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之七劍傳人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搞個藝術

    面對兩大高手的同時襲擊,掩日心中雖然震驚,手上卻四平八穩,先是反手抬劍擋住先至的鯊齒鋒刃,接著順勢一個翻身,躲開了典慶的從天而降。

    同一時間,趴在地上的章邯感覺身下的地板突然一沉,接著整個人就翻下去了。

    這裡竟然是個暗格,直接一個標準的一百八十度狼式翻轉,把章邯翻底下了。

    掩日看見目標沒了,心裡當時就急了,試圖上前阻止,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做動作,衛莊典慶兩大高手就先殺了上來。

    老實說,就這兩位爺,單打獨鬥掩日都得吃大虧,更不要說現在被他們夾擊了,應付的很是狼狽,根本無暇顧忌章邯的逃離。

    地板之下的暗道里,韓信虬著腰,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拖著基本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章邯快速脫離這地方。

    這裡的快,主要是情緒上的快,實際上韓信一步一步挪的很慢。

    沒辦法,這地道修建的時候估計是為了節約工時或是勞力,挖的特別矮,人在裡面行動要麼把腰徹底彎下去撅著屁股一點點挪,要麼就乾脆徹底蹲下,跟鴨子似的移動。

    韓信眼下拖著章邯,必須要發力,蹲著不行,只能屈腰咕蛹,十分的難受。

    好在他來救人前就早有準備,拖出去沒多遠後,就在黑暗中摸索到一根繩索。

    把繩子繫到章邯身上後,他猛力拽了兩下,繩子另一端的人大概是收到了信號,開始發力往回拉繩子。

    章邯就這麼被拖著向暗道另一端一點一點挪動。

    好在他身上穿的是金屬甲冑而不是布料衣服,否則的話等人出了地道,怕不是屁股蛋子都要磨平了。

    暗道之上的房間內,掩日三人此時糾纏暫休。

    掩日看著一臉殺氣的衛莊和龐然大物典慶,面具之下的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破口罵出聲。

    鬼谷的人怎麼會這麼快過來?

    炎帝六賢冢那邊的事竟然沒有絆住他們?

    還有這個典慶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扶蘇被發配去了北地,他這個公子親衛怎麼會出現在東郡?

    這特娘都叫什麼破事!

    不過心裡再惱火也得先壓一壓,他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脫身。

    真要是跟著兩個人糾纏起來,他怕是沒法活著走出醉夢樓的大門了。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掩日試圖用廢話來拖延時間,思考對策的同時等自己的手下過來幫忙把水攪渾。

    對於這個問題,典慶照舊沉默無言,不做任何回應。

    衛莊冷笑一聲,嘲諷道,「我和你很熟嗎?」

    掩日輸人不輸陣,儘管心裡慌得不行,面上還是強裝著鎮定,硬氣的回應道,「你們太愛管閒事了!」

    接著矛頭又轉向典慶,「身為公子親衛的你,竟然敢擅離職守,陰潛大澤山,圖謀不軌。」

    對於掩日的扣帽子,典慶牢記沉默是金,一言不發。

    也沒什麼好回應的。

    他只是公子的親衛,不是公子的農奴,本來也不至於寸步不能離開扶蘇。

    至於私自潛入大澤山就更扯了。

    他是在王離封鎖大澤山之前進來的,光明正大進來的——你們沒發現是你們的事。

    掩日說了這麼多廢話,目的還是拖時間,然而這麼長時間過去,他發現自己在外面的屬下卻沒一個趕過來救駕的。

    不應該啊!

    這都好幾句話的功夫了,該察覺到不對了啊!

    衛莊看出了掩日的小心思,哂笑一聲說道:

