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巫之主 第兩百八十章 萬象之二與無垠污穢

    第一輪結束，意味著第二輪開啟。

    因為「至高鹿神」對於結果的哀嚎，觀眾們這次卻是將目光朝著祂投射過去。

    祂那足以毀去無數宇宙位面的鹿蹄上，環繞著的第二顆光球正好在此時黯淡，並碎裂開來。

    內容物，此刻展現。

    「吼」

    非常意外的動靜，自那光球內出現的並不是死物，而是有著異常活躍氣息的生命體。

    那是一隻「犬類生物」，全身上下都有著黑白色的旺盛毛髮，體型比大部分犬類龐大一些，四肢有力。

    臉龐有些詭異，尤其一雙眼眸仿佛會自我表達，只是表達出的卻是一種盲目自戀，以及奔放的痴傻。

    觀眾裡面有起源星的代表，當即就辨認出來，這隻犬類生物的各種特徵與聯邦北部特有的雪橇犬很類似，包括那種獨有的可愛傻氣。

    不同的是，聯邦的雪橇犬不可能有這樣的勇氣。

    從光球內出來的「大犬」，滿臉自信，毫無來由就張開自己的大嘴，咬住了鹿神的鹿蹄。

    強烈的神性氣息，從祂體內溢出，竟然短暫消解了來自至高鹿神的惡意注視。

    奇蹟一般，祂並未被蒸發成一團灼熱氣體。

    來自「古老者博斯艾肯」的介紹，適時響起：

    「祂的尊名為【萬象之二】，祂是較為古老的存在，曾是一尊強大神性實體的一部分。」

    「在某次意外中，該神性實體發生破碎現象，萬象之二獨立出來，成為另一種生命體。」

    「祂的神性力量其實是某種概念的具現化，祂可以進行無窮變化，不管是無垠神秘之內，還是無垠神秘之外的生物，只要被祂的心靈之眼收錄，都可以變化出來。」

    「當然，是否要變化，以及變化到怎樣的程度，都取決於祂本身。」

    「祂並不獨立，祂始終渴望著主人，希望能尋找到一位長情，且能容忍祂所有胡鬧的主人。」

    「聽起來很容易，但實際上很難。」

    「祂的性格惡劣且奔放，痴傻且自戀，祂幾乎是永遠在製造著麻煩……祂的主人必須容忍這些，並無限次解決祂製造出的麻煩，並不能對其生出厭棄想法，不能囚禁祂，更不能虐待祂。」

    「祂擁有的最長一任主人，是一位善良淳樸的先知賢者，該賢者對任何事物都懷有無限善意，包括這【萬象之二】。」

    「只可惜，因該先知賢者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所以將【萬象之二】寄養於我這裡，並委託我尋找主人。」

    「將其推銷出去，不需要收養者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說出『我願意』三字完成收養契約即可。」

    「經過判定，最不需要祂的存在，是隱匿在神秘世界的……孤獨之神潘格拉爾。」

    博斯艾肯說完，觀眾們依舊是一臉的費解。

    最強收藏家的描述中，不難理解這喚作「萬象之二」的生命體，實際上是一尊很強大的神性實體。

    可以無窮變化，意味著祂的戰力也將不受到太多限制。

    然而，觀眾們目光繼續落在那至高鹿神處，踐踏無垠的鹿形至高神，此刻威儀受損。

    這太正常了，畢竟祂的鹿蹄，還陷在「萬象之二」的嘴巴裡面。

    祂所化的傻兮兮大犬，啃著鹿蹄，搖晃著尾巴，嘴巴裡面還流淌著涎水。

    祂發出的「嗚嗚嗚」聲，聽起來像是一首快樂的歌曲。

    似乎是為了幫助觀眾、唐奇以及至高鹿神理解萬象之二，博斯艾肯繼續補充了一句道：

    「萬象之二每次出現，都會自動黏上最接近祂心靈深處『主人』模樣的存在，並根據判斷，變化為主人最喜歡的形態，表現出相應的性格，做出相應的行為。」

    「祂自認為是無垠神秘以及無垠神秘之外最合格的『寵物』，我和萬物皆可售賣，實際上很認可這一點。」

    「恭喜您，至高鹿神閣下，萬象之二實際上很喜歡您。」

    ……

    聽著博斯艾肯的話，正猶豫著要不要將啃著自己「鹿蹄」的萬象之二蒸發的鹿神，陷入長久思索。

    祂看了眼古老者商人，又看了眼萬象之二，嘟囔道：

    「我總覺得你的恭維有些不對勁，這傢伙喜歡我，值得我高興麼？」

    屏幕前，部分觀眾已是忍不住咧開嘴角。

    少數較毒舌的觀眾，已是忍不住吐槽起來。

    「一頭蠢鹿，一隻傻狗，尊敬的至高鹿神應該將祂帶回家。」

    「好像太殘忍了，這喚作『萬象之二』的強大生命體，應該是最適合至高鹿神的寵物，不應該將其送給那什麼孤獨之神？」

    「沒錯，我根本不忍心看著祂們分離的場面，我會爆哭的。」

    某種程度上是全知全能的鹿神，如果願意，完全可以聽到這些觀眾的吐槽。

    不過此時，鹿神正瞪著自己的眼睛，與那搖著尾巴，一臉痴傻的大狗對視著，沒有刻意去偷聽觀眾們的想法。

    唐奇的注意力同樣被那大犬吸引過去，但祂心靈深處依舊還在涌動著意念。

    感覺好笑的同時，也立刻從博斯艾肯的介紹中提煉出了一些關鍵字：

    「先知賢者……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騙局確認了，賢者們提前布置了一些東西，試圖矇騙這絕對權能擁有者，為我提供幫助。」

