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必如此拐彎抹角,大家既然坐在這,其實都心知肚明。」
「坦白說,有你的幫忙最好,但沒有,朕一樣有其他辦法剷除門閥。」
「換句話說,朕是在給你機會!」
聞言,司徒凜目光驟變,沒想到陛下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深吸一口大氣,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沉聲道:「滅九大門閥,陛下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真不愧是天子啊!」
他忽然俯下身體,眼神如淵,強勢開口。
「可依老夫看,未必能滅吧?!」
頓時,三樓的氣溫驟降!
一旁,司晴的玉手一顫,險些將茶壺打翻,美眸更是流露一抹擔憂。
下意識用祈求的神色看著秦雲,希望他不要生氣,畢竟說過,不會為難自己舅舅的。
秦雲沒有怒,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平靜的看向司徒凜,與其進行心理博弈;「你覺得朕沒那個能力?」
司徒凜淡淡道:「門閥和皇權,自古就有衝突,但同時又是一體,如果門閥滅了。」
「陛下,您覺得天下會亂嗎?」
「亂?」秦雲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現在的大夏還不夠亂嗎?」
「門閥橫行,蔑視天子,把持天下過半的資源,這本就是死罪。」
「更不要說門閥的那點破事了!」
司徒凜的眼神明顯閃爍了幾分,不動聲色道:「破事?」
「敢問陛下指的是什麼?」
秦雲知道他是在試探,但還是擺明說道:「通敵叛國,囤積糧食,販賣鐵器……」
「還有,最近的刺殺錢麟一案!」
他的眼神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徒凜。
只見他表情沉冷,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但瞳孔深處卻是震恐!
心中暗道,皇帝知道的事的確很多!
「將人帶上來吧。」秦雲忽然喊了一聲。
歐陽修被帶了上來,砰的一聲跪下,滿臉是汗。
這幾日,這位書法大家,已經徹底淪為了乞討漢,很是狼狽。
司徒凜目光疑惑:「陛下,這是何意?」
秦雲滿意一笑,司徒凜不認識歐陽修,這說明刺殺一案的事他沒有直接參與。
「歐陽修,發生了什麼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訴司徒大人吧。」
秦雲喝了一口濃茶,雙手插袖,作壁上觀。
司徒凜,司晴的眼神,紛紛看向歐陽修,帶著些許疑惑。
只見他狼狽臉上全是冷汗,近乎討好的說道:「是是是……」
「陛下,我說……」
「……」
「陛下,始末就是這樣,一切都是司徒薔薇的計謀,他暗殺的錢麟!」
秦雲還沒說話。
司徒凜坐不住了,這等罪名安上,門閥也得蛻層皮啊!
猛的站起來,雙眼如同火炬。
大聲呵斥:「混賬東西,膽敢污衊我司徒門閥!」
「說,是誰指使你的!」
「膽敢撒謊,斬你狗頭!」
強大的氣場,讓歐陽修老臉一顫。
與此同時,司徒家的那些高手沖歐陽修投來很不善的目光,甚至帶著一絲殺氣!
讓歐陽修險些尿褲子,瘋狂跑到秦雲的背後跪著,磕頭求饒:「陛下,我都是實話實說啊。」
「他們要殺我,您不能讓我死啊!」
秦雲喝一口茶,一句話都沒有說,淡淡的坐在原地。
氣氛凝滯!
一旁,司晴心思聰慧,看出他的不悅,黛眉微蹙,趕緊伸手扯了扯司徒凜的衣袖。
後者面色微變,狠狠的瞪了一眼歐陽修,而後拱手道:「陛下,是我失禮了,還請恕罪。」
「但此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的話,不能信!」
秦雲手指輕撫過杯口,笑道:「司徒大人,你覺得朕是三歲小孩嗎?」
說完,他猛的抬起頭,眼神充滿侵略和犀利!
司徒凜看了一眼,整個人一顫,心驚肉跳!
緩緩低頭,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氣氛沉默到了極點。
一旁的司晴心中萬分著急,卻又不知道怎麼插話。
就在這時。
秦雲忽然又露出笑容,開口道:「據朕所知,司徒大人這一脈與司徒薔薇那一脈很不合。」
「他們犯的錯,為何要你們一起承擔?」
「難道司徒大人就不覺得不公平麼?」
司徒凜深深看了他一眼,猶豫幾番,咬牙道:「陛下,這算是威脅麼?」
秦雲淡定搖頭:「不,這不是威脅。」
他眼神逐漸可怕,霸道:「而是朕居高臨下,向你下一道命令!」
「如果你不肯合作,你可以安全回到關中,但日後清算,你將和司徒門閥,一起灰飛煙滅!」
司徒凜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捏拳怒視秦雲。
秦雲繼續道:「看你的樣子,很在意家族榮辱。」
「既然在意家族榮辱,你就應該知道司徒薔薇正在帶領家族走向滅亡。」
司徒凜面色鬆緩一些,沒有說話,四周靜悄悄的。
「砰。」
秦雲扔出了一個箭頭在桌子上。
「這是從錢麟的體內取出的。」
「你覺得,朕拿這個能整司徒門閥嗎?」
司徒凜看了一眼,就認出箭矢頭乃是家族特製,除了家族,就只有順勛王有。
若要借這個發揮,陛下可以讓家族出血。
他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惱怒,不是對秦雲,而是對司徒薔薇!
心中大吼,二伯啊二伯,你的這些手段是否太過拙劣?!
難道你真的覺得陛下那麼傻,因此直接遷怒幽州嗎?
良久。
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又坐回去,家族罪證被掌握,他也少了些底氣,占據下風。
幽幽問道:「那陛下,你打算怎麼做?」
見狀,秦雲滿意一笑,成功已經可期。
直接道:「朕要掃清六合,所有不聽話的人,無論尊卑地位,一律剷除!」
司徒凜嘴角一抽,震撼而不敢相信道:「所有人嗎,不論地位?」
秦雲點頭:「沒錯!」
「九大門閥最具威望者,一樣要被清算!」
司徒凜的手,已經捏出汗水。
「那陛下想我怎麼做?」
秦雲坦言:「朕需要提供情報,做一個內應。」
「以你的身份,應該能知道九大門閥的很多核心機密吧?」
司徒凜嘴皮微動,眼神極具掙扎和變化!
這件事太大了。
與九大門閥為敵,等於是逆天而行!
秦雲不給他太多考慮的機會,雙手撐桌,氣勢全開:「司徒大人,你究竟合作還是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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