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這些東西有沒有用且不說,卻帶來了一個意外收穫。
雲凡做這些事,對東璃方面,有些當然是要保密的,但從常興來的幾個『尾巴』卻不時溜進來,看得他們目瞪口呆。本來欽慕雲凡的知識和為人,這時更驚為天人。又了解到青龍會的獎懲制度,只要忠心的弟子,為幫會作出一定的貢獻,則功法武技唾手可得,還由二老量身定選。於是紛紛要求加入青龍會,包括還沒跟家裡通氣的鳳森。
雲凡是來者不拒,都是人才,他可沒有目前東洲那種只重武功的觀念。忠心也不必在意,東洲至少有一點值得讚揚,重諾守信,加入幫會,那就絕對把幫會的利益擺在原家族前面。當然加入幫會後,相當於跟原家族脫離利益關係,其人的吃穿住用以及修煉資源,原家族也不會再負擔了。
儘管東璃方面多方挽留,雲凡還是決定儘快啟程。他鄉雖好,畢竟不是故鄉,禮儀雖多,誠心又有幾何。
至於東璃進一步提出的結盟,似乎極盡抬舉,一國將微不足道的一會看作平等地位。雲凡卻『不識好歹』地婉辭,言根基未立,宛如飄萍,幫會初建,實力如蟻,無結盟之資格。最後依然只算是交好關係,在條件許可的情況盡力給對方以方便和幫助。
這算是東璃放低身價,極盡逢迎的唯一收穫。不過東璃也沒有什麼不滿足的,雲凡跟昝鈺有仇,幫助雲凡,也就是打擊昝鈺以致昝家。其實結不結盟,對祖家來說,並沒多大意思,雲凡那點實力,目前真的上不了台面,就是想給昝家添堵而已。萬一雲凡能在龍丹津立住腳,那也是讓敵人不痛快的一顆釘子不是。
雲凡率眾返回龍丹津,昝家兩難,不讓回,不免一番血戰,讓回吧,如骨鯁喉。東璃方面預料雲凡回不去的可能更大,就看劉柳是否無所顧忌,傾力而為了。
可是,仙路堂九大派可能容許劉柳肆意妄為嗎?不過,九大派裂痕已現,自己這方的後台和歷言應該會支持雲凡,只是力度如何就不好揣測。總之,變數太多,結果迷離,不管怎麼樣,東璃都是穩坐高台看大戲。
不說東璃方面凌亂的心緒,雲凡揮軍上路,直奔梧州。不是他牛到認為自己的幾百人就可以抗衡昝家數十萬大軍,是因為這路太操蛋。從東璃回龍丹津,走梧州這條路最為寬敞。如果從小路穿插,馬車通過極為不便。
現在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兩豹,拖家帶口的幾百人,連購置的和東璃各家和官方所贈,馬車有幾十輛,不走官道,老弱幼兒可就遭罪了。另外就是,雲凡要去找昝鈺報仇,在他的意識里,他自認為跟昝鈺之間是兩人的私仇,不會傷害到幫會,根本沒料想到如果動了昝鈺會造成什麼後果。
至於昝家的態度,現在無法預計,按歷言的判斷,如果不動昝鈺,昝家應該不可能驅使大軍直接攻擊亮明身份的雲凡,那可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違的。誤殺雲凡之母,可推作事先不知,現在如果再公開擊殺雲凡,那無論在那個方面都交代不了。
道義上,你說青龍幫與西溪驚變有染,你又將可能的知情人滅口,所行為何,人們都會腦補。雲家方面,將會被迫不得不撕破臉面。到了現在,可不再是不知情能遮掩得了的,坐視雲凡被殺而不做反擊,那雲家的聲望還要不要?
