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靜靜地看著韓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
韓非看到蓋聶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再次露出了那曾經玩世不恭的笑容。
到了這種境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和自信,似乎對眼前的局勢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
「蓋聶先生不打算勸說我一下嗎?」韓非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他知道蓋聶的到來必然有其目的,但對方的沉默卻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蓋聶的出現確實讓韓非感到有些驚訝,但這並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當兩人面對面時,韓非原本以為以蓋聶的身份會試圖說服他改變主意,但現在看來,蓋聶似乎並無此意。
這種情況下更加確信,蓋聶來到這裡的目的。
不過對於韓非的才華,蓋聶還是很欣賞的。雖然兩人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同出一朝也有數面之緣。
「韓非公子的才華舉世皆知,蓋聶自愧不如。」
「新鄭之亂已起,在下如果還要開口勸說,那未免有些太小看你了。」
蓋聶冷冷的說道。他並沒有勸說的打算,心中只有惋惜。
「那倒是,畢竟我是在和你的師弟衛莊兄搭檔,我的為人你不太清楚,可是對衛莊你應該很清楚。」
「我們兩個能共謀此事,說明我們大概就是同一類人吧。」
韓非想起已經許久未見的眾人有感而發。
「不過,蓋聶先生即使身為劍聖,未免也有些太自信了。」
「我可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啊。」
韓非說著臉色逐漸變冷。
「韓公子,拔劍吧。」
蓋聶聞言不再多說。
隨著韓非解下背上的劍匣,周圍的空氣在一瞬間都好似變的冰冷起來。
本該逐漸變亮的天色也仿佛凝固了一樣,甚至隱約間天色都開始變黑了。
隨著韓非拔出佩劍。
黑暗當中一道好像出現一道人影站在韓非的身後。
此時的韓非好像變了一個人。
冷酷無情,陰暗無比。
「逆鱗,沒想到在古籍之中記載的劍竟然真的存在。」
「傳聞此劍不知道通過各種途徑鍛造的,甚至都具備了劍靈。」
「今日一見,大開眼界。」
雖然看不到韓非身旁的影子,可是那黑暗中翻滾的氣息,讓蓋聶這種頂級劍客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鬼谷一脈,果然博學多才,沒想到連逆鱗的存在都知道一些。」
「韓非佩服。」
聽著蓋聶指出逆鱗的來歷,韓非不由的再次好看鬼谷一眼。
「蓋聶先生小心了,逆鱗出鞘,便是殺戮。」
韓非雖然開口提醒,可是下一刻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在出現之時已經來到蓋聶的面門之前。
霸道的逆鱗重重的砍下。
緊接著刀光劍影,不斷的在此處閃爍。
面對韓非的出手,蓋聶早就做好了準備。
逆鱗的每一擊皆被淵虹抵擋。
而就在蓋聶和韓非大打出手的時候,遠處的秦然已經趕到。
秦軍精騎將此地團團圍住,無論如何,除非韓非的實力達到了天人合一,否則今日絕無可能逃脫。
而天人合一,整個天下也沒有幾人能達到,在秦然心中,可能也就老師鬼谷子、北冥子那幾個人到達這種實力了。
甚至是就算他們也未必。
不過是秦然看著不斷出手的韓非,眉頭微皺。
因為根據調查,韓非並未自幼習武,甚至可以說是他的身體比之常人還要弱一些。
在其與李斯共同入世之前,也並非劍道高手。
現在的韓非卻能與自己的大師哥,劍聖蓋聶戰的不分勝負。
這等實力著實恐怖。
「逆鱗...,」
「劍靈嗎。」
秦然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此時揮劍的並非真正的韓非,而是那傳說中的劍靈。
「那就....有點恐怖了啊。」
「師哥加油!!」
秦然並未選擇上前幫忙。因為自己知道,此時的師哥蓋聶實力比之在鬼谷之時更加精進了。
可以說除了老一輩隱藏的老怪物,已經沒有人敢說蓋聶不是對手了。
想要擊敗這樣的蓋聶,依靠一個劍靈,恐怕是不夠的。
「你的劍在哀鳴。」
正在交手的蓋聶看著眼前黑影之中的韓非突然開口道。
「它是在為世間即將隕落一名劍道高手而哀鳴。」
黑影之中的韓非淡淡的回答道。
「長歌恨...!」
隨著韓非吐出三個意義不明的字,蓋聶如臨大敵。
就連在遠處的秦然都察覺到一股至陰之氣。
「吁!!」
戰馬受到影響紛紛躁動不已,士卒們連忙安撫。
「好強的殺意。」
一道白光自黑暗之中而出徑直朝著蓋聶而去。
所過之處,三個人才能合抱的大樹都被擊的粉碎。
「百步飛劍...,」
為了應對韓非的殺招,蓋聶也不敢大意,立刻以他的成名招式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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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劍招在空中碰撞,掀起了巨大的氣浪。
「縱...橫,與衛莊兄相對應的縱劍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韓非讚嘆道。
只不過他的話剛說完,白光一閃,蓋聶再次殺到眼前。
在淵虹劍就要刺穿韓非胸膛的剎那,劍靈控制的韓非身軀歇力後退,同時逆鱗劍回首想要迫使蓋聶放棄攻擊。
只不過這蓄謀已久的一擊,蓋聶怎麼可能讓韓非輕易躲過。
最後雖然未能直接貫穿韓非的胸膛,卻也挑斷了韓非的肩胛。
韓非捂著受傷嚴重的胳膊臉色蒼白,雖然這隻胳膊沒有整個被斬斷,但是此時也完全動彈不得了。
而韓非的鮮血從胳膊之上流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逆鱗劍上。
剎那間紅光閃爍,劍意爭鳴。
「你的劍無比渴求鮮血。」
經過交手,蓋聶察覺到逆鱗劍的根本。
這是一把嗜血之劍,只有用鮮血不斷餵養才能一直變強。
可是很明顯,韓非卻做不到這一點,他無法以無辜之人鮮血來餵養逆鱗劍。
這也導致逆鱗的威力大不如從前。
「咳咳。」
「不愧是劍聖蓋聶,這都被你發現了。」
「到了這個地步,在發生什麼我也無法知曉了。」
在逆鱗的吞噬之下,韓非的鮮血快速流失。可是他的身形卻在劍靈的控制下再次站了起來。
「血月無痕....」
隨著滔天的煞氣出現,韓非一躍來到空中,背後的月亮在這一剎那都好像變成血色,韓非看著蓋聶使出了逆鱗的最強一擊。
「大師哥!!」
遠處的秦然見狀此刻也坐不住了,這一擊威力太強,秦然剛才的從容已然不在,拔出九幽劍便直奔戰場。
「長虹貫日。」
而下方的蓋聶此時卻不急不緩的閉上雙眼,手中的淵虹劍錚錚作響。
面對強敵,一人一劍絲毫不懼。
「轟.....!!」
兩大劍招的對撞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力。就連秦然也不得不停止腳步抵擋衝擊。
煙塵整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逐漸散開。
也就在這時,剛剛昏暗的天色好像突然消失了。
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照耀在地上。
一人躺在地上,一人持劍站在一旁。
「我...敗了...」
躺在地上的韓非口吐鮮血道。逆鱗劍斜插在一旁地上斷成兩截。
也不知道是被淵虹斬斷的還是因為太過腐朽被韓非強行使用最後一招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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