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暗的燈光聊勝於無,根本無法照亮前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縱使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路要怎麼走,在如此黑暗之中,也只能緩慢地摸索前進,一步都快不得。
「提前知道自己的整個一生……在如此情況下如同提線木偶般生活,真的能心態平和地生活下去嗎?」
這被攙扶者隻字不提剛才的事情,一心投入到和引路人的交流當中。攙扶者在一邊盯著地板,不知想著何事。
「你根本就沒有提前想過這茬吧。不必和我套近乎,你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要付出的代價與我無關。」
很明顯,那人提出的東西完全在第一層,甚至沒有想過過早透支命運內容會帶來的後果,沒有因其中的不合理之處而回爐。這樣的說法對於真正生活在文化環境完全不同的人來說過於尷尬了。尤其是對他來說。
「代價……參透命運,能抓住每一個拐點的人,也有必要付出代價嗎?」
那人並不氣餒,轉向了另外的疑問,放棄了引導話題。這選擇很明智,至少從某些角度來說。
「代價可不會憑空消失。它只會被嫁禍或轉移。你可能會賺,但代價永遠不會虧。」
那引路人突然站定,稍微徒勞地打量了一下他完全看不清的門口,隨後猛地一腳踹向面前的門。這門被踹動的門縫中竟透過一線明亮的光源,正對後面人打量他的眼睛。
後面二位還沒搞清楚情況,引路人便將手上的板子猛插進那縫裡。板子瞬間折過路過其板面的非正常的光,一瞬間閃出耀眼的白光,好像下一刻就會在他們面前炸開。
這板子瞬間掙脫夾縫的束縛亮起的一剎那不再局限於原地,竟反夾縫空間地掉落,觸地彈起,沒有彈向房間裡面,一下彈到了後面二位的腳邊。
說起來,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引他們進來的確實理由。如果只是為了讓預言成真,那這不知原理的板片還真不一定是幹什麼用的。
那健全的那人下意識就要帶另一個沒有反應過來的人後退,此時前面耀眼的光源卻不再拘泥於一條縫,大片地灑向他們。
引路人推開了失效的大門。耀眼光源的源頭揭曉,竟只是一個只有昏暗光源的室內。這裡也同樣黑暗,只是勉強可以讓夜間視力不濟的人可以看清室內。
「這裡就是你們想要到的地方了。你們所缺乏的一切這裡都有。無盡的任何物質的寶地,無盡的任何力量的源頭。你們走到這裡就可以了。」
那被攙扶的傷員難以相信,完全抬起了他一路都因疼痛而不曾完全抬起的頭,瞪大了眼睛。
「那你需要我們的地方呢?」
「沒有。」引路人回答得十分乾脆,「你們能進來,單純地是因為我要閉合命運的齒輪而已。」
「就因為這個?且不說如何接受命運,閉合這種毫無關係的齒輪,真的可以作為動機嗎?」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與他完全不在一個棋盤上。
「這就是代價。無知的代價。我不知道如何安全地深入腹地,就必須按照啟示所寫,一步不能錯。你有什麼可愣神的?解決資源有限的鑰匙就在眼前,為何遲疑?」
引路人一番話直砸在他的心口。他們極端落後的生產力與他們所追求目標之間巨大的差距促使他們來此地赴死,尋求救贖。以往數波難民們甚至連一點希望都沒有看到,而到他的時候,乘著這奇蹟之風,他甚至摸到了答案。
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想錯了,他們之間根本不是合作關係,完完全全就是奇遇雙方。
他一時竟忘卻失去知覺的腿,就那麼不知不覺中帶著一直攙扶著他的人,走到了一片無字的發光碑前,直到到了位置,才感覺到寸步難移。
能帶他們走出地獄的一切就在眼前了,只是他還是完全看不懂。這他在聽說之前想都沒敢想過的東西,此刻已經在他面前唾手可得的地方了。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扶著傷員的那位突然感覺自己一邊的肩上被搭上了一隻手,正待他回頭的時候,自己所攙扶的那個人瞬間脫手,倒向了他面前那個石碑。
這哪裡是什麼石碑,這裡理所應當地充滿各種他們聞所未聞的東西。那人沒有倒在石碑上,而是好像溶解進了石碑一般,只是甚至沒有讓石碑泛起一絲漣漪。
手腳不便的那傷員甚至無法回頭對他伸出一隻手。吞噬掉他的石碑表面完全沒有因此次吞噬產生任何影響,依舊在那裡發著微光,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一時無法接受發生了什麼,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引路人完全不為其做過的事有任何動搖,好像那石碑一樣波瀾不驚:
「下去的那個人是傷員,而你是那個健全的。要是你的話,應該意識得到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吧。但我還是可以給你兩個選擇。和他一起下去,或者繼承他的願望,把這一切帶回去,帶去一個新時代,給他立個碑祭奠他的貢獻。」
他愣在原地無法接受現實,只能從顫抖的聲線中帶著惶恐的眼神擠出幾個字:「那還有得選嗎……還有和他一起下去以外另一種真正意義上的選擇可言嗎?」
與其表現得一時惶恐截然不同,他竟毫不猶豫地就這麼跳進了那獻祭般的石碑。
引路人絲毫不作阻攔,幾步走到旁邊的一個台上,按向了台上一個突出的傳感器。
遺蹟在這一刻成為過去式。深埋地底的一切拔地而起,山嶽一般的高塔伴隨著劇烈的地震拔地而起,恐怖的共振仿佛充滿了每一個頻段。無盡的力量擴散開來,虛空的尖嘯傳遍了整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場瘋狂的地震甚至讓很多紮根不深的樹都倒在了地上,震塌了地表上幾乎所有的建築。人類文明在這一瞬間之後整個變成了廢墟。
但當然,這只是建築。但凡軀體沒那麼脆的生物都不會被這震盪殺死,這毀滅只會促進新時代的擴張。
巨大的純金屬墓園,卻只祭奠一個完全沒有見過這個新時代的人。中央的巨大墓碑的環,如果站在相應的台位上,就是正對著那拔地而起的高塔。
如果再配上此時正看著那環的人的身高,這就是正對立碑者印象中悲劇發生的對應建築位置。一個此時已經懸在空中的控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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