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給他掛了點滴之後出去,顧霈霖躺在那裡還是在撕心裂肺的咳嗽,邢衛東拿了杯子遞給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喝過水之後嗓子得到了一些濕潤,顧霈霖就好了很多。
邢衛東拿了手機準備給喬暖陽打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就被顧霈霖按住了手。
「不用給她打電話,不過是肺炎,死不了。」
他那副樣子讓邢衛東也不爽,丟了手機問:「你病了,她過來照顧你……」
「我說了不用。」他的聲音猛地便開始加大,捂著拳頭咳嗽著。
邢衛東敏感的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微微的眯著眼睛站在病床邊,問道,「你跟暖陽之間……吵架了?」
他們之間的事情,顧霈霖不會跟自己說,邢衛東也想讓自己淡淡的去忘記,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他看在眼底。
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了,看顧霈霖現在一直沉默不說話,抿著唇瓣到底還是忍不住道,「顧霈霖,你和暖陽之間……」
顧霈霖坐在那裡目光一深,勾著唇瓣冷笑起來,他現在看誰都像是刺蝟。
在看到魏蓉日漸消瘦之後,顧霈霖心裏面很明白,哪怕是魏蓉做的事情再討厭,做過再多錯事,那也是自己的母親,是自己的親人。
他們離開之後那自己就是一個人。
顧至深那時候會去找段凌春,他還有段陽這個兒子,他對自己這個兒子沒有那麼多的深愛,到時候自己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回家去之後面對的是冰冷冷的房子醒過來之後面對的還是冰冷冷的房子,沒有一點點的人氣兒。
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倘若那時候有人陪著自己,多少的,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吧。
「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來管,邢衛東,你管得太多了。」顧霈霖的聲音冷了冷,很是暴躁。
邢衛東的脾氣也是好,一向都是如此,不管發生什麼,別人給了自己脾氣他都能夠忍著,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的喉嚨翻滾了一下。
病房裡面的溫度有些低。
他的喉嚨也是翻滾了下,目光微微的凝固著,到底還是開口了,道,「是,我以後想管也管不了了。」
「……」
「再過段時間我就要去美國了。」邢衛東很平靜的說。
「美國?」顧霈霖的目光終於捨得投放到邢衛東的身上,這次沒有憤怒,只有平靜和驚訝,「你去美國做什麼?你家不是在這裡?」
邢衛東抱著手臂搖搖頭笑了笑,自己找地方坐下來,才說,「我父母早就移民去國外了,要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是不會回來的。」他聳著肩膀,「不過,這些原因……現在已經不是我要擔心的了。」
這些是什麼,他不用說的太清楚明白,顧霈霖心裏面也明白的。
「你……」
「之前她需要我幫忙,我在,現在她已經不需要我了,而我也努力了,那我也不後悔了,這樣我心裏面的那些執念也就可以放下來了。」邢衛東抿著唇角輕輕地笑。
顧霈霖想到那時候邢衛東加速進度修習課程,就為了早點回國,這裡的原因也是現在顧霈霖才恍然間想明白了。
邢衛東,愛的比他更加深,也更加不動聲色。
他淡淡的嗤笑了下,接著說,「她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在是當初那個小女孩,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已經能夠獨擋一面。即便是她以後遇見再大的困難,我想她也能應付的很好。而且,這段時間我也冷靜夠了,想清楚了,人總得往前走,不能夠辜負在乎自己的人。」
「被人喜歡,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邢衛東道,舌頭抵著下頜,「總比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的好。」
跟陳昭分開之後顧霈霖漸漸地也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他跟陳昭認識那麼多年,很多方面他們其實都是很貼合的,有相同的愛好興趣,以及目標。
陳昭也為他邁出很多步子了,現在也應該是自己為陳昭做什麼的時候。
他跟院長那邊已經提出了離職,院長在極力的挽留。
他倒是用了其他的合作辦法才說服了院長放自己離開,等到這邊手裡的病人都一個個安排好之後,他就去美國見陳昭。
給她一個驚喜,也給她一個交代。
「你都已經決定好了?」顧霈霖問,「什麼時候走?」
「怎麼?想送我?」邢衛東摸著褲兜裡面放著的戒指,嘴角處含著笑。、
之後才回頭看顧霈霖說,「別送了,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又不是以後真的不能夠見面了,我遲早都還是會回來的。總不能在美國呆著一輩子。」
他笑了笑,不過到底還是換了一種姿態跟顧霈霖回憶起來,笑,「其實你知道嗎?那時候你跟喬暖陽分開,我心裏面多少還是有一些竊喜的。那時候你到處找她找不到,我心裏面在竊喜,你找不到她最好啊,我比你先回去,我要比你先找到她,事實上,我的運氣比你好很好,我比你先找到。」
