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暫時沒有任何動靜,因此秦國除了固守城池,也未輕舉妄動,畢竟半載時間,秦之戰事要比楚國更甚。
現如今秦國所有的將領都有要務在身,其中王離和章邯遠在巴蜀,胡亥之所以沒有將他們撤回來,還是有些原因的,畢竟巨鹿之敗是他們造成的,為了防止此事的發生,或者類似的事情發生,胡亥暫時還不能讓他們這麼早回來。
只是趙國邊境,所有的事情皆是武侯負責,另外涉間和蘇角幫助解決燕國邊境問題,能夠隨意調兵的只有李邁、李由、英布等人。
秦國諸事穩定,且說江東會稽之地,楚帝熊心在那裡稱帝將近半載,與民無怨,但百姓似乎並不是很愛戴這位君主,原因很簡單,江東之所以這麼寧靜,完全是項梁叔子的功勞,他楚帝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現如今江東這麼安慰,無非是政通人和,百姓也不想刻意的找麻煩。
彭城周蘭將詔書寫好之後,便直接交給范增審閱,范增本是知書達理,見到書信禮節周全,便倉促交給了鍾離昧和龍且。
兩人本就是武夫,接到范增的命令自是不敢有違,連夜策馬向著會稽趕去,此事會稽決斷諸事的人並非熊心,而是長沙王吳苪,另外則是楚國貴胄,擔任士大夫,其中比較有名的熊明,此人自稱熊心叔父,在會稽擔任郡守。
經過三日跋涉,龍且二人方才趕到會稽郡,經門人引進,方才來到會稽楚王宮內,雖然現在楚帝的王都不在郢都,但會稽王宮建造風格完全就是仿造郢都而建。
熊心端坐在前殿,吳苪和熊明立在左右,鍾離昧和龍且進殿著實嚇了一跳,此刻的熊心肥頭大耳,和當初的楚懷王還真有幾分相似。
不待楚帝發話,龍且、鍾離昧率先行禮道:「微臣拜見陛下!」
楚帝直接擺手道:「免了,兩位愛情在彭城輔助霸王多日,不知攻下多少座城池,擒了多少秦卒啊,為何沒有奏報?」
兩人聞言,皆是大驚,龍且有些不善地看向了吳苪,按照楚帝這孩童玩性,豈能說出這般咄咄逼人之語。
鍾離昧欲要開口,還好被龍且攔了下來,轉而前道:「啟稟陛下,霸王在彭城休養生息,訓練士卒,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滅了暴秦。」
「然秋高氣爽,乃百姓收糧之際,故而霸王未能起兵,況且有大事發生,使得秦楚局勢有所轉變,還望陛下明察。」
楚帝眉頭微皺,有些懷疑地問道:「你說有大事發生,莫不是丟了城池,傷了士卒,此等事情當問罪楚相,與朕何干?」
鍾離昧在旁最終還是沒忍住,當即出列道:「啟稟陛下,今日前來所謂兩事,其一楚相陣亡,其二還請陛下發兵助霸王滅秦。」
「今日吾等前來就為了這兩件事情,另外還請陛下為丞相服喪三日,閉朝七日,否則會稽之地,陛下難以久留!」
熊心被鍾離昧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有些哆哆嗦嗦地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哼,難道不是嗎?」鍾離昧有些不屑地說道。
吳苪在旁,臉色微變,當即前扶住楚帝,「啟稟陛下,如今楚相陣亡,乃是喪事,服喪閉朝乃是應該,當如此。」
楚帝見吳苪都有些妥協,只得頷首,「兩位愛卿所言是真?老相父為何會突然陣亡,難不成前方有戰事?」
龍且長舒一口氣,頗為凝重地回答道:「啟稟陛下,這些事情霸王自會應付,只希望陛下出兵,消滅暴秦!」
楚帝有些茫然,他在會稽大半年的時間,除了護衛,哪有什麼兵馬,只得示意旁邊的兩位大臣解決此事。
熊明比吳苪膽小,見熊心不決,竟退後兩步,吳苪只得前詢問道:「兩位大人,不知霸王想要多少兵馬,還請告知?」
鍾離昧隨即笑道:「也不多,萬人足矣。」
「什麼!萬人,整個江東被帶出去八千子弟兵,何來萬人之數!」熊心當即喊道,然而旁邊的龍且很是淡定地取出一張帛書,正是周蘭所寫。
吳苪略微看了幾眼,便放在了案牘之,其實范增來的時候也有告誡,只要楚帝肯出兵就行,鍾離昧之所以說出萬人,不過是想早點解決楚帝而已。
現如今江東對楚帝的印象一般,但是熊明就不一樣了,完全就是奢侈王爺,皇帝坐得穩,最重要的是與百姓相安無事。
若是突然招兵一萬,楚帝必會招致怨言,這樣的話對於霸王而言絕對是好事,對於熊心來說則是詬病。
鍾離昧說出招兵一萬的話,龍且也沒有反駁,看樣子是同意其言語,但是殿也因為這一萬兵馬的事情變得異常沉寂。
不知多久,楚帝首先低聲道:「霸王可有其他話,例如五千如何?」
吳苪心中也是有些畏懼項羽,亦是無奈道:「今江東穩定不過半載,突然招兵一萬,未免有些倉促了,百姓有怨言,當以何說之?」
鍾離昧絲毫不給情面,很是直接地說道:「百姓怨言,乃帝為之,與吾等何干,兵馬一萬並非爾等如此,那漢王、衡山王、齊燕趙都要這般行事!」
「陛下在會稽,有兩位大人輔佐,按照道理來講應當招兵買馬,防止他國來攻,難道這些天幾位大人都在吃喝玩樂?亦或是欲要自立?」
吳苪聞言,心中大驚,故作怒道:「當真無禮!陛下九五之尊,吾等佐助,豈能有他意!」
「既然如此,萬人為何招不來?」龍且一句話,殿再次沉寂!
「這,還請兩位休息五日,待時一萬兵馬定然集結完畢,不知兩位可還滿意。」吳苪無力地說道。
「別,直接前往定陶城雎水岸會兵即可。」鍾離昧很是隨意地說道。
「待時定到!」
龍且見楚帝親口答應,當即行禮退下,鍾離昧亦是緊隨其後,熊心見兩人出殿,方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愛卿答應如此果決,莫非真能招兵一萬?」熊心聲音很低地問道。
吳苪看著兩人的背景,不覺苦笑道:「權宜之計罷了,容臣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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