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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塊紅海邊的黑礁石上,林家傳人和馬穆魯克傳人互相用英語交流。
而話說到這裡,薩利赫嘴裡忽然蹦出一個漢語詞彙來。
字正腔圓,女魃。
於是在林朔心裡,事情算是有點眉目了。
薩利赫,這也是一位九龍級存在,他獲得了女魃九龍之力的某種授權。
如果這人的說法是真實的,那麼他這一支傳承的授權,在權限上是比較低的。
林朔西王母的九龍之力,那就是他自己的,同時在改造著他的身體,想不要都不行。
苗成雲那種,天師九龍之力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改造他的身體,不過可以隨便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前提是要在天師和天師盟友的地盤之內。
而薩利赫這種,那就主要看女魃的心情,高興了過來借你身子玩一玩,不高興就不理會,所以權限比較低,時靈時不靈。
不過雖然權限比較低,可這種時靈時不靈的神明召喚術,還是是薩利赫這支的秘術。
什麼叫秘術,不到緊要關頭不用,而且秘不示人,這是壓箱底的能耐。
他這會兒能告訴林朔,那是因為兩家在百年前就有互傳技藝的先例,時至今日都念著對方的好,這才會說出來。
林朔要是繼續追問其中細節,顯然是不合適的。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交流還是要繼續,畢竟這次林朔過來見這個人,是有目的的。
於是獵門總魁首說道:「那你們家是奉這位女魃為護佑家族的神明,是這個意思吧?」
「對。」薩利赫說道,「根據祖輩的說法,這位神明,是我祖輩剛剛從突厥汗國流浪至北非之後,就開始護佑家族的,雙方建立了召喚契約,算算時間也一千來年了。
只不過這位神明,脾氣挺怪異的,她那種護佑比較隨性,契約對她沒有實際上的約束力。
真需要她的時候,那是叫不應的,否則咱這支傳承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而其實沒那麼需要的她的時候,她會忽然冒出來。
我上一次見到她,是我爹教我咒語的時候,老人家其實就是給我做個示範,然後她出來了,二話不說,把我一頓爆錘,我沒被她活活打死那是我命大。
從那之後二十來年,我咒語其實也念了上百次了,她壓根就沒理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情況。
結果前天死馬當活馬醫我又念了咒語,她就出來了。
附身之後我這才知道,她是個女神。」
「你怎麼知道她是個女神?」林朔問道。
薩利赫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給了林朔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林朔趕緊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做了個繼續說的手勢。
薩利赫繼續說道:「附身的時候,我只能跟她交流,外界什麼情況我是不清楚的,那感覺就像是意識被她給禁錮了。
然後我是被她一頓數落,說我們這支族人不爭氣,我又太弱,還說華夏獵門有跟我情況差不多的,現在已經很厲害了,讓我學學人家。
被數落完之後,我恢復了意識,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教廷的十個人,死了九個,最厲害的那個只剩下一口氣。
我原本的想法,其實不至於要殺他們,也就是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別自說自話地要過來援助什麼的,我們馬穆魯克傳人就在這裡,還輪不到他們來撒野逞能。
結果事情辦成這樣,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於是就把那個條頓騎士送到邊境去了,讓他被教廷中人救起。」
林朔聽到這兒笑了笑,說道:「那個得救的條頓騎士,是我朋友。」
「哦。」薩利赫說道,「那幸虧是我沒弄死他,不然今天就尷尬了。」
「已經很尷尬了。」林朔說道,「教廷中人死了九個,然後教廷的教皇,是我乾妹妹。」
「啊?」薩利赫吃了一驚,隨後說道,「就是那種兩人發生了關係,然後教義不允許結婚,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那種乾妹妹?」
「老薩,你思考問題的方向能不能稍微正常一些?」林朔翻了翻白眼。
「不是,這乾妹妹說法多了去了,我得知道到底是我們倆關係近,還是你跟你乾妹妹關係近嘛。」薩利赫說道。
「那論起來還是我倆關係近。」林朔說道,「咱們是互通傳承,這個特別大,一百年前咱倆家就是盟友了。」
「那不就得了嘛。」薩利赫說道,「你回頭讓女教皇來我這兒一趟,我過去也行,中間你斡旋一下,修行者衝突死傷難免,讓我道歉是不可能的。經濟上的賠償可以,不過我沒錢,你枕頭風給她吹吹,看能不能減免。實在不行的話,你先給我墊上,回頭我慢慢還你。」
林朔看著這個新交的朋友,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居然無話可說了。
這人是個明白人,他的安排除了枕頭風林朔確實吹不著,其他好像沒毛病。
只不過海倫那邊的交代,其實對林朔來說是順帶手解決的小事情。
現在這情況,林朔真正要處理的大事,好像出問題了,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
於是林朔問道:「那既然女魃是你們家族的神明,如果有人想要幹掉女魃的話,是不是就等於跟你們敵對上了?」
薩利赫一拍大腿,說道:「那我可得謝謝他們了。
我剛才已經說了情況,這座看家神,看得這是什麼家嘛,好事沒幹幾件,盡給我們添亂了。
真要指望她的時候,她永遠不來,而我們遇事欠考慮,一上頭衝動了,隨口召喚一下她就來了,那是把禍往大了闖。
否則咱這支族人傳承又不差,天賦也不弱,憑什麼混成如今這個鳥樣?
