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道人初到胡陵,又是狼狽而逃之人,郡監見了他變化的怪獸,居然還對他冷漠有加,想來也是人之常情,忍耐心中不平,隻身到了南門門亭,門亭亭老見來了個穿著道袍的古怪之人,將他拒之門外,道:「我這裡是城門要地,閒雜人等不能進入。一筆閣 www.yibige.com」行空道人只好掏出郡監的令牌,給亭老看了。那亭老不依不饒,仍然道:「沛縣已反,探子太多,郡監也是無路可逃之人,他初到胡陵,依仗的也是本縣縣令和縣尉的勢力,若是如此,你還是回去拿胡陵縣令的手令,方可替代本亭亭老職守之責。」
行空道人在胡陵縣衙已忍氣吞聲多時,到了這個小小的門亭,又遭到這個微不足道的亭老刁難,氣不打一處來,好言好語的把亭老騙到城牆處,對他道:「如今我也不想回胡陵縣衙去了,我確實是到胡陵縣城來,要對付前來攻城的呂文。那呂文道術高深莫測,非我不能對付得了他。」亭老隨他到了城牆,道:「我也不是故意刁難你,只是我做亭老已經幾十年,你若到了這個亭里,我便失去了公職,既然你說自己會道術,豈在我面前表演一個來,我見了,為了大秦安危和胡陵的將來,我便不顧自己一私之利,讓你做了這個南門亭的亭老,如何?」
行空道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我何時要奪你的亭老一職,我是郡監派到南門來,要協助你們四個人看緊南門,不讓沛縣探子進入胡陵縣城而已。」
亭老還是道:「空口無憑,你還是表演道術,哪怕是空中取酒,袖口來肉的小法術也行,我見了,便要依你,否則,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行空道人哈哈大笑:「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表演一個,乃是牆壁嵌人,希望亭老不要因此驚慌才好。」亭老笑道:「我也見到街市上有道人表演過道術,何談驚慌?」
亭老話剛說完,就見行空道人一掌推來,好似一股熱風撲面,亭老身子立刻像融化了一樣,身子滲進了城牆牆中,只剩下兩隻手在外面胡亂抓擺,在牆壁里哀求道:「我知道大人的道術厲害了,快點放本亭出來吧!」
行空道人哈哈大笑,道:「你就在那牆壁里安生吧!若是出牆壁而來,你的頭臉身子,乃是一堆磚頭,只剩下兩隻手而已。」
行空道人回到門亭,對三個亭卒道:「你們的亭老不知遇到了什麼鬼怪,竟然被鑲嵌在城牆裡,出不來了,快點去救他。」三個亭卒聽了,跑到城牆那裡,只見兩隻手在城牆上胡亂抓捉,一個聲音從牆壁里叫:「你們快將我挖掘出來,晚了一些,我便變成了城牆的磚頭和牆壁縫裡的糯土了。」這些人聽聲音,知道是亭老,而那兩隻手就像城牆長出來的一樣,看不見亭老的頭臉、身子和腳,覺得非常怪異,哪敢去挖掘,跑到縣衙,把情況告訴了縣尉,縣尉親自跑到南門,見了如此奇怪之事,又跑回縣衙,將此事告訴了郡監。
郡監道:「如何有這等事?八成是亭老得罪了去南門亭的行空道人了,還不趕快去賠禮道歉,央他將亭老放出城牆來。」這時候胡陵縣令也聞訊趕到,聽了縣尉的敘說,道:「那行空道人果然是來者不善,你們都去央他,讓他放了亭老吧!」
亭卒帶著胡陵縣尉,到了南門,見那奇怪的城牆,於是對行空道人道:「我們有眼無珠怠慢了行空道長,道長大人大量,還是放了亭老吧!你放了亭老,我們也好把你請回縣衙,好酒好肉招待。」
行空道人道:「你們都是凡人,不理解道術;如是殺了人,斷然沒有救活的道理。亭老已被城牆所鑲,骨肉與城牆渾然一體,就是把城牆挖掘出來,也是磚頭人的樣子,不可補救了。」
亭老在城牆裡聽了,道:「能出來總是比不出來的好;磚頭身體,總是比鑲嵌在牆壁中的好。大家還是把我挖掘出來吧!在裡面動不能動,走不能走,難受得要死了。」
行空道人道:「我已經從縣衙里出來,已經知道了郡監和縣令的待客之道,如今就是用郡監乘坐的八抬大轎把我行空道長抬回去,我也不幹了。只要你們答應將門亭的房子讓出一個房間來,我就會保證變成了磚頭的亭老不會死。」
縣尉忙不迭的答應下來,於是,行空道人叫人取來了筆墨,在城牆上畫了一個人的形狀,叫城裡的石匠移著畫線,把城牆鑿成一個人形,抬出來,一會,那磚頭人才慢慢恢復了神態,漸漸的變化成那亭老的模樣,在行空道人面前撲通一下跪倒,雞爪米似的謝謝行空道人的不殺之恩。
於是,騰出一間房子,收拾乾淨了,叫行空道人住進去。
行空道人住進去不到一天,叫亭老過來,對他道:「本道長睡覺的床上喜歡懸掛紗帳,沒有紗帳時,本道長睡不著,去縣衙里給本道長弄一個紗帳來。」一個胡陵縣城,床上懸掛紗帳的有幾個?那是用蠶絲編織的金貴布料,有幾個人用得起?縣令聽了,對郡監道:「那行空道人是人是妖,弄不清楚他,今個讓他在胡陵城裡,不知要弄出什麼事情。把我用的紗帳拿去,給他暫時用著。有機會時,將他送出城去算了,避免夜長夢多,搞出什麼事來。」
這都入冬了,一隻蚊子也沒有,行空道人要紗帳幹什麼。
過了幾天,南門亭的亭卒們在夜中聽見有婦人的哭聲從行空道人的房間傳出來,隱隱約約,不絕於耳,才知道,原來是行空道人到了半夜三更,從窗口爬出去,到城裡溜達,見那有姿色的婦人,偷偷虜到門亭里來,那些婦人面對如妖似怪的行空道人,哪有反抗之力,只是任由他擺布。忍不住失聲痛哭,行空道人擺弄夠了之後,天亮之前又將她們送回人家。
只是行空道人床上垂放著紗帳,亭卒們聽見了婦人的哭聲,悄悄去偷看,只聞其聲,不見其形,弄的徹夜不眠,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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