還有,劉柳二位的恐怖可不是說著玩的,除非有能力將他倆一併留下,否則,就是仙路堂也沒權力限制他倆的報復。
最後,青龍會可是歷言行使親眼見證下註冊的,你昝家無緣無故撲殺合法幫會,還有沒有將仙路堂放在眼裡。
鑑於以上種種,昝家明面上動手的可能不大,至於陰私手段,那也只好見步行步,兵來將擋了。
青龍會現在可不是一兩個月前,剛下山時那伙衣衫襤褸的土匪。首先是衣飾煥然一新,統一的制式,統一的圖標,顯得整齊劃一,精神抖擻,氣勢自然外露。
開始歷言等不明白雲凡為何非要強求必須做一樣的衣服,現在也不免暗自稱讚。這制服一穿,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種歸屬感和精氣神。更重要的不是外在,而是骨子裡的變化。
雲凡前世的父親可是軍人,那裡軍隊的精華他知之甚深。雲凡自接手土匪窩開始,就一直著手培養個人榮譽感和集體榮譽感。
放開供應技能和功法,掀起修煉狂潮。小隊長是需要競選的,被隊員追上,可就不止是位置不保,面子也沒了。
小隊之間也有競賽,輸者在物質上,在執勤上肯定會吃虧,精神上就不必說了。
除了榮譽感,還有忠誠度的培養。雲凡三五天一次總結會,總結武功招法,總結配合技能,這都不是根本,關鍵是總結思想,灌輸也好,洗腦也好,能把思想統一起來也就離成功不遠了。
原本的土匪們,拼命的狠勁不缺,但打起來就一盤散沙,現在武功技能和功力都有相應的提升不說,學會了合擊之術,學會了信任同伴,保護同伴,戰鬥力由此上升了不止一兩個檔次。
最為關鍵的是心中有了信念,一切為了幫會,死不足惜。用不雅的話說,就是雲凡拿先進的理念來糊弄一群鄉巴佬,加之雲凡無論是武技,功力和知識都到了讓這群人崇拜的地步,故此進展極其順利,青龍會幾乎一日一新。
早晚練功,白天趕路,晚上歇息。老弱婦兒都座馬車,青壯武力人人配馬,青龍會的隊伍一日彪悍一日,信心十足地準備著昝家或明或暗的攻擊。昝家的攻擊遲遲未到,卻先迎來了莫名其妙的意外之敵。
當然,是不是意外,各人心裡自有定論,不過雲凡或者說包括歷言和劉柳,絕想不到對方會如此肆無忌憚。
這一日,十數騎截住了去路,數量不多,卻人馬如龍,氣勢恢弘。待青龍會的隊伍被逼停,就聽一人吼叫:「雲凡何在?仙路堂有事訊問,老實給我出來回話。」怕對方有詐,談源攔住雲凡不讓他出去。前面的褚秋躍馬上前,喝道:「來者何人,何故阻我去路?要見我家會主,先送上拜帖來。」
對面一騎怒吼了一聲「狂妄!」,也不多話,縱馬而來,一掌擊出,罡氣如潮。褚秋想不到對方突然動手,應變不及,也根本無力抗衡。慘叫一聲,鮮血噴出,如被狂風掃起的落葉,撞向身後的旗杆。坐下的那匹駿馬,同樣被打得翻滾不休。
突然的變故讓眾人來不及反應,只是失聲驚呼。一直注意前面情況的雲凡飛身而起,迎向褚秋。如果不接住他,必將旗斷人亡。後面的歷言同時拔地而起。那擊飛褚秋的人並未收手,在馬背上一用力,縱身朝旗杆撲來,又是一掌揮出,看樣子是要將人和旗杆都毀於掌下。
雲凡伸手撈住褚秋,腳在旗杆上一點,於空中一旋身,朝後方落下。跟上的歷言一拳轟出,罡氣如練,與來人發出的罡氣相擊,轟的一聲炸響,各自倒飛而回。
這時青龍會眾人才回過神來,呼喝聲起,刀劍出鞘。雲凡顧不上詰問,第一時間查看褚秋的傷勢,肋骨盡斷,吐血不止,眼看性命不保。可見對方沒有絲毫留手,一來就是殺人的架勢。雲凡左手運起功力,護住褚秋心脈,右手掏出從秘藏中帶出來的最好的療傷丹藥,塞入褚秋口中。直到褚秋的傷勢穩住,才招來略微懂醫的會員,命其將褚秋小心放於馬車之上,好生照料。
不等雲凡找對方的麻煩,對方依舊不依不饒,倒飛而回的那人一個翻身,瀟灑立於馬背,大聲叱道:「歷言,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你竟敢背叛仙路堂不成?」
&歷言一聲冷笑,「好大的帽子。我怎麼不知道仙路堂什麼時候奉訾行使為主了,攔了你就是背叛仙路堂?我現在攔了你,訾『堂主』下一步是不是就會宣布我霓雲宮為叛賊呢?」
訾玄作為九大之一的千機閣的行使,以言語擠兌試探歷言可以,但要說妄稱霓雲宮是叛賊,不說沒那資格,就是言語中敢流露一絲那個意思,估計都是滔天大禍,除非他千機閣有那決心、野心且實力遠超所有幫派。
被歷言擠兌回來,不敢提霓雲宮,還得為仙路堂『堂主』這挑撥之語解釋,如果身後諸人不與他同心,今日勢必盤算落空。「緝拿雲凡乃我等共同的主張,獨你阻攔,不是背叛又是什麼?」拉虎皮做大旗,以勢相壓,誘導歷言獨抗各大行使。
