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驚懼,不敢說話。
秦賜的面色難看,是發自內心的,放走王敏,他夾在中間也很掙扎。
事到如今,面對暴怒的秦雲,無話可說,跪地道:「皇兄還請息怒。」
秦雲重重冷哼:「十一弟,你太讓朕失望了!」
「這件事干係太大,朕絕不能徇私舞弊!」
「論罪,你當斬首!」
聞言,跪著的十幾位高級將領面色一白,群體發寒。
「陛下,不要啊!」
「這也不能怪王爺,我們確實是奉命辦事了啊。」
「誰知道那王敏是不是有什麼暗道!」
秦雲怒罵:「滾!」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所有人,給我滾下去自領一百軍杖,俸祿削半,等待後續的調查!」
幽州高級官員面色不滿,還準備說什麼。
但被順勛王秦賜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他主動拱手,道:「皇兄,臣弟認罪!」
「這就去領罰,並且即日起卸下兵權,接受調查。」
「對不起,臣弟辜負了您的期望。」
說完,他一人大馬金刀走在最前面,坦然來到偏院領取軍仗。
那些幽州高級將領,也只能跟著。
遠處,傳來順勛王的聲音。
「你們行刑,不可放水!」
「本王犯了大錯,一百軍仗,全部往死里打!」
聽見這道聲音。
秦雲捂住額頭,仰天嘆氣!
順勛王如此穩重,有能力的存在,為何就讓王敏無聲無息的逃了?
豐老靠近。
幽幽道:「陛下,谷軋河的事有問題!」
秦雲沒有說話。
豐老眯眼,繼續道:「按探子回報,王敏定然是走的谷軋河,以幽州數萬兵馬,加上順勛王的能力,怎麼可能讓兩百多人不翼而飛了?」
「那可不是兩個人!」
秦雲捏了捏眉心。
「那豐老,你覺得順勛王有問題?」
「說實話,朕從私交來說,不願相信。」
「十一弟看的出一身正骨,絕非有禍心之人。」
豐老皺眉,為難道:「這……」
「老奴不太好說,但這件事透著詭異,必須嚴查。」
秦雲點頭:「嚴查是一定要嚴查的。」
「但也不能讓十一弟寒心,出了問題,朕也有責任。」
「上次讓你派人調查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
豐老道:「查到了!」
「順勛王跟司徒氏的婚姻,是家族聯姻無疑。」
「他在此之前,曾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據說自殺了,錦衣衛找到了墓地,在幽州城的某一處小溪邊。」
「順勛王重情義,在那結了一廬,偶爾會去住。」
秦雲眯眼,有光芒閃爍。
死了?
青梅竹馬的戀人死了?這也太巧合了。
猛然道:「有沒有可能,十一弟因為這件事怨恨於朕?」
豐老蒼老的臉上布滿皺褶,沉吟後開口。
「一個王爺,不至於這點氣量吧?而且都這麼多年了。」
秦雲苦笑:「豐老,你不了解十一弟。」
「他可是位痴情男兒。」
豐老沉默。
這時候,有禁軍來報。
「陛下,穆樂將軍,江南府兵統帥李牧,前來覲見。」
秦雲只好道:「讓他們二人來堂內見朕。」
說完,他停止交談,腳步沉重的去了換了身衣服。
再來到大堂。
風塵僕僕,盔甲染血的二位大將已經就位。
「拜見陛下!」
「兒臣,救駕來遲。」
「卑職,救駕來遲。」
秦雲上前扶起二人,擠出一抹笑容:「什麼救駕來遲,你們都是好樣的,拖住了西涼的所有軍隊。」
「朕獎賞還來不及呢。」
二人不敢領賞,很是嚴肅。
因為來的時候,看見了連順勛王都被處罰軍仗。
「說說吧,戰況如何,西涼可有大行動?」秦雲坐下問道。
穆樂拱手道;「義父,兒臣殲敵三千,不敢深追,所以沒有太大的收穫。」
李牧也道:「陛下,末將殲敵兩千,同樣收到您的命令,追了一些路,搶了一些輜重後就沒追了。」
「至於西涼,沒有再派兵出來。」
「函谷關的戰事,讓他們有些畏懼,處於高度戒備之中。」
秦雲點頭;「嗯做的不錯。」
「這張契約,李將軍你拿著,去西涼城頭收賬!」
李牧一愣,收賬?
他接過一看,頓時驚詫,仗都打成這個樣子了,王敏還欠陛下三萬頭戰馬?
「記住了,西涼若是不給這三萬頭戰馬,就給朕在城牆下罵,罵到他們狗血淋頭,祖墳冒青煙!」
「最好讓西涼軍隊忍不住出城迎戰!」
「一旦出城,就打!」
李牧重重點頭:「陛下,末將明白了,這就去收賬。」
他很快走了,幹勁十足。
草原會戰只不過是虛晃一槍,都不算真正的仗。
但或許,隨著函谷關和談破裂,全面戰爭要爆發了。
「義父,那兒臣呢?」穆樂雙眼放光的問道。
「不如讓兒臣帶領神機營,再次奇襲西涼吧,先將他們的門戶盤城攻破,沒了王敏,他們就沒了主心骨!」
看著好戰的他,秦雲無奈一笑。
「王敏跑了。」
穆樂眸子睜大,驚詫道:「跑了?」
「怎麼跑的,難不成還有軍隊救她?」
秦雲嘆息:「算是不翼而飛吧,朕會調查。」
「你暫時就跟著朕,不要亂跑了,西涼邊境上有江南府兵跟鎮北軍看著,出不了事。」
穆樂點點頭,而後猛然反應過來。
不由一凜,難道順勛王就因為這事被處罰的?
「那義父……西涼還打嗎?」他試探問道。
秦雲眯眼:「先等等,等朕調查完王敏離奇逃走的事再說。」
「順便看看王敏下一步會怎麼走。」
「剛剛扎扎哈爾部落也來信了,說九大部落最近在騷動!」
他若有深意道:「朕要收復西涼,不僅僅是雙方的事,這其中的利益關係,牽扯太多。」
穆樂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
一個多時辰後。
秦雲來到了順勛王的住處。
一百軍仗,即便鐵人都扛不住,秦賜被打的皮開肉綻,抬回了房。
司徒氏正在給他上藥。
看見秦雲來了,所有人下跪行禮。
順勛王秦賜亦是掙扎著要爬下來,但被秦雲阻止:「行了,受傷就不用行禮了。」
秦賜臉色蒼白,苦笑一下:「多謝皇兄。」
隨後看向屋子裡的近臣和家人。
「所有人下去,陛下找本王,有要事相談。」
一屋子的人陸陸續續退走。
秦雲深深看了一眼司徒氏,對於秦賜被罰,她沒哭沒鬧,也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但也僅此而已。
似乎……
貌合神離這四個字,適用於二人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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