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聽雪,萬籟俱寂。
咯吱……
一扇宮門被緩緩推開,李幼薇披著厚實的朱紅色披風,整個人嬌艷至極。
但她依舊保持著在山上的作風,喜歡親歷親為,內心清澈善良,絲毫不做作。
她實在是睡不著,翻來覆去,決定還是來找師傅。
畢竟從小就跟著師傅睡,這麼久沒見到了,她很想念,捨不得分開。
宮女太監都被她退下了。
一直來到小樓,她在一樓敲了敲很久的門:「師傅,睡了嗎?」
「幼薇睡不著。」
她冷的將小手放在了披風裡,臉蛋紅彤彤,清澈的雙眸可以淨化人的心靈。
良久,裡面都沒有動靜。
她蹙眉,心想可能睡下了,還是明日再來吧。
想到這裡,她轉身欲走。
但忽然,砰的一聲,仿佛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從樓上傳來。
「師傅?」她狐疑,對著樓上又是喊了一句。
依舊沒有回應。
「算了,上去看看吧。」
李幼薇咬唇,然後悄悄推門而入,她的想法很簡單,給師傅捏捏被子就好。
但隨著她進入小樓,一路上去,她的俏臉就愈發古怪,樓上咯吱咯吱的聲音怎麼那麼明顯。
師傅在幹嘛?
「師傅?」
「師傅?你怎麼了?」她輕喊。
這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完全能夠傳進去。
三樓,屋子的簾帳中,靜一通紅的臉驟然一變。
「幼,幼薇來了!」
她低聲,聲音焦急。
秦雲瘋了,壓根不理會……
「恩!」
靜一猛的捂住自己的嘴,黛眉緊蹙。
「師傅,您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我進來了。」李幼薇的聲音已經在門口,輕輕一推,就進來了。
「沒,沒事!」靜一顫音,有些驚慌。
李幼薇的俏臉狐疑,明顯感覺不對,手已經放在了門上:「師傅,您到底怎麼了?」
「沒事!」
「為師已經睡醒下,不許進來!」
「快回去!」
「為師,為師就是夢囈而已。」靜一的聲音很嚴肅,很交集,似乎她進去就要生氣一般。
「這……好吧。」李幼薇猶豫放下手,不敢違抗師命。
「那師傅記得加棉被,不要感了風寒,徒兒明早去給陛下請安之後,就來看您。」她的聲音是那麼的純良善良。
讓屋子裡的靜一負罪感滿滿,羞恥無比。
「恩!」
她用鼻音回了一句。
李幼薇這才放心離開,一步三回頭。
良久,良久。
屋子裡,才重新點燃了燭火。
秦雲精壯的上半身很完美,只是有著數不清的傷疤,很有男兒乞丐,此刻仰躺著,大口呼吸。
「你故意的是不是?!」
靜一怒極了,滿臉通紅,此刻秀髮披肩,隨意套了一件薄衣。
秦雲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混蛋!」
靜一又罵了一句,踢了他一腳,有些抓狂,有些後悔。
秦雲佩服她,剛才還如膠似漆,百般溫柔,現在一下子又變臉了。
伸手從背後抱住她,她稍微掙扎了一下,也就沒動作了。
「怎麼,生氣了?」
「沒事,不至於,朕日後跟幼薇坦白。」
熱氣順著她的精緻耳垂划過,她全身都一軟,脫口而出:「不行,此事如果你敢說出去,咱們就一刀兩斷,永生不再見面!」
她撂下狠話,有著她的臉面和顧及。
「一直都這樣地下戀情?」秦雲挑眉。
靜一臉都氣綠了,這狗男人得了便宜賣乖,用詞好生難聽!
「總之,不可!」她咬唇,轉頭回眸,大眼很嚴肅。
「那如果朕有需要怎麼辦?」秦雲一本正經。
「你當我是開門做生意的?」靜一言詞犀利,一雙寒眸逐漸展露殺意。
秦雲打了一個冷顫,訕訕一笑,心想你剛才不也挺忘情的嗎?
「朕是怕時間一久,肚子藏不住。」
聞言,頓時靜一那張俏臉愣住,隨即複雜至極,懊悔至極!
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知道自己離不開秦雲了,而且也斬不斷了,但這樣的關係實在是太……
眉頭緊鎖,煩躁無比。
「唉!」
「我好後悔!」
秦雲賊笑,立刻哄,傾面而上。
「唔……」
她含糊不清,想要推開,但想到還有什麼好推的?都這樣了。
慢慢的,下意識抱住了秦雲。
「……」
再從白菊軒離開,已經是拂曉了。
秦雲跟做賊似的,靜一也有愧疚,讓一個皇帝如此,逾越了,她也不想做個惡婦。
所以還是規規矩矩的伺候他更衣,送出了門。
二人沒有再談以後,很默契,但顯然關係一夜之後,算是確定了。
這樣平靜的日子,又持續了一個多月。
京城小雪,到隆冬大雪,再到上元節之後的暮雪。
秦雲每天除了處理公務,就是督促造船廠,倒也很輕鬆,每天都有大把時間來陪伴孩子打雪仗,坐雪橇。
皇宮,幾乎每天都在歡聲笑語之中。
酒井櫻妃離開之後,到現在一直沒有什麼回音,這倒成為了唯一的變動。
此刻,二月初九。
北方,匈奴,某一條古棧道。
這裡寒風呼嘯,雪花漫天,其寒冷程度遠超南方的帝都,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玄雲子已經裹上了兩層羊毛大衣,即便如此,可都仍舊是瑟瑟發抖,冷的鬍鬚都凍了起來。
他坐在馬上,縮成一團,死死看著前方攔路的一隊軍馬。
「大人,怎麼辦,這幫匈奴人攔路,也沒個人出來說話。」幾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將領上前,目光冷酷,也有些擔心。
玄雲子呼出冷氣,耳朵都僵了。
顫顫巍巍道:「沒事,他們不敢動手。」
「咱們是去見聖單于的,領的是陛下的命,誰敢攔路,等於是給聖單于找不痛快。」
「他們是左賢王的人!」
他眼神清澈而又睿智,不斷的掃視,似乎在尋找著誰。
身後幾百名天子近軍,不遠萬里,隨玄雲子進的匈奴,此刻雖然頂著寒冷和四面八方的匈奴軍隊。
但他們不怕,站成了一團,大旗獵獵。
這時候,一匹烈馬踏雪而出,渾身戎裝和獸皮的一個漢子走出。
冷冷道:「誰是玄雲子?」
「本官!」玄雲子挺直了腰杆,秦雲的命令,是讓他來強硬交涉的,他自然奉行。
不可能有任何膽怯。
那匈奴漢子反倒尊敬了一番,幾百人能盯著風暴雪走到這裡,已是不容易。
「我家賢王有請。」
左賢王?!
玄雲子一震,警惕幾分,他總感覺去見聖單于不會那麼容易了。
「所有人原地等著,本官去去就回。」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52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