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微微一皺,眉眼間蘊涵了一些怒氣一些擔憂,我愣怔地看著他,一時也沒想明白我這個受害人都沒激動,他如此凶神惡煞的緊張什麼?
我在腦海稍稍思索了一小片刻,一個恍然,難道他是擔心扶蘇對我…….我被自己的這個結論驚了一下,渾身雞皮疙瘩泛起。
我用看待怪物般的眼神鄙夷地掃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說還能發生什麼啊!?」真是他瞎想個什麼!
正想轉身繼續不搭理他,我的雙肩忽然被他雙手牢牢扳住,我一個踉蹌,抬頭對上了他神情複雜的面容。
他墨黑的眸中仿佛被扯開了一個小口,語氣驟冷悻悻然道:「孤男寡女你說我指的是什麼?」
「指什麼?!就像你現在這樣?他可沒你那麼粗魯!」我故意擺出意味不明的語氣和他對峙,沒想張良竟然也有如此擰巴的時候。平日總是一副所有事情都盡在掌握的樣子,他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嗎?偏偏就不告訴你!
再說,哪有像他這樣盤問人家姑娘這種隱私的?態度還那麼......像審問犯人似的。
「真的有?」他神色一變,質問的目光緊緊盯住我,不容我閃躲迴避的壓迫。
「有又怎麼樣!你放開手啊!」我賭氣地嚷道,他微微一愣,手勁一松,我順勢用力掙脫掉。
張良收回目光移向別處,語氣又冷三分道:「你一個女子難道不知道潔身自好,有又如何?怎麼說的如此毫不在乎。」
他話語中隱含的羞辱之意不由讓我心中一顫。
「你……!混蛋!神經病!思想猥瑣!」我也顧不上他聽不聽地懂我的用詞,劈頭蓋臉就罵了過去。
張良微怔,溫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完全不協調的莫名之色。
嗤……我心裡暗暗冷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用對方聽不懂的話罵人還真是解氣。他眼中被攪得不尷不尬的神色讓我隱隱有種勝利者的得意。我用我最犀利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一路上,他沒有聲響地走在我的後面,到了小聖賢莊剛上九曲迴廊,就見撞見顏路。
他帶著一絲擔憂的神色打量了我們一翻,問道:「子雨姑娘沒事吧?
「子路師兄我沒事。到是這個神經病毛病挺多的,師兄好好幫他看看病吧!」我虎著臉氣憤地說道。
顏路顯然被我的用詞難住,疑惑地問:「神經病?」
我有些哭笑不得,緩下語氣回道:「子路師兄,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了。」
多日的相處,顏路也早已習慣我用詞的古怪,也就沒有追問,他和張良交換了下眼神,轉而又看向我,投來一抹似乎是寬慰我的笑容,對我點了點頭。
我匆匆回到屋子,開始一個人生悶氣,扯著衣角揉虐來揉虐去。
這個張良為什麼老是那麼霸道粗魯!古人就是封建,和一個男人獨處難道女子的貞潔名譽就毀了?就算是這樣管他什麼事,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他有什麼資格說我不潔身自好!難道是覺得我丟他臉了!還謀聖呢,這麼不淡定,用得著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嗎!陰差陽錯弄得要和他假成親已經是非常無語了,還要受他管制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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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晚餐是石蘭來送飯,她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鳥籠,裡面有兩隻雪白色羽毛的鴿子。
「石蘭,這個鴿子?」
「子雨姑娘。是今天那位白衣公子派人送來的,說是送給姑娘。還留了封信。「
我拿過信一看,原來是扶蘇送了我兩隻信鴿,他還真是細心,這樣既能避諱我的身份又能聯繫到我。或許他真的太孤獨了吧,好不容易才遇到個我這樣古怪有趣,看起來還非常理解他心中苦悶的人,想一吐為快吧。既然他將來也是站在儒家這一邊的,這個朋友應該還是值得深交的,何況自己也很欣賞他的為人,只是這種品質絕對不適合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皇宮,作為未來的太子,他的性格弱點畢露,的確是那麼的不合格,才讓小人得勢作威作福。
我轉頭對石蘭說到:「石蘭,你可別告訴別人這個鴿子是誰送的,就說我托你買的寵物,拿來消遣的可行,謝謝啦.」
石蘭看著我神色微微有意外,隨後又點點頭,她原本就是個不會多管閒事多嘴的人。
「那拜託你也關照下丁掌柜啦,謝啦,石蘭姑娘。」
石蘭用奇怪的眼神瞟向我,一怔,我這才意識到我剛才叫了她一聲姑娘,便解釋道:「石蘭我知道你是女兒身,子羽都告訴我了。」
我沖她一笑,看著她完美無瑕的美顏,突然來了興致逗逗這個冰美人:「石蘭,你覺得子羽怎麼樣?英俊瀟灑,文武雙全,是不是很讓人喜歡呢?」
石蘭表情非常不易察覺的微微一變,又默然的說道:「子雨姑娘,我要回去了。」
「石蘭,你晚上客棧有事嗎?沒事的話能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嗎?」我連忙喊住她,帶著真摯而懇切的眼神看向她,雖然有些唐突,但她是我身邊唯一的女子,只能請她幫忙了。
石蘭雖然有些驚詫,但語氣還是那麼不抑不揚,不帶一絲情緒:「我?那張良先生……」
我臉一下子紅了半邊,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我頓感雞皮疙瘩一地,但仍故作淡定清了清嗓道:「別提他了,一包火。」
「子雨姑娘我要回客棧了。」
「哎你不留下來啊?!」
石蘭帶著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看我,然後淡漠地搖搖頭。
哎,我不禁嘆口氣,好不容易在小聖賢莊遇到個同性別的小夥伴,沒想到那麼冷漠少語,拒人千里之外。我頓時憂愁起來,那晚上怎麼辦呢?今天張良還會來嗎?罷了,我就不信離開他我就不行了,我翻箱倒櫃,找出儘可能多的蠟燭把房間點的燈火通量,把門一鎖。
沒想我前腳鎖好門,後腳張良就來敲門了,我悶不作聲也不開門。敲門聲又響了幾下便沒了聲響,看來似乎真的走了。我莫名有些失落有些生氣……這樣就走了?一句問候都沒有,起碼也要問句:「雲兒,你晚上一個人沒事吧?」
不知不覺,我的心底已經泛起一波淡淡的苦澀,都怪我自己嘴硬讓他誤會我是個輕浮的女子。而自己只是賭氣而已,賭氣他為什麼一句安慰都沒有,還用那樣的語氣問我那麼讓人難堪的問題。
我獨自矗立在門前發呆了好一陣,終究還是抵不住內心的小小奢望去開門,如果他沒走多好。而當我打開門,看到的只是一片寧靜的夜色而已時,我的心突然空蕩蕩起來。我跨出門外,望了望四周,還是一樣的結果,我輕嘆一聲抬頭看著迷濛的月色愁緒彌散,竟然有些失神。
「雲兒。」
一道黑影一閃,那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冒出來,嚇了我一大跳,回頭便見張良已經立於我身後,我見了鬼似得臉色一白。
「你沒走!」我驚訝地脫口而出。
他陰沉著臉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你又生病,我可沒那麼多時間來照顧你。」
「誰要你……」聽到他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我剛想回駁卻被他更強有力的話語打斷,「你早點休息吧,我看會兒書不要打擾我。」
「你!誰要理你啊!」我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雖然他還在自己真的打心底里開心,但是他說話如此冷言冷語沒好氣,實在讓人聽著又想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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