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除了負責監察郡守與其他官員的監御史,出使咸陽不到之外,還有郡尉和兩個丞尉,一個都尉轄士史,一位尉史,因為隨郡尉領軍出城,因此不到。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其餘如郡丞、以及郡丞手下的卒史、主簿、牧師令,以及沛縣縣衙所屬的縣丞、主吏掾、令史、獄掾、文無害、廄騶、倉吏、治獄吏,這些大小官吏齊聚一堂,獄掾曹參說的這一番話,要是在往常,提也不敢提,除非不吃厭郡縣的那一口官飯,想進大牢了。
可是,眼看陳勝可能不日就會兵臨城下,面子是顧不著了,保住脖子上的腦袋瓜,才是最重要的事,況且他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
兩個人在豐,就是為官之人,投降了楚,還是當官,而且還是郡縣之官,待打開城門讓秦軍進城,還是做郡縣一級的官,如果陳勝一來,他們又打開城門迎接這個還不知道成不成氣候的張楚,雖然不肯定他們還能不能做張楚的郡縣官吏,但是,有一條是肯定的,那就是簡直是臭不要臉了。
如此的兩個人,在此時要對泗水郡所屬的幾個縣城,宣布他們要造反,要幫助陳勝消滅大秦,明白的人,他都知道,反秦是假,保命保官是真,不要說沛縣的老百姓不相信他們,就是陳勝聽了,也會因此笑掉大牙!
大堂下的眾人聽了曹參一番話,立刻變得鴉雀無聲,眼睜睜的看著桌案上的郡守和縣令,看他們是什麼樣的態度。
兩個人雖然忍住了性子,但又不能不說話,曹參一番話把響應陳勝造反的決定給推翻了,既然不能造反,只有守城,但是郡尉都把泗水郡的軍隊領出城去了,拿什麼守?難道就靠幾個衙役和兵卒,以及從附近調回的亭長、亭父、求盜等這些人,來守住偌大一座縣城?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曹參是縣令的屬下,經常見面,縣令自然好開口,對曹參道「就叫獄掾曹參領著他十來個治獄吏,分別守住四個城門,大家覺得如何,既然不能宣布造反,只能如此。」那意思是,你曹參有本事,能力大,手下又有十來個獄吏,守城已經足夠,還需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
堂下的人並不是傻瓜,誰也聽出來,縣令這是嘲諷曹參多嘴多舌,掃了郡守和他縣令的面子。
堂下眾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面面相窺,可是那曹參好像假裝不明白縣令在嘲諷他,繼續道「如果讓二位大人領頭沛縣造反,顯然不可能,沒有什麼號召力。旦說要守城,不要說在下的十來個人,就是泗水郡衙和沛縣衙門所有的官吏、兵卒,再加上整個沛縣的老百姓,包括老弱病殘,都經不住陳勝上萬兵馬一眨眼之間的攻打,在下的意思是響應陳勝造反,看如何響應,就是要做假,也不要太假,否則就是功虧一簣,把沛縣縣城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蕭何故意問他道「獄掾大人的意思是另外找一名人選,這個人要有血性,而且沒有投誠過的歷史,在沛縣又是眾望所歸的那麼一個人,用他來充當領頭,響應陳勝反秦,這樣,老百姓也相信他造反是真的,陳勝也覺得他反秦是理所當然?」
曹參道「縣丞大人所言極是,在下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聽了,都是眾口一詞,贊成曹參的這個說法。
可是,郡守和縣令仍然耿耿於懷,臉色發青。
縣令道「曹參如此說來,不是沒有道理。我看曹參任獄掾的時間也不短了,城裡城外,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又沒有投誠的經歷,堂堂一個男子漢,一臉反相,如果由他出面宣布造反,沛縣老百姓一定一呼百應,歡呼雀躍跟從,那反賊陳勝也相信無疑,大家覺得如何?」
蕭何見縣令對曹參咬住不放,道「縣令大人也會說笑了,這大堂之上,哪一個不是腰懸銅印,俸祿幾百石,生怕皇恩浩蕩盪不到自己身上,哪裡有那反秦之心?巴不得直上青天,唯恐落後於人,從來不肯受大秦一點委屈,哪裡有資格做一個反賊首領?」
「雖說此時做反賊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是挽救沛縣一城的老百姓於水火,必須找出一個眾望所歸,又吃了秦朝大虧,心甘情願反秦的人出來,才是我們要做的事。」
眾人都說「是啊!」「是啊!」
郡守道「如是所說,這裡也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就是有了,誰敢跟他?他既然吃了大秦的虧,大秦的虧誰給他的,還不是在座的各位?他若一心造反,心底下肯定恨透了這些官吏,一旦成了氣候,豈不是回手一刀,將我們這些大秦舊官給殺了?就是沒有這樣的人,如果有這樣的人,也萬萬不可以用他,你們說呢?」
眾人又道「是啊!」「是啊!」
蕭何道「時下有一個人,在沛縣既有威望,又吃了大秦的虧,一心要想造反,卻沒有勢力,造反之後又不會殺我這些官吏……」
郡守道「快點說來,那人是誰?」
縣令也道「快點說來,那人是誰,此時在什麼地方?」
蕭何慢條斯理的道「這個人就是押送勞役去驪山了的劉季。」
縣令急忙道「不可,不可。那劉季乃是乏徭罪人,躲藏在芒碭山上,如何能夠做得一縣之主?」
蕭何笑道「縣令大人不要忘記了那陳勝的身份,陳勝也是乏徭罪人,兩個人都是死罪難免之人,走投無路,只有走上造反的一條路。劉季在沛縣親戚朋友眾多,就是這公堂之上,半數以上的人都與他交好,而兩位大人又與我們這些人交好,所謂親戚的親戚也是親戚,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若是他救得沛縣一城老百姓免遭屠宰,成了氣候,那人重情重義,日後自然也有大家的好處,更不要說他吧我們這些舊交也殺了。」
說到叫劉季做沛縣一城之主,要他反秦投靠陳勝,縣令一百個不情願,正要開口,就聽見郡守道「可是他遠在幾百里外的芒碭山,如何尋他回來?之前的衙役去了,不是被割了頭顱懸掛到南門城牆之上了嗎?如此窮凶極惡之人,怎的叫他回沛縣呢?這叫引狼入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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