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35年10月20日,南頓縣。
孟紹在初次進攻南頓縣失敗之後,快速轉變策略,他把營地當中上千民夫趕到戰場上。
「殺!」孟紹再次指揮秦軍攻城。
但這次扛著雲梯攻城的卻是南頓縣的百姓,正規秦軍卻在弓弩射程之外驅趕這些民夫攻城,顯然秦軍是想要把南頓縣民夫當成炮灰,消耗義軍士兵的戰鬥力,甚至守城物資。
對於秦軍無恥的行為,徐凡咒罵不已,用這樣的方式消耗義軍的守城物資,顯然是不把當地的百姓當自己人來看了,這和胡人這些政權有什麼不同。
其他義軍士兵也紛紛咒罵秦軍,尤其是南頓縣籍的義軍士兵。下面很多人都是他們的親人好友,用這樣方式功臣簡直是壕無人性。秦軍這個舉動雖然可以減少傷亡,但卻也讓整個南頓縣上下起了同仇敵愾之心了。
這也就是孟紹不了解徐凡內心的想法,要是知道他必定嘲笑徐凡天真,他秦國連自己國家的百姓都可以當炮灰,更不要說現在還是楚國的百姓了。
在孟紹看來,南頓縣大量的百姓加入叛軍,當地的百姓天然就有原罪,這些百姓需要他們用血來證明他們對帝國的忠誠。
徐凡他們即便不忍心,但在這樣生死存亡的戰場上,容不得心軟,徐凡只能拿著自己的弓弩對著這些無辜的百姓。
其他守城士兵開始用石頭砸,用擂木滾,用石頭砸,用箭射。城牆下民夫不斷發出慘叫,雲梯上的民夫也不斷摔落。
不到一個時辰,城下攻城的民夫便屍橫遍野了,殘酷的傷亡嚇的民夫往後方逃命,這波進攻被瓦解。
孟紹並不在意這些民夫的死活,即便他們傷亡慘重,但在他看來民夫攻城的效果極佳,甚至有不少民夫登上城牆頭了,雖然沒有堅持多久,但這卻已經讓他看到希望了,於是他命令秦軍依舊繼續驅趕民夫攻城。
「往前殺,第一個登上城牆的人賞爵位五級,攻破城池每人賞爵位三級!」秦軍一個屯的事情驅趕著這幾百傷亡慘重的民夫,並且還對他們用上了利誘。
爵位的誘惑對這些百姓來說毫無誘惑,但秦軍的長槍卻是真實的,這些民夫只能在秦軍的驅趕下,再次扛著雲梯攻城。
南頓縣攻防戰再次激烈起來,這次秦軍為了掩護攻城的民夫,有400秦軍弓箭手不斷射向南頓縣城牆上的義軍。
義軍戰士則頂著箭雨,或在盾牌兵的保護下,對著雲梯和下面的民夫丟下一塊塊巨石塊,一排排擂木砸向雲梯。秦軍和民夫或者被長箭射殺,或是被巨石擂木砸的頭破血流,一命嗚呼。城牆下民夫和秦軍的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受傷民夫的哀嚎聲音響徹整個戰場。
「鐺鐺鐺!」戰鬥一直持續到晌午,秦軍才鳴金收兵,但此時南頓城牆下已經成為了一個屍橫遍野的修羅場了。
孟紹對戰鬥的情況異常滿意,這一戰秦軍傷亡只有幾十人,而南頓縣的叛軍傷亡是他們的2-3倍以上,這個局面對他有利,至於民夫的傷亡他並沒有看著眼中,民夫死光了,再去抓就是了,陳郡的人口超過了50萬,根本就不缺少人口。
而戰場另一頭南頓縣。
義軍這一方就不好受了,不但是因為今天的傷亡大,還因為他們殺傷的主要都是南頓縣民夫,是他們的親人,有一些南頓縣義軍的甚至看到戰場的情況默默哭泣,在這種情況下,義軍的士氣又如何好的起來。
徐凡也不好受,但為了上萬義軍的存活,他只要繼續殺敵。
徐凡指揮民夫登上城牆,抬著傷兵去治療,搬運弓弩,長箭,巨石等守城的物資,為下一次戰鬥做好準備。
當做完這一切之後,徐凡又來到了傷病營當中。
穿著一身護士服的陳秀驚喜的看到徐凡問道:「你怎麼來了。」
徐凡脫下自己的盔甲,穿上了麻布製作的服裝道:「過來幫忙。」
說完徐凡就來到一個傷兵身邊,指揮陳秀用涼開水勤洗傷兵的傷口,而後命令兩人壯漢抓住傷兵,再後用消毒過的針線幫助傷兵縫合傷口。
這個時代還沒有麻醉劑,用這樣的方法士兵的疼痛是可想而知的了,好在有人抓住傷兵,徐凡也儘量不讓長針刺的太深,很快就完成了一例縫合,傷兵也終於不掙扎了,不過疼痛感讓他渾身冒冷汗。
接下來4人就這樣一路配合,完成了6例這樣的縫合手術,而還有其他大夫也和徐凡一樣用這樣的方式縫合傷口,大部分傷兵都得到了治療。
這場戰爭還沒有開始,徐凡就開始組建傷兵營了,就是當初徐凡打掃乾淨的營地,弄出幾間乾淨的房子組成的。而照顧傷病的護士則是由陳秀等30位成年女子組成的。她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幫助士兵清理乾淨傷口,用針線縫合傷口,包紮好傷口,還有60位民夫給他們打下手。
不要看著簡單,但就這樣簡單的方法可以極大減少士兵的死亡率,因為徐凡記得有一個叫南丁格爾的護士,因為照顧傷兵減少了傷兵營九成的傷亡,成為了一個時代的榜樣。
而她做的事情也是極其簡單的,就是用用開水消毒過的紗布幫助士兵清理乾淨傷口,用針線縫合傷口,包紮好傷口,就這樣簡單的事情,挽回了絕大部分士兵的生命。
一個上過戰場的老兵在這個時代的作用是10個新兵也比不了的,徐凡一直覺得秦末戰爭會打出十幾比一那種以少勝多的戰爭,就是因為幾百年亂世當中的老兵凋零的原因,士兵的素質差了,主帥指揮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並且放大了。
而此時傷兵營當中有150餘位傷兵,他們低聲哀嚎,徐凡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之後,主動幫助這些傷兵拔出箭頭,止血,用縫針幫助傷兵縫合傷口。
這個時候一個南頓籍的年輕傷兵看著徐凡請求道:「將軍,還請你救救我們的家人。」
這話一出口,其他南頓籍的傷兵也看向徐凡了,即便他們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但也帶著萬分之一的期望看著他,他們想要一個奇蹟。
徐凡看著這群期盼自己的士兵堅毅道:「我一定把你們的親人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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