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瑾匆匆入宮覲見,恭敬行禮後稟告:「大王,公孫姑娘的師哥慶軻前來尋親,如今正在玄羽衛安頓。」
「公孫姑娘還不知道此事,是否要通知公孫姑娘一聲。」
嬴政沉吟,延瑾靜靜等著。
「這事寡人告訴她,至於慶軻,暫且給他安頓個住所吧,若是沒了錢財也給他一些,暗地裡看好他,那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另外,通知一下燕丹,幼年好友來咸陽了,想必他也想見見。」
延瑾恭敬回覆:「臣明白,臣告退。」
延瑾走了以後,嬴政微微一笑,看向驚鯢和離舞:「如果有人想要殺寡人,那應該怎麼做。」
驚鯢瞬間生出殺氣,厲聲回道:「奴婢會立刻殺了這個人,無論是誰,有這個心思就該死。」
離舞眉頭一蹙,恨聲道:「大逆不道,要夷三族!」
嬴政哈哈一笑,伸手虛抱,離舞立馬撲到嬴政懷中,驚鯢也是坐在嬴政腿上。
「你們啊,不要那麼激動,莫說殺寡人,天下間誰人能傷寡人?」
「一切盡在寡人掌握,寡人掌握乾坤,豈能不知?」
「不過一些蠅營狗苟的老鼠,做一些可笑的謀劃罷了。」
嬴政親了親驚鯢如花俏臉,又親了親離舞似玉長頸,一時親昵。
驚鯢攬著嬴政後頸,挺起身子讓嬴政姿勢更舒服,心中卻是將燕丹和慶軻這兩個名字,暗暗留意了下來。
在燕丹知道慶軻如今就在咸陽後,立刻第一時間興沖沖便來尋他。
身為一個有著宏圖大志的人,燕丹具有相對較高的水準,雖然有時候會比較情緒化,但是整體來說他是比常人強太多了,不能忽視他的優點。
他相貌英俊,器宇軒昂,出身高貴,無論文武天賦極高。
並且可以做到禮賢下士,謙遜待人,就這一點就已經勝過九成九燕國貴族了。
而且他還仗義疏財,喜好養士,可以在人前相對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情緒。
在不利的境地,可以做到隱忍不發,委屈求全,更是難得的優點。
至於虛偽狡詐,心狠手辣,無情無義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政治生物來說,不算是缺點。
真正稱得上缺點的是其自幼為質,多受羞辱,導致內心敏感,多疑善妒,貌似豪邁,實則心胸狹隘,容不得他人輕視,做事待人易被情緒控制;
其時常生活在生死危機中,導致格局觀略小,急功近利;再加上幼時生活困苦,和嬴政對比更是難受,又被嬴政推波助瀾,刻意培養出來的喜好奢華,最好顏面,平日裡生活所需莫不豪奢。
子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這些缺點加在一起,才構成了關鍵時刻足夠致命的性格。
但是目前,尚未得志的燕丹,還是知道隱忍,韜光養晦積蓄實力的。
他早就聽聞慶軻名聲,身為一個合格具有野心的人,深知人才的重要性,對於武林榜和青俊榜的最新動態,一直是最為關注的。
慶軻前兩年已經上了青俊榜,最近更是已經排名升到了第三十七,武林榜都已經上去了,雖然現在排名還低,但是其天賦已經顯露無疑。
已經算得上出名的青年才俊,而且出身一般,這樣的青年才俊是最適合收買的,及早布局收入麾下,以後會有用的。
而且燕丹聽聞慶軻為人性情豪爽,放蕩不羈,自己最擅長和這種江湖草莽打交道了,只要禮賢下士,多贈金銀,太好收買了。
還有,自己幼時就和慶軻有一段淵源,借著這段淵源,更好結交慶軻。
不得不說,浪子在江湖總是更容易混出名頭,也總是更容易結交朋友。
興沖沖趕來的燕丹也成功見到了慶軻。
延瑾派人為慶軻準備了一座小院,又給他留了些錢財,當然,下人都是沒有的,錢財也是只夠慶軻衣食,不過小院日常所需都是齊全的,慶軻這才算有了安身之處。
至於他尋親之事,也告訴了他,不久就會見到的,先安心住下就是。
慶軻也察覺到了奇怪,放了自己這算正常,但是還給自己安頓下來,這可真是有些奇怪,秦國再好客,也不至於好到這個地步吧。
第一眼見到慶軻的燕丹,實在印象不太好,這年頭什麼人都能上青俊榜嗎?
