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之七劍傳人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東郡的來與去

    看著決絕而去的陳和,田橫抬了抬手有心挽留,然而終究沒說出口。

    雖然陳和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態度,但田橫確實很欣賞他。

    田橫在性格上更接近一個快意恩仇,崇尚武力的江湖人,和武痴一般的陳和並不完全相同,卻有著不少近似之處。

    反而和更符合政客人設的田儋田榮大相徑庭。

    因此對陳和的態度,田橫也和自己的大哥二哥截然不同。

    不過陳和對他們三兄弟的態度,相對就要統一的多。

    這倒不是他區分不出來田儋三兄弟的差別,而是區分了也沒意義。

    陳和當然能感受到田橫的性格迥異于田儋田榮,但那又怎樣呢?

    性格不同,不代表就不和。

    田橫只是豪爽,並非是嫉惡如仇,也不是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

    他對自己那兩位政客哥哥並沒有任何不滿,對他們的各種行為也沒有看不慣。

    他的性格,他的偏好,只局限於他一人而已,從來不會牽聯到他人。

    既然如此,他們三兄弟就可以視作一體。

    陳和知道自己和田儋田榮他們走不到一塊去,自然沒必要和田橫發展多深厚的私交。

    大家點到為止就足夠了。

    這就是陳和的智慧……或者說是他的清醒。

    在劃分隊友這件事上,他一向很冷靜,很睿智。

    ………………

    東郡,大澤山,烈山堂堂口。

    田言一個人站在大堂里,背對著門口,看著大堂正中掛著的三雲紋標誌,靜靜出神。

    按理說,已經成為俠魁的她不該繼續駐留在農家任意一堂。

    不過現在她就是農家的規矩,沒人能說什麼。

    農家現在就剩下三名真正意義上的堂主――神農堂朱家、蚩尤堂田虎,以及四岳堂司徒萬里。

    其中後兩者都站隊田言,朱家雖然沒有徹底倒戈,卻也不會和田言在明面上對著幹。

    烈山堂、共工堂,以及魁隗堂都沒了堂主,其中前兩者都已經在實際上落入了田言的掌控,魁隗堂……也是遲早的事。

    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的田言,對農家的掌控力還要在前任俠魁田光之上。

    不論是實質權力,還是名望名聲,她都不遜于田光。

    自然是她想怎樣就怎樣。

    田言沉思之際,大堂內響起一聲沉悶的腳步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不速之客的到訪並沒有讓田言驚訝,她淡定的轉過身,看著渾身帶傷,狼狽不堪的掩日,語氣寡淡的問道:

    「怎麼,你沒有直接逃離大澤山?」

    語氣很平靜,但在掩日聽來,卻是飽含嘲諷。

    「你背叛了羅網!」他怒不可遏的壓著嗓子斥責道,人明顯有些破防,聲音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田言噙著淡笑,不慌不忙的回應道,「我若是背叛了羅網,你還能安穩的站在這裡質問我?」…。。

    掩日身負重傷已經是一望而知的事實了,田言如果背叛了羅網,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滅口的絕佳機會。

    掩日並未接受這個乍一看很有道理的回覆,而是用譏諷的語氣回道,「我看是你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下我都能突圍吧?」

    田言對此不置可否。

    事實上,她確實有一點點小意外。

    想從鬼谷橫劍衛莊和銅頭鐵臂典慶兩大高手夾擊下逃出生天,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按照田言的預估,掩日生還的幾率不足兩成。

    她沒有回答這個質疑,反而反問道,「你要求的我做的,我都完成了,不是嗎?」

    「那神農堂的動向呢?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田言還真就跟他說不知道了,「我確實不知道。」

