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騎馬,我原本連下馬都不會,自從上次在扶蘇面前出了次丑,我就下定決心要學會這門技能,畢竟這也是古代最便捷的代步方式。這段日子以來,我蹭了幾節顏路的馬術課,已經能夠自如地駕馭馬匹快跑,只是這個奔馳的速度……常常讓旁人不敢恭維。
顏路是個溫和而包容的老師,最常用的激勵弟子的方式就是正面的鼓勵。而張良一貫以來就喜歡用激將法刺激人的神經,所以他並沒有放慢很多速度來遷就我,被他帶著,我也越騎越快,完全超出了我平日裡騎行的速度。
散落的陽光,青草的香氣,鳥兒的鳴叫,四周的一切都讓人氣爽神怡,在林子裡騎馬,心情還是很愉悅的。今日速度夠快,風兒在耳邊呼嘯起來,兩邊綠波翻湧,景物快速得忽閃而過,這種感覺還是蠻刺激蠻讓人興奮的。雖然對於我這種新手野外騎馬也算比較危險的運動,但我知道張良會務必盡責地負責起我的人生安全,以他的風格是不會允許任何危險的事情發生,所以我也毫無顧忌大膽揮起馬鞭緊跟著張良,沒有落下過一刻。
「雲兒,身體放鬆不要前傾,腳跟不要提,注意控制節奏。還可以更快嗎?」
「可以。」
「好,遇到緊急情況我會來救你,不要突然猛拉韁繩試圖讓馬停止,這樣很危險。」
我有些汗顏,但還是應了聲:「知道了。」
就在此時,一聲震天的呼嘯聲,貫徹長空,受驚的林鳥飛散而出。那個嘶叫聲很熟悉,很像小黑。
「子房,那個聲音很像是石蘭的小黑。」
我們減慢了速度停在了一條通往林子深處的岔道前。
「聽這個聲音,似乎是中了陷阱。」張良推測道。
「子房,我們去看看吧,它還帶著傷,估計被捆住了自己逃不出來。」
「好,雲兒小心,要緊跟著我。」
我們循著聲音往林子深處騎行,遠處又傳來了幾聲劇烈的碰撞聲,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正擔心著會不會有更複雜更危機的情況,突然聽張良大聲喊道:「雲兒離開馬背!」
離開馬背?是叫我跳馬嗎?這個實在太高難度了吧!而就在我猶豫的一念間,聽到啪的一聲,眼前一根繩索橫掃而來擊中了身下的馬匹。馬兒一聲慘叫,在我被一甩而出的瞬間,張良已經一躍而起騰空抱住了我,他雙臂護著我的後腦勺和腰背,把我的頭緊緊埋進他胸膛,做了幾個飛速地側轉借力騰空,我們經過一個長長的拋物線,直接側身掉落在地,翻滾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我有些納悶,張良的輕功何時退步了,只是飛躍這樣的距離竟然無法站穩而滾落在地?
他護著我的手鬆了松,我剛從他懷裡探出頭吸了一口空氣,只聽咔嚓一聲像是什麼機關被開啟的聲音,張良立刻扳過我的臉緊貼著他側臉,雙手護著我頭兩側。緊接著嗖嗖嗖地好幾聲,萬箭齊發從我們上方飛過,如一陣黑色的疾風。
張良緊貼著我耳邊道:「雲兒別動。」他開合的雙唇在我耳垂撫過,雖然低沉但多了幾分磁性的聲音說不出的魅惑。
一陣箭雨落在樹杆上發出密集地一片聲響,如橫掃崩壞的琴弦發出的悶響。
此刻,危險近在咫尺,我卻奇異地感覺不到一絲恐慌。他微微急促的呼吸,溫度越來越高的臉頰,讓我不合時宜地臉熱心跳起來……
很快四周安靜了下來,他又在耳邊問道:「雲兒沒事吧。」
「沒有,沒有事。」雖然自己很想極力掩飾,但還是說的羞澀扭捏。
他微微抬起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細碎的光,忽而目光從我的眼,看似不經意地掠過我的鼻樑,最後停在了我的雙唇。氣氛曖|昧異常,我們交融的呼吸里仿佛醞釀著一股熱浪,燒地我雙頰緋紅。
就在一晃神的片刻,一道貫徹天地的號角聲把我們猛地從這個氣氛里拉了出來。
「這個聲音……像是軍隊的號角。」他扶我起身,叮囑道:「雲兒,這裡有機關陷阱,一定要萬分小心。」
我這才發現離我們不遠處就是個深坑,裡面還有批奄奄一息的馬。還好剛才張良抱著我飛躍了這個坑我才沒有掉進去。
「看樣子有人已經先我們一步,這個是儒家的馬匹,能逃過這樣的陷阱的,估計就是子羽了。」張良說著,掃了一眼四周,又指著不遠處一棵樹上斷裂的繩子道:「子羽可能中了這道機關,被吊上了樹,不過成功割斷繩子逃脫。看樹下往林子深處去的腳印連貫沒有停滯,前面應該沒有其他陷阱。」他雖然推理地胸有成竹,但還是警覺地把我拉到了他身後才往前走。
沒走多久,我就望見前方黑壓壓一片人影。走近一看,是一群看起來像是盜匪的人,他們整齊的排排站著,雖說是像盜匪卻服裝統一,隊伍整齊,而少羽石蘭就被包圍在匪徒們的中間此時氣氛有些神秘,並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和張良,眾人目光都齊刷刷盯向了一個方向,仿佛是在等待著某個重要人物的出現。
伴著噠噠噠馬蹄聲的漸進,一股強勢的氣勢迎面而來。一名身穿紅衣鱗紋盔甲,頭戴遮面頭盔,腳踏黑色駿馬的英武男子緩緩騎行到人群中央,手中銀色長槍直指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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