歷言又不是無知幼兒,那會輕易上當,她並沒有說我就是要阻攔你們緝拿雲凡的話,而是繞過訾玄,直接對後面的人喊道,「景師兄,成師兄,還有諸位,你們什麼時候商定的緝拿雲凡,緝拿的根據可否告知?」
後面正是天一劍宗的行使景明,地仙莊的行使成耀,三寶堂的行使查謀,百草園行使闞進,九星幫行使後楚,萬靈會行使冷鴻六人及他們的幾個隨扈。除了金剛門的行使辛漁,九大行使八個到場。
如果歷言強硬地回應『我就阻攔了又如何』,那這幾人自會對歷言不滿,就正中了訾玄的圈套。她現在雖然是責問,可語意卻是敬重。那幾人當然不可能以訾玄為主,對於訾玄的行動,他們不反對,卻也不是贊成,更不會被利用。
闞進搶先回話,「我沒有說過緝拿雲凡。」他代表的百草園實質支持璃州,也不曾參合西溪驚變。
景明對訾玄自作主張也有些不滿,笑道:「我們商量過要問問雲凡關於西溪驚變的事。」兩邊都不得罪。
冷鴻卻厲聲說:「讓雲凡出來回話。」
幾人對於雲凡,確實商議過,必須問清楚雲凡對於西溪驚變知道多少。不管知不知道,知道多少,都不許雲凡亂說話,尤其是對仙路堂的名譽有損的言語。
歷言不理會冷鴻,看著訾玄道:「訾行使好大的派頭,好大的權力,你一個人說緝拿就緝拿,阻了你我就背叛了仙路堂。仙路堂什麼時候變成你一家的了?」
訾玄哪會與之辯論,「廢話少說,讓雲凡給我滾出來。」
歷言一瞪眼,「你算什麼東西?告訴你,雲凡現在是我弟弟,不是你說滾出來就滾出來的。想要請教問題,就老實放低姿態。什麼『訊問』,『緝拿』,你還不夠資格。」
訾玄臉一冷,「這麼說,你是護定他咯?」
歷言不上當,「沒有什麼護不護,緝拿需罪證。」
&龍會就是罪證。」訾玄強詞奪理,「既名『青龍』自是青龍幫的餘孽。」
&呵,青龍會不是青龍幫。就算當年青龍幫,也僅僅是昝鈺一家之言,證據何在?」
&龍幫之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早已定性,不需辯論。現在是雲凡必須把話說清楚。」訾玄根本就不準備講理。
吵鬧半天,包括歷言在內似乎都忘了訾玄擊殺青龍會會員一事,即便是青龍會其他成員在得知對方的身份後,也沒有找回場子的意思。可是,有一人除外。
雲凡處理好褚秋,邁步上前。他一直聽著前面的爭吵,大致也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和來意。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出身東洲,在仙路堂的積威之下,肯定不敢過激。不過他不是,而且對方說打就打,視人命如草芥,已讓他氣沖斗牛,如不能找回面子,青龍會的誓言將成滿篇空話。
雲凡止住還要爭論的歷言,看似平靜地問訾玄,「你為何殺我會員?」
&是什麼東西?」訾玄不屑,如果不是確定歷言會出手,他會一掌拍死雲凡。
&是青龍會會主,回答我,為何殺我會員?」
訾玄神色一動,「你小子就是雲凡?總算捨得出來了,那我問你······」
&口!,現在是我在問你。」雲凡歷喝。
訾玄氣急,不想雲凡如此張狂,從沒有人敢如此對他不敬,陰森森地說:「殺了就殺了,螻蟻而已。你待怎的?」
&就拿命來償。」雲凡的舉動,出乎青龍會會員在內的所有人的意料。早就準備好的手槍,抬手就是一槍,裝的是威力最大的爆裂彈。
雙方距離不過十丈,未聞聲響,子彈已至。
訾玄作為靈士高階的高手,反應不可謂不靈敏,可氣罡是來不及發出了,信手一掌拍下。他以為是暗器,一般的暗器可是很難洞穿他的身體,何況雲凡看起來不過是勁士高階,發出的暗器又能有什麼威力。
雲凡這種子彈設計獨特,彈藥分兩部分,激發時,後半部分的彈藥爆炸,射出子彈。彈頭部分的彈藥需撞上物體,內含的針尖向後觸動才會爆炸。
轟,一聲巨響,訾玄的身體向後拋飛,拍打子彈的那條手臂已消失不見,腳下的駿馬四分五裂。這還是訾玄驚覺到危險,瞬時運起全部功力的結果,否則,其整個人都會跟那條手臂一樣炸成碎屑。
壞了壞了,大禍臨頭。反應最快的歷言心頭一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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