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之後喬暖陽渾身頓時一顫,自己聽錯了,她裝作沒聽到轉身走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顧霈霖的車子已經在公司樓下停了許久,他知道她在這裡上班,開車在這裡等過幾次了,也是第一次敢過來找她。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在喬暖陽低頭離開的瞬間拉下來。
「喬暖陽!」
拔高的聲音帶著憤怒。
「站住!」
喬暖陽無奈只好停下步子轉身過來看他,那雙溫柔的眸子現在卻是冷漠的看著自己。
顧霈霖的手搭在車窗上,陽光下,喬暖陽的長髮被風吹的凌亂。
她站在車邊只是冷漠的看著自己,冷冷的,像是陌生人一般探視自己,心臟被猛地撕拉開,一陣悶疼。
但是,他覺得他們的關係不會僅僅與此。
「有事情嗎?顧先生。」喬暖陽的語調沒有任何的高低起伏。
平平的。
聽不出來什麼波瀾。
幸好這時候寫字樓里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經過桑柔的事情後,喬暖陽還是不希望有自己的傳言流出,「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走了,還有事情要忙碌。」
轉身,她便要走。
「喬暖陽!!」
喬暖陽聽到關門聲,顧霈霖則是伸手將她給抓回來,站在車邊的地方,喬暖陽則是側過身將他的手躲開很不滿意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你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顧霈霖抬手,舔著唇瓣:「暖陽,我們已經幾年沒有見過,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西餐廳不錯,我們一起吃飯然後坐下來好好的說說話把?」
西餐廳?
他在燈光明亮裝修豪華的西餐廳用餐,享受著刀叉碰撞碟子,優雅的切著牛排品嘗紅酒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或許是在西餐廳裡面,洗盤子打工想盡辦法賺錢。
她從來不是那種燈光下的公主。
「不用。」喬暖陽想也不用想,嘲諷的掀起嘴角,「受之有愧,而且我跟顧先生的關係也沒有熟悉到能夠坐下來一起吃飯,抱歉。」
她拒絕的很果斷。
顧霈霖知道她的脾氣到底多倔強。
一旦自己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
但是他想要改變什麼,也絕對不甘心,雙手叉腰,「喬暖陽,要是我篤定呢?」
他也語氣強硬。
怎麼了?
顧霈霖還想要來威脅自己嗎?
「盛通應該很想跟途游拿下年訂單吧?要是因為你毀了合作,你覺得盛通會留下你嗎?你想成為公司的罪人?」
喬暖陽的臉色微變,不動聲色但是眼神已經冷了幾分,顧霈霖有些後悔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
喬暖陽的手垂在自己的身側,冷漠的臉面對著顧霈霖,高高在上的顧先生,顧總,在五年前就已經不是記憶里那個會對自己溫潤笑著的男人了。
他冷漠,無情,自私!
「除了威脅你還能夠做出什麼?幾年了,顧霈霖,你也沒有什麼長進,你還真是讓我高看了你。」
她冰涼涼的語氣,冰涼涼的表情,好似一把刀子似的狠狠地、猛烈的扎進了顧霈霖的心臟,她滿是不屑的神情讓他無地自容,同時也讓他騰出一些微怒,但是,很快的顧霈霖便冷靜下來。
「暖陽,我來找你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別拒絕我。」他放緩聲音。
展開嘴巴,想說,喬暖陽我很想你,但是卻說不出口。
喬暖陽的表情依舊很冷,只是扯著若有若無的冷笑,冷冷的看他,眼眸光芒平靜,死死地盯著他好似在看一個仇人。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顧霈霖,當初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情忘記了?別再來找我。」
顧霈霖的臉色頓時拉下去。
他有些按捺不住情緒了。
低著頭,微微咬緊下頜。
喬暖陽性格倔強。
而甄錦薇他其實也根本不需要去哄著,她知道分寸,而且乖乖巧巧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他雙手插在腰間轉過身去,靠在了車門邊,路邊的風是帶著汽車尾氣的,吸入進去很難聞。
喬暖陽穿著高跟鞋也覺得自己站的很累了,也不打算在路邊繼續跟他一起吸汽車尾氣。
他們最合適的便是不用特意的打招呼,而是默默地轉身走便好了,不需要在彼此的人生裡面再留下什麼足跡。
在她身體剛剛晃動下之後,顧霈霖抓住了她的手腕兒,喬暖陽沒有動,他側頭看著她被風吹的飛揚的黑色長髮,一絲一絲的飄著。
他無法忘記她年輕時候的容顏。
喬暖陽對他來說就是一生一世的夢,從遇見她開始,他沒有能力或者是可能再去愛上另外的女人了。
他灼灼目光盯著她的側臉,她微白的肌膚在陽光下好似會發光,周身上下都縈繞著散發著那種光暈。
他想把曾經丟失的一切再次重新找回來。
顧霈霖又重新站直了身子,挺直背脊站在了喬暖陽身後,他沒有在靠近,但喬暖陽清楚地感覺到了距離自己很近的男人,逃避似的躲開了。
顧霈霖低著頭,好久才說出口。
那句多少次在喝醉酒,在自己夢中,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敢說出來的話。
「喬暖陽,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這幾年我一直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說完那句話,顧霈霖覺得很緊張,可是,覺得自己又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似的,又緊張,又期待,期待她給自己反應。
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的臉,夕陽的火熱餘光落在他的眼底,就好像是他濃郁的感情,迫切的,想要聽到她的回答。
路邊。
車輛一輛一輛的開過去,又開過來。
行人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走著。
不時響起的喇叭聲將喬暖陽的思緒給拉回來了。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啊?
