
臀下一軟,是他將真絲羽絨枕墊在她身下。
&樣舒服點!」他溫聲解釋。
大概是舒解完畢,他的聲音里,薄譏沒了,冷淡沒了,威脅的意味沒了,竟有著兩人之間久違的溫柔。聽在珍藏耳中,只覺可笑。
他剛才沒有做措施,液.體尚留在她體內,汩汩滑下腿.間,墊高之後更加難受,她不耐煩地將枕頭一把抽出,摔下床去:「不墊!難受!」
他的呼吸聲加重了,似帶隱忍,片刻,珍藏身體猛然一僵,是他那根又硬.硬地抵了上來。
&珍藏滿臉通紅,大怒!挪開臀,坐起身,惡狠狠盯著那人。
那人卻是恢復了面無表情,半躺著,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透出的溫度降至零下:「給你枕頭,對你好,你不領情,既然這樣,我也只好隨性點,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不過你放心,我後面還約了客人,沒有時間再來一次。」
他篤定她不會反抗,因為事已至此。而她也確實如他所願,恨恨地重新躺下。下:「最好是這樣!你快點。」
他沒有再來一次,卻按住她手臂,還是闖了進去,不動,只熱.熱.漲.漲地堵在那裡。
珍藏全身僵硬地防備著,不是她矯情,實在因為剛才那場時間雖然不長,他卻動作太過激.烈,像是傷到了她,火.辣辣地疼。
他堵了一會兒,這樣的姿勢,難免蠢蠢.欲.動,手在她下.面探了探,翻腫的高度終於令他徹底安靜。
見他果真不再有下一步動作,珍藏軟下身體——懶怠動彈,懶怠同他為此爭執,懶怠多說一個字。
他卻又作怪,緊擁上來,手臂霸道地環著她的腰,將她摟得死緊,似要嵌入肉里。
她推了推,鐵板似的推不開。
他的手緩緩撫上她小腹,輕柔按壓,她不耐地拂開,他又爬上來繼續。
&好玩嗎裴先生?」她終於冷冷開口說。
那人在身後不語,手掌卻固執而惱人。
&無不無聊?」
&夠了沒有?」
她氣極,一聲接一聲質問。
裴至卻仍然沉默,像個執意放火的孩子,不顧大人的阻撓一根又一根擦著火柴。只有呼吸,清晰地拂過她的發頂和耳廓。
她惱得要坐起身,他卻低頭,用wen霸道堵住她喋喋的唇。
於是只好任他。反正是最後一次。
只是,待他換氣放開她時,她別開頭——愛的時候恨不能交頸而眠,心冷的時候,只覺得在他身邊連呼吸都困難。
仿佛知她所想,他在頭頂問:「是不是恨我?」
珍藏不想回答,疲累地閉上眼睛。
恨嗎?恨,或愛,有什麼意義?她要做的該是忘記。
&諒我,不要恨我,至少,暫時不要恨。等忙完一切,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我結束生意,我們一起去……。」
他在耳邊絮絮,珍藏察覺他今天行為透著古怪,卻也不願多想,直接打斷他:「能讓我安靜會兒嗎?」
他口中的「我們」,指的是他和趙欣然吧?後天都要結婚了……
待簡單沖完澡,裴至許她走出辦公室時,她已在裡面呆了近一個小時。
裴至親自為她開的門,她瞥了門邊的他一眼,肩線平直,面容冷肅,髮型一絲不亂,又恢復了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總裁范,那副纏人煩人惱人模樣,似是只在她面前才會展現。
這逼裝的!世人都給他滿分,而她給零分。
所謂的十年守候,也許不過是他恰好喜歡那裡的咖啡和冰場,所以順便記住了她這個人。
恐怕也只有她這樣被小言荼毒太深的女人,才會沾沾自喜,信以為真。
她那時曾問他,如果她不出現,他是否真的會跟趙欣然結婚,現在想想,那時臉真大,怎麼那麼自戀呢,看,就算她出現了,裴至也還是會跟青梅竹馬的趙欣然結婚。
不過沒想到的是,跨出辦公室,她一抬眼,便正好看見了裴至那位青梅竹馬。
她穿著得體的紅色套裝站在不遠處,正被辦公室里幾位女秘書和董助圍在中間談笑風生。
聽見辦公室門打開的響動,趙欣然看過來,目光與珍藏一撞,微微變了臉色。
珍藏不願看她,筆直往外走。
趙欣然站的地方是處過道邊緣,那過道本來並不算窄,容三個人並肩而過足以,趙欣然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珍藏經過時,朝中間退了兩步,如果不是珍藏步子收得快,堪堪與她撞上。
這算挑釁了,而且這次挑得理直氣壯。
趙欣然是來找裴至商量婚禮事宜的,既然裴至讓andy通知她準備婚禮,她窩囊了好幾個月,此時抓住機會,自然要吐口濁氣。
她斜睨向葉珍藏,後者正目不斜視地看著通往電梯的方向,等她讓路。
趙欣然故意堵路,又怎會讓路?她正想說句什麼刺刺葉珍藏,突然,她驚愕發現,葉珍藏年輕瓷白的面孔上,隱隱泛著幾絲不正常的潮紅,眼角猶帶餳意。趙欣然二十八歲了,雖然沒上過裴至的床,卻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抹潮紅意味著什麼,她身體一僵,目光迅速投向站在珍藏身後的裴至,又迅速掃回珍藏臉上,原本面帶得色的她,嘴角頓時下沉。