我總結過了,就是歷史上關鍵的幾個節點,我們做了錯誤的選擇,然後女魃附體之後還把這種錯誤的選擇最大化了。
所以,這不是什麼守護神,而是一尊邪神。
而且她附身這件事,並不是應我們的召喚來的,而是她想來了,會臨時給我們一個召喚她的想法。
比如前天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我就想召喚她了。
她才是主動那一方,我們只是她借用的身體而已。
所以說,如果有人要幹掉她,又確實能幹掉的話,我特別感激他們。」
林朔看著這人的神情,正色說道:「既然咱兩家是這個關係,我們又彼此投契,那老薩你在我這兒可要說實話,此事非同小可。」
「這就是實話。」薩利赫誠懇地說道,「我們這支族人,被邪神附體上千年了。
這種不屬於人間的力量,原本就不是什麼福氣,而是禍患。
它讓我們受盡了世人的冷眼,四處碰壁,天下之大竟無我族人容身之地。
當年我曾祖跋涉萬里去到華夏,本是想遷徙過去定居的,因為當時你們華夏也正逢亂世,他老人家覺得有機會立足。
可你們林家人對他太好了,他老人家深受感動,怕自己邪神附體會給你們帶來災難,這才又回到了阿拉伯半島。
結果傳到我這一輩,林兄弟你也看到了,我跟我這幫弟兄,差不多快餓死了。
我實話跟你說,也就是我們現在真沒辦法了,否則我是不想交你這個朋友,接受你幫助的,我怕這樣會害了你。」
「已經是朋友了,這話就不用說了,我不是怕事的人。」林朔指了指紅海,問道,「海對面的事情,你清楚嗎?」
「對面的埃及是我們的故鄉,我自然是知道的。」薩利赫點點頭,「如今整個非洲被獸潮侵襲,紅海這是重要的防線,尤其是北邊的蘇伊士運河和這南邊的曼德海峽。
現在蘇伊士運河有歐洲教廷和本地宗教的修行者駐防,我們插不進手,那南邊的曼德海峽,自然是由我們馬穆魯克傳人來守護了。」
「好。」林朔點點頭,說道,「那我要是告訴你,你們家的邪神女魃,就是這次非洲獸潮的罪魁禍首,你該怎麼辦?」
薩利赫臉色一沉,問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林朔說道,「她是我獵門記載中的九龍之一,甚至是九龍之中最強大的存在,非洲這起從三十年前就初現端倪的獸患,就是她的手筆,這個毫無異議。」
薩利赫臉上陰晴不定,隨後說道:「我相信你。」
「那你應該怎麼辦?」林朔問道。
「如果我自盡的話,是不是能解決問題?」薩利赫反問道。
「你有病啊?」林朔白了他一眼,「你們這支族人,說白了就是女魃臨時用用的身體,你死了她就換身體唄。
說不定你的那些兄弟們,其中有一個忽然就覺得自家祖上也有這門神明召喚的秘術了,試著一念咒語,她又出來了。
力量到了女魃那個程度,要想改寫人類的記憶,那是很簡單的。
你死不死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反而你活著,這事兒對我們來說,算是好歹有個抓手,我們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她的本體所在。」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呢?」薩利赫問道。
林朔從懷裡拿出衛星電話,遞給了薩利赫:「這部電話我給你,如果你什麼時候想召喚女魃了,跟我打個電話,我跟她聊聊。」
薩利赫拿著這部手機,擺弄了一會兒不得要領,摸了摸後腦勺:「這東西我不會用啊。」
「來,我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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