    這念頭閃爍出時，唐奇耳邊也傳來光球破碎聲響。

    「咦？」

    「嘔！」

    接連兩種反應，出現在唐奇，以及靠得很近的鹿神、古老者群體身上。

    祂們全都是一臉的訝然，而後是強烈的厭惡，以及噁心感，並無法忍耐的做出乾嘔的姿態。

    屏幕前的觀眾們，紛紛都是一頭霧水。

    發生什麼了？

    所有目光在這一刻都集中在唐奇觸手處，那裡第二顆光球黯淡碎裂，一件同樣散發出強烈到極致神性氣息的「神物」顯現出來。

    與那萬象之二變化出的大犬不同，此刻唐奇觸手裹卷著的，是一個蛋糕。

    沒錯，一個……蛋糕。

    仿佛是號召了無垠神秘最強的「甜點師」、「蛋糕師」等前來，耗費漫長歲月才製作出來的美麗實物。

    它的外觀像是一棟容納星空、宇宙的巨型建築，一座美麗到極致的高塔。

    每一層都匯聚了世界上所有的甜美食物，層層累積，無窮無盡。

    如果只看外表，任何人都會認定，這或許是無垠神秘中最甜美、最好吃的蛋糕。

    且由於它還在不間斷，仿佛永不枯竭般的釋放出濃烈的神性氣息，讓人不由認定。

    這蛋糕除了甜美外，必定還有著其他的效果。

    比如，吃一口便可以增加揚升為神的概率？

    或者，成為永生者，不死實體之類。

    然而真相是，包括蛋糕提供者，萬物皆可售賣的一群古老者在內，場中沒有一位願意去品嘗它。

    此刻都遮掩自己的口鼻乃至於試圖封閉心靈，並做出乾嘔的動作。

    為了解答觀眾們的疑惑，為首的古老者很敬業的開始介紹：

    「它的外在形態，是無垠神秘最美麗，最完美的蛋糕，即便是美食之神，也根本無法將其製作出來。」

    「它的正式名字是【無垠的甜美】，也有著另一個別稱，叫做……【無垠的污穢】。」

    「污穢？」

    聽到那別稱，想像力豐富的觀眾開始意識到什麼，面色有些崩壞。

    古老者的聲音，繼續響起：

    「製作它的所有材料，包括巧克力醬、群星糖果、無盡麵包胚、虹光糖霜……等等，全部來自一個特殊宇宙。」

    「嗯，正是你們心靈深處想到的那個，萬靈之污位面。」

    「它除了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外在形態，還有著超越大部分神物的效果。」

    「它不可被摧毀，即便是主宰級偉力，也無法徹底將其抹除，它被恆定了【永恆再生】，那意味著不管它被毀去多少次，都會以最快速度復原。」

    「它與『萬靈之污』宇宙互相連通，某種程度上算是該位面的入口之一，只要嘗一口，即可獲得萬靈之污位面通行證。」

    「它所釋放出的污穢氣味不受任何阻礙，遮蔽嗅覺器官，乃至於封閉心靈都是無效的，它的氣味直接作用於靈魂。」

    「它同時代表著『甜美』與『污穢』兩種概念，實質上聚合了諸多神性碎片，數量暫時無法統計。」

    「食用它，每一口，都將隨機獲得一種神性力量，但同時也將收穫不可根除的副作用。」

    「由於它永恆再生，所以對於任何食客都是無限供應。」

    「它並未被規定品嘗次數，但截至目前的統計，即便是耐受力最強大的食客，本就來自萬靈之污宇宙的一尊神性實體，也止步於第九十九口……大部分食客，在吃第二口時就面臨崩潰。」

    「品嘗它是有風險的，能完整吞咽下去可獲得神性碎片獎勵……但若是引發嘔吐反應，食客不但會失去碎片，也將失去軀體內的一些精華力量。」

    「根據『萬物皆可售賣』的記載，目前只有少數食客成功倖免於難，最強記錄擁有者，那位來自萬靈之污宇宙的神靈，因貪婪而吃了第九十九口，引發前所未有的嘔吐反應，祂甚至將自己的靈魂都吐出了一半。」

    ……

    隨著古老者的介紹，所有觀眾都微微張開了嘴，陷入震撼。

    這裡面，也包括了唐奇。

    祂那連單體宇宙都能拖拽移動的觸手，卻因裹卷著一個外觀甜美到極致的蛋糕而微微抖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