    「最近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收攏魁隗堂這件事上,對神農堂放鬆了監視。」

    「既是沒有精力,也是不想進一步刺激朱家。」

    「他調動了幾千人,你說你不知道?」掩日語氣中漸漸帶上了殺意。

    被人陰了他勉強還能接受,作為一個殺手就不能指望萬事如意。

    但田言這種糊弄鬼的態度令他很破防。

    「放在大澤山之亂前,這些人確實很多,朱家也一定隱藏不住。」田言淡定的回應道,「但放到現在……掩日大人知道這幾天大澤山的人流往來有多大嗎?」

    「田言……果然能言善辯!」看著鐵了心糊弄到底的田言,掩日也只能冷冷的放出狠話,「希望你的解釋,趙高大人也能接受!」

    「他當然能接受。」田言依舊淡定的回應道,「我完成了你的要求,為什麼不能接受?」

    「神農堂的動作,本就不在你的要求範圍之內。」

    掩日不和她爭辯了。

    這擺明了不按套路,不講規矩了,他再揪著不放也沒意義。

    「那你就祈禱趙高大人會如你所想這般吧!」忿忿的撂下一句話,掩日從大堂之中消失。

    田言對此無動於衷,嘴角笑意甚至越發明顯。

    掩日的性格到底是怎樣的,田言不是很清楚,但從她對掩日為數不多的了解來看,這人肯定不是個過分情緒化的人。

    這樣的人當殺手也很難活得長。

    掩日拖著重傷之軀也要冒險來見她,肯定不是為了指責她背叛。

    在田言看來,對方恰恰是為了確認,她是否背叛了羅網。

    或者更確切一點說,他是為了確認田言到底做到了什麼程度。

    背叛羅網是一個明確的行為,但在伏殺章邯這件事上卻又存在一定的彈性空間。

    掩日失敗,是因為神農堂的介入。

    那神農堂是怎麼得以在不被羅網發現的情況下介入其中的呢?

    在羅網殺手都被掩日調去執行刺殺任務的情況下,神農堂瞞住羅網不難,但瞞住被掩日要求協助刺殺的田言卻不可能。…。。

    田言所說的她不知道顯然說服不了任何人。

    在掩日看來,必然是田言刻意隱瞞了神農堂的動作。

    這無疑是背叛羅網的行為。

    但隱瞞消息,坐視刺殺任務失敗,和聯合神農堂,刻意破壞羅網行動,這兩種行為都屬於背叛羅網,代表的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作為農家俠魁的田言是特殊的……哪怕對不容許手下是人的趙高來說也是如此。

    如果是前一種做法,那羅網或許還會對田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是後者,那……就得進行徹底清算了。

    掩日搞砸了刺殺行動,又折損了大批人手,在逃離大澤山前,他必須搞清楚這一點,來作為給趙高的交代。

    田言猜出了他的目的,所以才會表現得這麼……不配合。

    為的就是誘導掩日往第一種可能上想。

    從掩日的表現來看,田言覺得自己的誘導多半是奏效了。

    當然,掩日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趙高怎麼想。

    田言對此也不怎麼擔心。

    從事實上來說,她所做的確實僅限於作壁上觀,隱瞞了關鍵信息而已,並沒有主動和神農堂合作,背刺羅網。

    任趙高怎麼查,也查不出她背叛羅網的實質證據。

    不過趙府令可是個拒絕內耗的人,他對證據從來都不執著。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田言是否會被羅網清算,更多還是取決於她是否足夠重要。

    田言對這一點還算自信。

    到此為止,大澤山的最後一點首尾也算收拾完了。

    田言邁步離開了烈山堂,沒有驚動任何,獨自來到了一處山壁下。

    她在光禿禿的山壁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個開關,輕輕按動後,旁邊凹凸不平的山壁立刻開始顫抖,緩緩打開了一個入口。

    田言一閃身進入山壁之內,沿著昏暗的空間走了沒幾步後,來到了一間封閉的石室。

    山體內挖掘出的石室沒有任何自然光源,只有牆壁上的幾座昏黃燭火,內部布局極為簡單,只有最基礎的家具。

    狹小的空間內,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一個人。

    一個和田言一模一樣的人。

    毫無疑問,她才是真正的農家烈山堂大小姐,田猛之女――田言。

    阿言取代了她的身份後,就將其暫時安置在了這間特意製造的秘密石室內,以確保她不會暴露。

    田言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很平靜的問道,「我快要離開這裡了,對嗎?」

    阿言點了點頭,「沒錯,確切的說,就在今天。」

    田言農家女管仲的名頭並不是白來的,真正的田言腦子並不差,只不過確實體虛病弱,不通武功。

    她平靜走到阿言對面,目視著對方問道,「那,出去之後,我該做什麼?」

    「當好農家俠魁。」阿言一邊回答,一邊伸手解下自己一直披著的斗篷,然後輕輕披在田言身上,「至於具體怎麼做,我給你留了。」…。。

    「很抱歉,我動用了武功。」阿言接著取下手上的九星珠草,將其戴到田言手上,繼續說道,「這會對你造成不小的麻煩。」

    阿言曾考慮過不動用武功,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單純以一個文弱大小姐的形象爭奪農家俠魁不難,她也是到最後一步才暴露的武功。