    「不用等了,你的那些手下應該已經先你一步走了。」

    衛莊的話音剛落,外界立刻開始配合的下起『人雨』,大量的人形身影從醉夢樓房頂上摔下來,在窗戶上映出一連串的黑影。

    片刻之後,『人雨』停歇,蓋聶利落的從上層翻下來打破窗戶跳進了屋內。

    此時的他失去了先前使用的木劍,卻並沒有換上一把新木劍,而是握著一把正常劍器。

    劍聖蓋聶終於再次有了一把正經的佩劍。

    面具之下,掩日的臉色更加的扭曲難看。

    兩個絕世高手,一個頂尖高手的天花板,三大高手現在伺候他一個人,這福份自然是少不了了。

    掩日現在就擔心自己虛不受補,被福分給撐壞。

    但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了。

    既然無法直接脫身,那就主動進攻。

    本著這一原則,掩日悍然率先出手,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

    掩日劍的弧頭劍尖直捅衛莊心口要害而去,卻在中途被鯊齒劍擋住,不得寸進。

    值此時機,典慶的鎮天刀悍然高舉,齊頭朝著掩日砍過去。

    掩日下腰回身一抬手中佩劍,劍尖依舊頂住衛莊,劍身卻架起來高過自己俯低的身子,擋住了鎮天刀。

    但是多方受力之下,他的劍卻是差點握不住直接脫手,身下的地板也被傳導過來的勁力壓得吱吱作響,崩出道道裂紋。

    撐過最開始的一波勁道之後,掩日立刻偏轉劍身將外力卸去,抽身撤開。

    衛莊典慶自不饒他,步步緊逼,上前追殺。

    三大高手在這間不大不小的房屋內肆意的交手,蓋聶只是在一旁壓陣看戲。

    雖然他沒出手,但效果也還是有的。

    他不動,掩日就必須分潤一部分注意力給他,以防遭到偷襲當場暴斃。

    當然,對掩日而言,蓋聶不動總歸是好過動手。

    否則的話,三大高手齊上,他最多只能考慮怎樣的死狀更有尊嚴了。

    即使如此,他距離死亡也只有一線之隔。

    僅僅數個回合過去,衛莊的鯊齒劍上已然沾染了掩日的鮮血——典慶的攻擊掩日是一下也不敢挨,否則人就差不多交代了,相較之下衛莊的就還行。

    上邊打生打死的時候,下面的暗道里也不閒著。

    除了韓信護送著章邯撤離密道,還有一個人也在暗戳戳的忙活著。

    劉季躲在昏暗的地道里,擺弄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好一陣忙活後才小心翼翼的拉著某根線一樣的東西弓著身子匆匆離開地道。

    等他從地道出口出來時,章邯正好也被拉到了出口附近,他趕緊幫著韓信一起把人弄出來。

    結果一出地道口,劉季整個人愣住了。

    (

    因為他看見了季布英布在拉繩子。


    這倆人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你們……」

    他疑問的話還沒出口,鍾離昧第一時間擠了上來察看章邯的狀況。

    此時的章邯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雖然他取巧讓自己在被千蛛噬夢毒殺於睡夢中之前甦醒過來,但毒性已然侵入他全身,不及時治療還是會死。

    「將軍!將軍……」看著昏迷不醒的章邯,鍾離昧進行了常規操作。

    人肯定是叫不醒的,倒是累的氣喘吁吁的劉季聽到鍾離昧對章邯的稱呼後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嘀咕道,「怎麼又來一個?」

    今天真是邪了門,突然冒出來一個理論上是農家弟子的人讓他幫忙救一個帝國軍官,然後季布英布這兩個楚國餘孽分子竟然也跟一個帝國軍官攪和到一起了。

    龍且上前搭手把章邯架起來,同時說道,「他狀態很差,先扶到旁邊休息一下吧。」

    幾人七手八腳的把昏死的章邯扶到旁邊靠樹歇著,劉季眼見沒人搭理自己,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地上歇著了。

    他剛才可沒少折騰,這會兒累的夠嗆。

    這該死的暗道太矮了,在裡面做什麼動作比在水裡還累人。

    此時,落在最後的韓信也鑽了出來。

    他倒是沒有忽視劉季,上來就先跟劉季到了個謝:

    「多謝老哥了。」

    剛才他在暗道里正好撞見了劉季,兩人經過一番猜疑後和解的戲碼後,韓信說服了劉季幫自己。

    否則的話,韓信未必能及時把章邯救走——醉夢樓下方的暗道非常複雜混亂,沒有劉季指引,他找方位就得花上不少時間。

    聽到韓信的道謝,劉季苦笑一聲,「總算是有人願意說句良心話了……可惜是個身份很存疑的人!」

    這時候,朱家的小短手從後面拍在了劉季的肩膀上,「兄弟,辛苦你了。」

    一見朱家也在,劉季顧不上叫苦叫累,急忙詢問道:

    「老大,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人,還都是來救這個帝國軍官的?還有哪一個,那也是……」

