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迫於無奈,李歸虛不得已,朝對面的城垛上喊話,從接替前任縣尉的職位,如何迫害西門亭長王安在,到上任縣尉之後,與縣令沆瀣一氣,偽造朝廷徵用勞役到達驪山期限的公文,然後在南門城牆懸掛假人頭,編造死亡名單,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一邊喊話,一邊懺悔,簡直是淚下涕流,泣不成聲。
對面城垛上高遠,人們聽得一句,沒得一句,只知道他在哭訴自己的罪惡,卻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內容,只是縣令在城垛上聽了,一字一句,沒有漏下一個字,無不心驚膽顫,臉色漸漸的發白,又的變青,最後面如土色,唯恐老百姓忽然把他推下城垛摔死,或者兵卒的尖刀刺到他胸口裡去,慢慢的退出眾人,離開了城垛。
他下到城垛台階時,對兵卒們皮笑肉不笑的道:「死守城門,不能讓劉季進城……」下到城牆下,知道大勢已去,藉口回縣衙衙門,然後溜之大吉。
好在李歸虛一邊哭泣,一邊喊話,雖然斷斷續續,但沛公隊伍里的兵卒聽得甚的清楚明白,早已是人聲沸騰,舉槍提刀,指指點點,就要殺了他,莫塞和曹參等人竭力阻擋,大家已是眼紅心燥,巴不得一刀將他殺了,一槍刺穿他,只是沒有沛公的命令,忍不可忍,還是竭盡全力在忍罷了。
李歸虛說一句,蕭何在一邊用獸皮紙記錄一句,把李歸虛每說的一句話,每一個字,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又叫會寫字的人,也記錄了幾張,等李歸虛哭喪似的叫完,將那些記錄的獸皮紙來,要讓李歸虛簽字畫押。
「不是說要留下我性命嗎?為什麼叫我簽字畫押?」
蕭何道:「這是你所說的話,當然需要的你的簽字畫押方才有說服力。老百姓見了你的供詞,認為是出自當事人的口,顯得真實,他們才會殺了縣令,打開城門迎接我們進城。至於殺與不殺你,全由沛公說了算。」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李歸虛定然沒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了,只是妄想沛公一時間心慈手軟,對他開恩,饒他死罪,放他遠走高飛,可是,當蕭何將那些已經簽字畫押的獸皮紙交給那些弓箭手,叫他們拉弓張箭射向城垛上,城垛上的老百姓看了之後,李歸虛心灰意冷,感覺自己大限將至,已是渾身發抖,面如土色。
城垛上的人見了李歸虛簽字畫押的布告,人聲又沸騰起來,覺得縣令和李歸虛實在是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解心頭之恨時,四下里一看,卻不見了縣令的影子,有人便衝到縣衙去,里里外外尋找,仍然不見縣令的影子,又到縣令的府邸去,也問不到縣令的下落。
城垛上的人,此時亂成一團,都叫:「殺了那李歸虛狗賊!殺了那李歸虛狗賊!」
莫塞將竹筒做擴音器,朝城垛上叫道:「李歸虛已被沛公抓住了,要殺要刮,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沛縣的父老鄉親們,你們趕快殺了縣令那狗賊,把沛縣城門打開!陳勝的兵馬即刻來攻打沛縣了,如果大家想保命,想自己的家人不遭屠殺,想沛縣不遭到血洗,趕快打開城門讓沛公進城,做好應對之策!」
城垛上的兵卒和衙役見大勢已去,正在不知要不要打開城門。
就在他們還是猶豫不決時,只見沛公隊伍後面的遠處塵土飛揚起,濃煙滾滾,似有兵馬又來,待看的仔細了,只見飄揚的旗幟卻不是紅色,而是寫著「張楚」二字的陳勝旗幟,大吃一驚,很顯然是陳勝的兵馬要來攻打沛縣了。
仔細看去,人數又是數千,這下時候如何得了。
此時,號角聲,鑼鼓聲,戰馬嘶叫,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喊殺聲,無不讓人心驚膽顫。
只有沛公這邊的隊伍好像臨危不亂,仍然面對沛縣城垛,好像後面來的兵馬威懾不到他們一樣,這讓城垛上的沛縣老百姓和衙役感到非常困惑:難道沛公的兵馬和陳勝的兵馬已然勾結,都是來攻打沛縣一城?只有沛公心知肚明,原來是鳳城縣令和縣尉率領鳳城兵馬和老百姓來為沛公壯大聲勢。
莫塞又道:「現在陳勝已是兵臨城下,何去何從,還望沛縣的父老鄉親做出最後的選擇!」
沛縣三老此時也到了城垛上,對老百姓道:「看來,沛公已與陳勝勾結,攻打沛縣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事已至此,不殺縣令,不足以讓城外兵馬相信我們投誠,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縣令找到,從城垛上把他的人頭丟下城垛去,才能證明我們沛縣誠心誠意迎接陳勝!」
果然見那些打著「張楚」大旗的兵馬,到了沛公隊伍附近,也停下,並不與沛公d隊伍發生衝突,覺得沛公已和陳勝勾結無疑。於是,三老又派人到處在城裡尋找縣令的下落,對城外的沛公喊話道:「陳勝一來,沛縣一城百姓的性命系在沛公手中,萬望沛公安撫陳勝大王兵馬,叫他們不要攻城,只待我們找到縣令,就在城垛上殺了,表明沛縣投誠的心意。」
只見樊噲從沛公隊伍里走出來,一把把李歸虛抓在手裡,朝城門下拖來,他一邊拖,李歸虛一邊掙扎。
他大吼道:「我這就殺了李歸虛這狗賊,以示向陳勝兵馬討好,你們趕快把縣令也殺了,避免沛縣一城之禍!」
待他把李歸虛拖到離城垛不遠處,讓城垛上的老百姓都看清楚了,回過手去,一刀將李歸虛的頭顱砍下,大吼:「你們看,這就是李歸虛狗賊的頭顱!」回身繞圈,朝城垛上一扔,那頭顱像從遠處投過來的獸皮球,帶著風聲,撲通一聲,掉在城垛上,老百姓呼啦一下散開,果然是李歸虛那顆血淋淋的頭顱,隨即就聽到城垛上一陣歡呼:「李歸虛被殺了!李歸虛被殺了!」
這時候,見台階上的人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道來,見衙役把一個臉色蒼白,顏如死灰的縣令押了過來。原來那些衙役們在縣令府邸的下水道里找到了縣令,始時縣令還妄想用錢財收買他們,讓他們放過他,哪裡知道這些衙役也害怕陳勝進城累及家眷,為了保命,竟然不為所動,將他捆綁了押送到城垛上來。
老百姓見了,都齊聲高呼:「殺掉他!殺掉他!」
想那縣令平常乃是一縣之主,何等威風,老百姓見他過路,跪下還誠惶誠恐,害怕他不順眼時將在自己殺了,這時候見他在眾衙役的手裡,軟弱無力的像一隻任宰的綿羊,於是將之前的憤怒和怨恨都爆發出來,一時間大呼小叫,拳打腳踢,亂作一團。
衙役們止住了老百姓,將縣令推上城垛上高高站立,旁邊的劊子手也站到城垛上,高高的揚起刀來,對城外的沛公隊伍吼道:「沛公可是看清楚了,這就是沛縣的縣令,這就砍了他的頭!」
一刀下去,,頭顱掉下城牆,無頭屍體也被眾衙役推下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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