抱起胸,她語帶酸意:「葉小姐,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
言下之意,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珍藏懶得理她。對裴至,以及裴至身邊人和事,珍藏現在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避開,只願今生不再有交集。
緊跟在趙欣然身後的一位董助,大概聽說了裴趙喜事將近,急於拍馬屁,恭聲說道:「董事長,裴太太來了有一會兒了,聽說您在待客,就沒有進去打擾。」
裴太太……這聲稱呼,珍藏曾經肖想過的,此時聽在耳中,只覺諷刺。想離開,卻被那位青梅竹馬又橫步一道擋著道兒。
只聽身後裴至冷冷道:「哪位裴太太?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向你們介紹過!」
周圍眾人表情頓時微妙,方才,趙小姐明明說她和董事長後天舉行婚禮的……
裴至長臂一展,藍寶石袖扣幽光微閃,已護著珍藏,朝前走去。
趙欣然只能讓開,咬緊了牙,眸中委屈卻不敢在裴至面前表露分毫。
對於裴至近於殷勤的動作,珍藏並不領情,她避開了他手臂形成的保護圈,才筆直向前走去。
看著電梯壁上男人的影子,珍藏奇怪,沒想到裴至送她,竟送上了電梯。
&送你回家。」
&用。」
&順路……」
&路也不用。」
電梯到了,她率先走出去,不想看身後人是怎樣的表情。
未料等出租車的時候,裴至高大的路虎還是停在了身前。
降下的車窗內,是一張看不出情緒的臉。
&車!」他淡聲說。一副今天不坐他的車就絕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什麼意思?比起剛才事後的擁抱,這樣的舉動更像在夏天的棉襖外面又加多了一層皮草——看上去華麗,實則熱得人喘不過氣想揍人了好嗎?
珍藏終於來了火,捏著拳頭,坐上後座,「嘭」地一聲大力甩上車門。
如果他再說出什麼「我們」之類噁心人的話,珍藏不保證不會扇他。
裴至從倒視鏡里看了滿面狂燥的女人一眼,識趣地抿緊嘴唇,鬆了手剎,油門一踩,車子平穩地滑了出去。
還是頭一次,車上只有他們倆人時,是他在前,她坐後。以前,總是並排。
氣氛僵窒著,兩人都覺得異樣。珍藏裝作不經意地掃視著車內,很久沒有坐這輛車了,連真皮散發出的膻味都帶著一股親切感。
她熄了那股想要大吵一架的燥火,而他,一徑沉默。
幾分鐘後,她想起一件事:「裴先生,前面路口左轉停一下。」
裴至表現得像個聽話的司機,依言轉彎,徐徐踩下剎車,朝車窗外一看,頓時眸色一沉。
路邊是家「一致」藥店。
&去買粒事後藥!」珍藏也不瞞他,「剛才您嗨過頭,弄在裡面了。您馬上新婚大喜,我自然得憂您之憂,為您免除後患。」
裴至面色更黑一層。
珍藏看他側面繃緊的下巴線條,莫名有些解氣。他怎麼想是一回事,由女人提出來不想要他的孩子,大概是個男人都會自尊受挫。
她手扶上車把,拉了一下,中控那邊沒開。
挑眼看他,他的背影有些僵硬,似是在猶豫著什麼。
她又拉了兩下車門,故意弄出更大的聲音,提醒他。
他沒有打開中控,卻從前排回頭,一頭扶著方向盤,一手扶著椅背,眼神透著意味不明的堅定:「珍藏,藥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珍藏一愣,唇角牽起淡淡自嘲。其實誰主動提出這件事,另一方都會覺得傷人。雖然大家目的都一樣。
他的手掌心,躺著一粒黃心藥丸,珍藏毫不猶豫地抓起來,直接往嘴裡放,裴至及時擰開一瓶純淨水遞給她——想得真周到,連水都是現成的,就跟擔心小孩不肯吃藥,隨手準備了糖一樣。
珍藏和著水幾口將藥丸吞了下去。
果然是走一步想二步的人,珍藏冷笑,恐怕去他辦公室之前,他就已想到這步了。
&煩你,送我回家。」她擦擦嘴角,平靜地說。
其實她的腳早已叫囂著想下車,可是,如果此時下車,倒顯得好像她在賭氣一樣,不若大大方方坦坦蕩蕩請他將車夫做到底。
到了她租住的小區門口,她簡單道謝,一拉車門,這次中控已開,她毫不猶豫地走下車去。
看著她頭也不回走進小區,裴至呆呆坐著,扭頭看向前方的車流川流不息,心裡,第一次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得正確。
不知過了多久,「咚咚咚」,是他的車窗在響,他扭頭,卻是珍藏站在外面。
他立刻將車窗降下,眸中燃起一絲希冀和喜悅。
她略低著頭,他不見她的臉,只看見她微豐的唇和纖巧的下巴,聽她用微帶鼻音的聲音,說:「別忘了你的承諾。」
&我會記得。」他看了她一會兒,輕聲說:「記得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吃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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