    最後一句話劉季沒說清楚,不過眼神瞥的是鍾離昧。

    最後,他也沒忘了唯一一個『關心』他的韓信。

    「還有這一個,這個人身份很可疑,絕對不是咱們農家的弟兄!」

    朱家捏著須子,頂著『喜』面嘿嘿笑道,「顯然,他是個臥底。」

    對於自己的身份被戳破,韓信不是多在意,簡單的回道,「先救人,稍後我再解釋。」

    說完,他也過去查看章邯的狀況去了。

    朱家也沒有急著逼問,邁著小短腿跟在後面,順便問道,「羅網的人沒有追擊你們?」

    劉季起身跟上,漫不經心道,「他們好像遇到硬茬子對手,我聽著上面似乎打起來了。」

    韓信跟著補充道,「是鬼谷的蓋聶衛莊兩位,還有典慶,羅網此時已經遭受重創。」

    一聽到這個消息,朱家臉上的面具驟然一變,劉季也是大驚失色,二人異口同聲道:

    「是他們?」

    「糟糕!」

    兩人的大呼小叫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扭頭注視,「怎麼了?」

    「那……那……那裡面都是……都是……」緊張之下,劉季舌頭有些打結,這那半天愣是沒說清楚事兒。

    還是朱家簡潔的點明了情況下,「醉夢樓底下被埋滿了炸藥和引信!」

    「什麼!」

    這下龍且等人的臉色和劉季差不多了。

    「我……我已經點燃引信了!」劉季這個時候還補充道。

    決定引爆這裡之前,朱家就提前給花影送了消息,樓里理論上除了帝國的人應該是空的,所以劉季才會直接點火。

    結果沒想到漏了個典慶不說,鬼谷縱橫還正好闖進來了。

    龍且倏然起身,「不行,必須得把它停下來,否則的話鬼谷那兩位……」

    典慶的安危倒是沒人太在意。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位百戰無傷閣下能否硬抗炸藥,但頂著爆炸和火焰安全衝出來肯定沒問題。

    人又不是傻子,還能真站在原地把爆炸傷害吃滿嘍。

    不過蓋聶衛莊就不一樣了,他們倆不帶減傷,哪怕跑的及時,也很容易被爆炸和火焰波及到,稍微擦著碰著就有可能受到不小的傷勢。

    然而龍且的想法很好,可惜引線這玩意燒起來那可太快了……儘管劉季已經儘可能的加長了。

    他這邊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地道洞口就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陣洶湧的火光夾雜著強烈的衝擊波從洞口內噴射而出,差點把他們都給燎著。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臉色各不相同,但意思倒是很一致——完蛋嘍!

    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韓信,他始終保持著平靜。

    另一邊,醉夢樓內,眼瞅著掩日就要死在衛莊典慶聯手夾擊之下,突如其來的爆炸卻阻止了一切。

    巧合的是,他們這片區域並非是爆炸的直接覆蓋範圍,但火勢還是迅速蔓延過來,建築物也在周遭爆炸的衝擊下搖搖欲墜。

    渾身上下多處受傷的掩日嘴依舊很硬,主動嘲諷道,「你們想殺我,現在看來自己似乎也中了陷阱?」

    衛莊一抬鯊齒,冷聲回道,「這不妨礙先殺了你。」

    雖然整棟建築都已經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徹底坍塌把他們都埋了,但衛莊依舊不打算放掩日輕鬆離開。

    大不了賭一把,看誰快嘍。

    掩日對此只有四個字,「恕不奉陪!」

    「你走不了!」蓋聶悄然間攔住了掩日的後路。

    衛莊典慶同時包夾過來,三方合圍,務求將其徹底留下。

    他們的意見很一致。

    看著蓋聶手裡那把在火光映照下籠罩一層朦朧紫色的纖薄未知長劍,掩日不慌不忙的問道,「你的木劍呢?劍聖連自己的劍都能弄丟?」

    「劍就是劍,沒有區別。」蓋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你要是奇怪為什麼淵虹換木劍也就算了,從木劍換回正常劍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衛莊卻是不想聽掩日繼續廢話消磨時間,墊步前衝出劍,第一個出手了。

    強敵環伺,掩日不敢貿然出招,第一時間選擇了躲避,整個人一躍而起讓開鯊齒鋒芒。

    蓋聶典慶見狀立刻從兩側夾擊補攻,掩日只得在半空強扭身姿,掩日劍出鞘,險之又險的挑開蓋聶的劍刃,同時避開典慶並排襲來的鎮天刀,並腳尖一點刀身借力躍向高空。

    蓋聶衛莊見狀就要協力攻擊,以劍氣直接撕碎空中的掩日。

    典慶則打算直接甩出自己的鎮天刀,務求三人合力將其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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