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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
「吆,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李莉一進辦公室,就見余笙已經坐在窗邊了。
看起來有心事。
「昨天出了點兒事。」余笙看著窗外,揉了揉眉心。「可能會給新時代帶來麻煩,是我考慮不周。」
李莉愣了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出什麼事了?」
新時代現在也經不起什麼挫折了。
「啟悅的李陽,你還記得吧?」
李莉點了點頭。
她剛認識余笙的那年,李陽就在圈子裡到處敗壞余笙的名聲。
「他騙我媽借貸,讓她簽了份協議,要麼還錢,要麼讓我嫁給他。」余笙說的很委婉。「我昨天去啟悅,沒忍住動手打了他,他對我施暴,被警察帶走了。」
余笙看了眼時間,如果她沒有猜錯,新時代一上班,啟悅的人就會來找她私了。
李家的人也會來。
「這個王八蛋!」李莉的火氣有些壓不住。「你這個媽媽有病吧。」
余笙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打的輕!你怎麼不叫我一起,我踹死她!」李莉第一時間不是在乎新時代,而是走到余笙面前。「有沒有受傷?」
這種事,人最重要。
余笙的眼眶紅了一下,倔強的笑著搖頭。「我沒事……」
可那個笑真的含了太多的委屈。
「笙笙……」李莉心疼的抱住余笙。「你記住,我們不僅僅是合作夥伴,出任何事情,你還有我們呢。」
啟悅怎麼了?這件事他們理虧,就算是最後干不過這些資本的黑手,大不了從頭再來!
「總是因為我的事情牽連新時代,很抱歉……」余笙聲音沙啞。
她在努力隱忍自己的情緒。
「新時代因為你獲利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李莉苛責。「別總把不好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李莉你了解我的……我時常會覺得我的世界要崩塌了,如果不是為了我爸留給我的這口氣,我怕是走不到現在。」余笙靠在李莉的肩膀上,聲音無力。
李莉深吸了口氣,輕輕安撫。
她和余笙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同一家心理諮詢室。
那個時候,余笙處在人生最低谷的時期,很多次都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
李莉其實知道余笙喜歡許城陽,只是余笙從來不肯承認而已。
那一年,余笙被迫簽對賭協議,許城陽訂婚,許征程的打擊,陳思卓的瘋狂,無一不壓在余笙身上。
「我也希望,在我的世界扭曲黑暗的時候,有人能遮住我的眼睛,牽著我的手,帶我往前走……」她也幼稚的依戀感情,可是她不敢。
她怕自己閉上雙眼,跟著對方走到盡頭,將會是另一個萬丈深淵。
「笙笙,結婚吧,接受許城陽,往後餘生……也能有人陪著你。」李莉知道,余笙的壓力……不是朋友之間可以解決的。
「可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再堅定一點的選擇我。」余笙搖頭。
沒有人可以一直在原地等待啊。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他有太多無可奈何。」李莉嘆了口氣,許城陽是真的愛余笙。
他們兩人走到今天,真的很可惜,也意難平。
「人生的錯過,哪一個不是因為無可奈何。」余笙起身,站在窗邊。「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一句話,要麼不結婚,要麼就要嫁給一個讓你更優秀,更耀眼,更自信的人。結婚只是一紙證書,兩家酒席,一群人的熱鬧。但過後呢?兩個人的寂寞,一生的孤獨和墳墓。」
「往後餘生,支撐我們走完一生的,一定是陳年酒香一樣的愛情,而不是揮發即去的酒精。」
相愛的時候,也許同樣轟轟烈烈,可陳年老酒越存越香,可酒精卻開蓋即揮發,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所以啊,寧願做高質量單身女性,也不要輕易觸碰婚姻。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一輩子相愛,到永久。」李莉嘆了口氣。
任何事情都是有保質期的。
「可是余笙,我們不能因為害怕食物會過保質期,就把自己餓死啊。」李莉將早飯拿出來。「你看,我明知道這個大姨的煎餅果子不乾淨,可每天早上從小攤走還是要吃上一個。有些東西,就算不乾淨,也吃不死人的,不吃了還會想。」
余笙被李莉的形容逗笑,苦澀的揉了揉眉心。「男人都是不乾淨的煎餅果子?」
「no!男人最多算根煙,明知道二手菸吸進去有毒,卻總自我安慰吸一手的更健康。」李莉晃了晃手指。
見余笙笑了,李莉也跟著笑了。「你啊,找個地方躲躲,不是給了你一個月的假?啟悅的人要是敢來鬧事,我一個個都踹出去。」
「李莉……我懷孕了,原本想休一個月假把孩子打掉,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余笙覺得,她有必要將這件事告訴她的合伙人。
懷孕是很牽扯精力的,何況新時代又在這個節骨眼上。
就算她保證懷孕也不會影響工作,也是不現實的。
「咳咳咳!」李莉第一次被煎餅果子差點噎死。「哪個王八蛋的?」
很顯然,不可能是許城陽的。
如果許城陽有勇氣和余笙發生點什麼,他倆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地步。
許城陽不碰余笙,就是逃避的一種表現。
他怕,一旦過了紅線,他和余笙連現在的關係都保不住。
「秦浩東的。」余笙也沒藏著掖著。
李莉蹭的站直了身子,煎餅果子差點掉在地上。
睜大眼睛看著余笙,李莉有很多的話到了嘴邊都咽下去了。「你……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嗯,我儘可能不會讓懷孕影響工作。」
預產期和新時代對賭結束很接近,余笙覺得很抱歉。
「這不是影響不影響工作的事情,秦浩東那種小屁孩……」李莉怎麼也想不明白,余笙這麼理智的人,怎麼就會放著許城陽這種優質男人不要,選擇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男孩?
讓誰看都覺得許城陽更適合做丈夫。
「只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余笙沒有奢望過以後,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出現了,就不該被剝奪生命。
「真的……瘋了。」李莉抬手揉著眉心。「真要留下?」
余笙沒有過多考慮,點了點頭。
「一個人養?」李莉又問了一句。
「嗯。」余笙笑了笑。「我表哥說,並不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就沒有幸福的童年,我可以努力讓孩子的童年幸福,彌補家庭不完整帶來的空缺。」
「既然是合伙人,那合資養孩子吧。」李莉感覺自己也瘋了,抓狂的坐在椅子上。「天,我居然要開始看育兒雜誌了嗎?我才三十歲,就要當媽媽了嗎?養孩子很費錢你知不知道?」
余笙回頭看著李莉,笑得很暖心。
「三十一了。」余笙打擊李莉。
「本來還打算帶你一起去凍卵,你這夠積極的,這就用上了。」李莉白了余笙一眼。「還愣著做什麼?休什麼假,談als的合作去!想不想給孩子買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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