    但這個形象,很難讓羅網接納。

    趙高會容忍不聽話的『田言』,和她的武功不無關係。

    若只是個文弱大小姐,趙高有一萬種辦法悄無聲息的弄死她,甚至更進一步找個假貨取代她。

    不能確保一擊必殺的人,是不能隨便招惹的。

    對趙高來說也不例外。

    田言任由阿言擺弄自己,淡定的反問道,「你動過幾次手?」

    「一次。」阿言看著她,笑了,同時把手中的屬鏤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這把劍以後就是你的了,它叫屬鏤。」

    田言看了一眼劍,目光閃了閃,「這名字不太吉利。」

    阿言淡淡的回道,「別讓你頭頂上有個吳王或者越王就沒事。」

    接著阿言叮囑道,「我走之後,你只需要跟田虎說自己受了傷不便動手,有什麼事交給他就好。」

    「他會全力保護你的。」

    雖然田虎以前有很多小心思,對『田言』也動過不合適的手段,但他絕對是農家上下,最維護田言安全的人。

    如今『田言』成為農家俠魁已是定局,田虎也發自內心的承認了自己侄女的俠魁之位。

    不管『田言』的狀態發生怎樣的變化,田虎都會竭盡全力維護自己的大侄女。

    這也是阿言會留著田虎的主要原因。

    她走之後,田言真正能倚靠的只有她的這位叔父――雖然田虎沒什麼腦子,但田言。

    田言也了解自己這個叔父是什麼德行,對此並不驚訝,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多謝。」

    「是我該謝謝你。」阿言搖了搖頭,「很抱歉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這都是我心甘情願地。」田言笑著回道,「和復仇比起來,這些麻煩都只是小事。」

    「我只擔心破壞了你的計劃。」

    「我的計劃,風險自然由我承擔。」阿言對此並不在意,從懷裡取出代表烈山堂主和共工堂主身份的七星珠草,以及農家聖物神農令,全都交付給田言。

    最後,她側開身體,朝著出口一伸手,「你該登場了,農家的新俠魁。」

    田言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頂著同一張臉的女人,隨後拿起桌上的屬鏤劍,一言不發的朝著出口走去。

    阿言站在原地,目送著田言消失在昏暗的通道。

    她隱瞞了一件事――關于田言母親的情況。

    原因是沒意義。

    一來,趙高的話不能全信,可能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謊言。

    二來,從羅網手裡搶人,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就算有整個農家做後盾,田言也未必能做到,只會暴露給羅網更多的破綻。

    這件事,只有她親自來謀劃才有希望,告訴田言只是徒增風險。

    對此一無所知的田言走出密室,先是抬手遮擋了一下久違的陽光,等雙眼適應了以後,環視了一圈回想起這地方的位置,然後朝著烈山堂的方向邁步而去。

    在她之後,阿言也走出了密室,重新關上石壁,抽身離開。

    她該回桑海那邊了。

    ………………

    與此同時,大澤山的另一處,秋分嶺附近。

    曉夢搭著秋驪劍首上的浮塵,雙眸不含絲毫波動的看著騷亂逐漸平息的秋分嶺,突然開口道:

    「你可以走了。」

    在她身後,一頭水藍短髮的小靈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段時間曉夢一直把他留在身邊,但又沒給他安排過任何正經差事,就這麼傻待了這麼多天。

    最後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給踢走了?

    見小靈沒動靜,曉夢轉過身問道,「怎麼,你不是很擔心你在桑海的那些朋友嗎?」

    「沒有。」小靈急忙回道,「弟子只是想問掌門,是否還有要事需要弟子效勞?」

    393144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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