「但是我的運氣也不比你好太多,在我想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半路殺出來一個秦世錦,那時候他竟然不動聲色的步入她的世界裡面了……」到底還是慢了一步,邢衛東自嘲的笑了笑,「或許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們就跟她沒有緣分,就要生生的錯過。」
這句話讓顧霈霖不喜歡。
或許是因為潛意識裡面,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顧霈霖的牙關處緊咬著,出聲反駁:「我跟你不同,我還有機會,她現在還在我身邊。」
「還在你身邊?」邢衛東看他眼神的時候有一些的猶豫,也有一些同情,忍不住的搖搖頭,冷淡平靜的目光里有一絲的同情,「顧霈霖你還是沒有認清楚現實。」
顧霈霖咬牙,「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暖陽不幸福也不快樂。」邢衛東說道,眉目間也有些寒霜,「你是他身邊的人,那你發現了嗎?暖陽到底幸福嗎?她在你身邊,得到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嗎?當初的事情本身就已經是錯過了,你卻因為自己心裏面的偏執去折磨她。就為了滿足你心裏面那點想法?」
邢衛東道,「你不愛她,你只是在折磨她,顧霈霖,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這樣的,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成全她。讓她做自己,讓她開心,而不是困著她一輩子。你想一想顧叔叔,再想一想喬暖陽,你現在做的,跟你的母親當初做的又是有不同?」
「你想過去的事情再次重來一次嗎?」
顧霈霖坐在床上,臉色微變,邢衛東該說的話也已經說了,病房的明亮光線下邢衛東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知道什麼時
候顧霈霖才能夠真的能夠醒悟,但是他希望,喬暖陽和顧霈霖兩個人都能夠走出來。
微微的嘆氣,這時候邢衛東的助理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去病房那邊看一個病人,他起身便離開了,讓人照顧他。
人走了之後顧霈霖捏著眉骨躺在那裡,沒有說話,喉嚨里一片乾澀,腦袋也是昏沉沉的,藥力上來之後他整個人就開始犯困,隱約的感覺到床邊有人在不斷地走動。
是護士在換藥。
之後又感覺到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黑色的嬌小身影落在自己的床邊,他唇瓣乾裂的厲害,她拿著棉簽沾了水之後在唇瓣上面按了按,他這才張開嘴巴說話,「水……」
旁邊的人又慌忙的站起來將溫熱的水倒在杯子裡面,一手過來拖著他的後腦,彎腰,一邊餵他,一邊說,「小心點……」
喝完之後他躺在那裡,艱難的睜開眼睛,可是視線迷糊,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想要認真的仔細的看清楚,但是,實在是難。
只聽到她微微的嘆息的聲音,說,「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說完之後她就坐在床邊一直不說話,就這樣陪著他,顧霈霖意識有一些模糊,可是他記得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一股牛奶香氣。
不是喬暖陽身上的那種果香味道。
這是屬於宋甜的味道。
***
顧霈霖在醫院裡面住了幾天時間,喬暖陽都沒有主動地問過,包括魏蓉也詢問了顧霈霖,喬暖陽怎麼沒有來。
顧霈霖都馬馬馬虎的應付過去,「她肚子裡面有孩子,醫院裡面病菌又多,讓她來醫院做什麼?」
他給魏蓉餵東西吃,不過魏蓉吃了一點點之後也吃不下去了。
也就是在勉強自己吃些東西而已,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魏蓉要求自己要出院,她就是死,也不想死在醫院這種冰冰涼涼的地方,也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
顧霈霖的心情不好,也在想辦法給魏蓉找醫生,希望能緩解魏蓉的痛苦,不過醫生都是同樣的說辭。
「魏太太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晚期,其實後期的治療就是在拖延她的生命,但是這個過程其實是很痛苦的。顧先生,我們知道你先幫助自己的母親,不過,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不如就在最後的時間裡面多陪一陪她吧。」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顧霈霖一點都不敢露出什麼頹然表情。
在魏蓉的面前依然是要強打著精神。
反倒是魏蓉去安撫顧霈霖。
「媽的病,自己心裏面很清楚,霈霖,你不要有什麼壓力了。」
顧霈霖的心底裡面滿是酸澀,回家裡面吃飯的時候家裡面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氣,魏蓉的心底裡面也有一些空,便是跟顧霈霖說,「什麼時候讓暖陽一起來家裡吃頓飯吧,家裡面冷冷清清的,一起吃頓飯,以後這樣的機會也不多了……行不行?」
魏蓉想著她肚子裡面還有他的孩子。
顧霈霖把之前產檢的照片給魏蓉看了,魏蓉指著裡面的小豆丁問他,「這就是孩子吧,也不知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子……」
感嘆說,「當初要不是我……或許,你們早就結婚了,現在孩子都已經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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