也怪不得燕丹這麼想,此時的慶軻剛從玄羽衛出來安頓下來,都沒來得及收拾,坐在院裡歇息,一邊想著事情。
他一路風塵僕僕,本就蓬頭垢面,到了咸陽又簡單和玄羽衛一番交手,又被拿下捆縛,關了一天,次日才給放出來,現在面貌能好才怪。
說實話,他現在還有點餓呢,若非在玄羽衛吃了點東西,現在估計站都不想站了。
現在的慶軻外表面貌和乞丐也沒什麼區別,身上的味道更是令燕丹犯噁心。
但是燕丹面上依舊是一片歡喜笑意,更有許久不見的驚喜之感,見到慶軻便是上前一拜,喜悅道:「慶兄,許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慶軻還有些迷茫,這是誰啊?怎麼對自己這麼熱情,好似多年未見之老友,自己沒喝酒啊,怎麼會記不起來了?
慶軻滿面歉意,雖然也看不出來,試探問道:「這位兄台,請恕在下失禮,請問閣下貴名?」
燕丹哈哈一笑:「慶兄,我是燕丹啊,當年在邯鄲,賊人刺殺,是你出手相助啊。」
慶軻猛然想起,驚訝道:「在下記起了,閣下、不,太子殿下,快請進來,請上座再談。」
慶軻連忙深躬一禮:「是在下失禮,有眼不識貴人,請先入座。」
慶軻連忙引燕丹入內,燕丹哈哈笑著帶著兩名侍從進了院內,客套讚嘆道:「慶兄客氣了,怪不得慶兄,畢竟已經十餘年年未見了,慶兄這小院真不錯,倒也幽靜。」
慶軻請燕丹入客堂坐下,苦笑道:「太子殿下謬讚了,在下也是今日方才入住,這是秦人給我安排的。」
又猛然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急忙說道:「哎呀,在下實在失禮,在太子殿下面前竟然如此失儀,請太子殿下勿怪,太子殿下請先安坐,容在下簡單洗漱整理儀容。」
燕丹也是覺得慶軻這樣子實在不太雅觀,而且兩人距離的不遠,這個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笑著點點頭說道:「也好,慶兄想必是一路風塵僕僕,請先去收拾一下,我在這裡等著就好。」
慶軻一臉歉意:「在下失禮,萬請太子殿下勿怪,請殿下稍坐,在下馬上回來。」
燕丹佯作不快:「慶兄何必如此見外,慶兄先去吧,我還等著和慶兄秉燭夜談呢。」
慶軻拱手一禮,匆匆走出客堂,四處看了看,見這小院院中有一口井,連忙打水簡單洗漱,心中叫苦,行禮還在堂中,衣服可如何是好。
見燕丹主僕都在客堂,一咬牙連忙脫掉衣服,簡單沖洗身子,又把衣服在水桶用力攪和一番,把水擰乾,內力蒸騰,身上和衣服都給烘乾,連忙穿上,總算像點樣子了。
頭髮也乾的差不多了,隨意系在身後扎了個馬尾,認真整理了一下穿著,這才大步走進堂中。
這時燕丹再看慶軻心中不由得贊了一聲好,一方面是前後對比差距太大,一方面也是慶軻也確實頗有一些氣勢。
雖然相貌不過中人之姿,但是面容硬朗,眼神自信堅韌。
其二十上下,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又是青俊年少,江湖有名,自是有著一股氣勢昂揚,自信奮發的氣質。
燕丹讚嘆道:「慶兄,一別多年,果然風采更勝,真不愧少年英俠!」
「方才聽人說慶兄來了咸陽,我還有些不信,連忙趕來,真是慶兄,哈哈,真是緣分。」
慶軻自矜一笑,謙遜道:「哪裡哪裡,在下方才來不及收拾儀容,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禮,實在罪過。」
燕丹哈哈一笑:「慶兄太客氣了,當年慶兄出手相助之情,丹感激不盡,只是當年身困囹圄,實在有心無力,如今再見,真乃天命之緣啊,哈哈,也是上天給丹機會以報當年之恩,再續幼時之誼。」
慶軻面色一肅:「太子殿下好意在下心領,然而當年之事乃是先師之功,在下不過幼時胡鬧,不敢貪功。」
燕丹深深皺眉,心情悲憤:「慶兄,尊師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只可惜,當年實在無力,尊師至誠君子,實在可惜!」
慶軻也是眼眶微紅,輕嘆道:「師父求仁得仁,為君盡忠,做弟子的只能向其學習。」
燕丹拱手一禮,歉意道:「慶兄,是我失言引起傷心事,萬請勿怪。」
慶軻連忙回禮:「殿下言重了,這些事都過去了。」
燕丹微笑:「也罷,暫且不提這些事。」
「慶兄,今日相逢,當浮一大白,我看這裡還未收拾,今日不若先去我那裡,咱們好好聚一聚,一定要好好喝一頓。」
「這」慶軻有些猶豫。
燕丹上前一把抓住慶軻之手,大笑道:「慶兄,大丈夫豈能婆婆媽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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