顧霈霖說:「喬暖陽,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這幾年我一直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可笑。
真是很可笑。
腦海里不斷地在回放這句話。
一直都在不斷地循環著。
她搖搖頭。
顧霈霖問,「你笑什麼?你不信我的話?」
「……」她冷靜下來之後,眼角處都笑出來了淚光,歪著腦袋,模樣清純,「顧霈霖,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相信啊?你說的話,我為什麼要去信?」
那種憤怒,那種怨恨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快速的流動著,她用力的搖著頭,眼睫毛顫抖。
很想去指責她。
但是五年過去了。
她也覺得再去指責也根本沒有什麼作用,一切都不會再來過。
當初她找他的時候那時候他怎麼不說,喬暖陽我愛你。
那時候他也說過的,喬暖陽我喜歡你,我會一輩子只喜歡你一個人。
後來呢?他拋棄了自己,跟其他人訂婚了,那個女人擁有好的家世,容貌,跟她比,那是雲泥之別。
也難怪顧霈霖會選擇她,而現在他回頭來說沒有忘記過她,是覺得還是自己好玩,所以不想放手?他顧霈霖憑什麼?想要的時候便要,不想要的時候便丟開嗎?
曾經她想過跟他一起到白頭,但那都是自己少女時期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夢醒了,只餘下一場空悲切。
她仰著頭,對著天邊的夕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顧霈霖瞧著她若有似無的笑容,忽然心尖生出一些難安。
她那雙幽深的貓瞳里深深地,不見底,好似最深處的海,沒有光。
「暖陽,你在想什麼?」
他隔著不遠的距離瞧著她。
喬暖陽的笑容很陌生,很空洞,她瞧著顧霈霖的時候眼神也是漠然的,「顧霈霖,你看到來來往往的車子了嗎?他們都沒有回頭,而這些人,也都是自顧自的在走,沒有人會走回頭路。你憑什麼又會覺得你說一句,我沒有忘記你,我就要忘卻這幾年的鴻溝,然後再像是曾經那樣,付出一切的感情和熱血去愛你。」
「……」
「顧霈霖,你覺得可能嗎?」她平靜的反問。
「我們可以忘記過往,從頭再來過。」顧霈霖不急不躁。
喬暖陽則是輕輕地眨動著靈動的貓瞳。
搖頭晃腦,覺得他更加可笑了,「顧霈霖,你還活在夢中吧。」
她眼底里都是無盡的嘲諷。
退出一步。
顧霈霖聽到她涼風陣陣的話,覺得她好似風,自己抓不住,但想用力去追逐,「暖陽,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來,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你不用在像是現在這樣工作,看人臉色,以前你不是說過你想要有一個小院子,想要養一隻狗……」
他放不下她。
真的放不下。
「好了!」她憤怒打斷他訴說自己過往的夢,少女時期的夢現在看來總是那樣可笑幼稚又輕狂:「顧霈霖,你只讓我覺得當初自己多不堪而已,對於過去,我根本不想提及,我現在過得很好,沒有你,我一樣過得很好,很好!你過得如何,我不在乎,你愛著誰我不在乎不關心,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別再踏足我的世界,別再來擾我幸福!」
有孩子,有丈夫。
一切都有了新的開始。
她滿足了,也知足了。
「你說什麼?」他咬牙切齒,腮幫子緊緊地咬著,腦海里有猜測,喬暖陽不是那種事業型的女人,她性格一直都很柔軟,她說過未來的夢想更多的是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美滿幸福。
小時候她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以後未來能夠得到滿足。
「喬暖陽,你身邊有了誰?」
肩膀被他用手大力的掐住。
她疼,也只是輕輕皺眉。
「跟你有關係嗎?」
有一種暢談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種報復的感覺,讓她心尖有些爽感。
顧霈霖,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她抬頭冷眼看他,只道,「我沒有權利與義務要跟你報告我的生活,我也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曝光給一個陌生人。」
她轉身便要往公路對面去。
時間不早了,她還要回去給蕊蕊做飯。
剛剛走出去兩步,顧霈霖像是瘋了一般的追上去。
在馬路中間的地方他死死地抓住她肩膀,車子從他們身邊衝過,顧霈霖將她的腰給抱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80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