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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薇跪在蒲團上素衣裹身,她越髮漂亮了,特別是身材,長飽滿了一些。
那張臉蛋依舊清澈和純潔,此刻一言不發,低頭看地,只是長長的睫毛有淚水一滴一滴摔落,委屈,傷心。
看一眼,就能讓人心碎。
坐在上方的靜一,被幛子擋住,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人影,秀髮很長。
「如果當初不是為師極力阻止你和帝都的聯繫,恐怕現在更加的泥足深陷,以往之事,為師不想再計較。」
「為師也知道,你對於山下的很多東西,留有眷戀,但……」
她話還沒有說完,李幼薇抬頭,罕見的打斷道:「師傅,他不會騙我的!」
頓時,整個竹屋中瀰漫了一股冷氣,十分低壓!
李幼薇咬唇,有些後悔,立刻又低頭道:「對不起師傅,我不該這樣跟你說話,但……」
「但什麼?!」靜一怒斥,勃然大怒!
「為師跟你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聽是不是?」
她的聲音很高,飽含憤怒。
李幼薇嚇的不敢說話,眼淚就不斷的掉,心疼極了。
「那皇帝若是真的是一個守誠信之人,早就來看你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你知道他的皇宮裡有多少個女人嗎?你知道他對多少個女人都許諾了嗎?」
「為師保證,你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必定會被傷害!」靜一咬牙,整個人顯得有些偏執。
李幼薇不言不語,小手緊捏,捏的泛白。
對於一直沒能見到秦雲,她心裡也不好受,但她就是這麼固執的一個人,秦雲沒來,一定就是有事。
僵持了許久。
靜一終於沒了耐心,咬牙切齒,激動道:「幼薇,你是不是要為師死在你面前,你才知道悔改?!」
聞言,李幼薇的俏臉瞬間蒼白。
「師,師傅,您這是什麼話?我不是一直都在您的身邊嗎?」
靜一怒斥:「哼,可你心早就不在清平庵了,你無心向道,無心打坐,以為為師看不出來你這一年的變化嗎?」
「你就差沒有跑下山去了!」
李幼薇慌亂解釋道:「不,不會的,師傅,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我只是……」她委屈的落淚,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靜一深吸一口氣,一雙眸子有著病態的偏執,她不相信任何人,白玉山外,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兇險之地。
「為師現在就給你一個選擇,第一個咱們斷絕關係,你可下山!」
「第二個,隨為師雲遊!」
聞言,李幼薇的臉龐徹底一僵,癱坐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
繼而清淚兩行:「師傅,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靜一嚴厲的聲音格外強勢,看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徒弟,又像是女兒,整天在尼姑廟裡想著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非常不可靠的皇帝,她的心裡已經是急不可耐,怒火衝天!
很擔心李幼薇走她娘親的老路。
「為師不強迫於你,你自己選,如果你選擇隨為師雲遊,那麼咱們還是相依為命的師徒。」
「反之……」她沉默一會,痛苦的轉過身:「我就當沒養過你這麼一個徒弟!」
李幼薇聞言,恍若是晴天霹靂,大大的眸子通紅,眼淚刷刷刷的掉。www.yshu g
她感覺,自己似乎讓師傅真的失望透頂了……
她從小就懂事聽話,不像其他師姐鬧騰,而且她心太過善良,聽到靜一說這種話,心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近一年來,她也知道自己師傅因為知白老道,情緒非常的不穩定,她不願意師傅不高興。
這件事已經提及數次,可她一直在拖,但陛下始終未曾前來,那怕是一封信也沒有。
一時間,她動搖了!
可她這單純的小尼姑那裡知道,其實秦雲早就來過信件,但都被靜一這女人給攔截了,包括請全山去皇宮過上元節的事,靜一也是藏在肚子裡。
哽咽的聲音,和飄搖的燭火交織,素麵朝天的幼薇顯得極其無助,香肩顫動,心裡甚至有些埋怨秦雲了。
靜一也沒有再說話,安靜等待著答案。
很久後,深夜死寂。
雙眼哭腫的李幼薇終於抬起頭,淚痕未乾,極度可憐,仿佛是一個吃不上飯的小孩似的。
「師傅,我答應你就是。」
「雲遊,我們去雲遊……」
她的聲音明顯哽咽,或許是聯想到這麼久沒見秦雲,日後恐怕也註定相忘,她悲從心起,哇的一聲再度放聲大哭,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地上!
她的世界很簡單,但卻經歷一遭肝腸寸斷。
帳子內的靜一心猛的一糾,甚至一瞬間的呆滯,自己做錯了嗎?
隨即眼神變的犀利,不,我沒錯,天下男人皆不是好東西,長痛不如短痛,終有一日,幼薇會明白!
她一步邁出,帳子被她強大的氣浪逼開,作為清平庵的庵主,她確實強大的有些離譜。
斗笠掀開,她張開雙手抱住了李幼薇,細細拍打她的玉背,溫柔的安慰。
「這才是為師的好徒兒,放心,為師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她的聲音很是堅定,完全為了徒弟好,但不幸的家世讓她從小就偏執的有些過度。
一師一徒,相擁很久,李幼薇撲在她的懷中,哭的傷心至極,那是一個少女最清澈的感情啊!
而靜一從未動搖,背影和側臉,似乎無情中帶著有情,又好像沒有滅絕師太的那種形象,反倒……
皇宮,御工房的後殿。
軟床上。
「啊切!」秦雲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今夜奇了怪了,他輾轉難眠,心裡空落落的。
穆慈轉身,秀髮如瀑,雪白香肩露出些許,蹙眉擔心道:「陛下,可是不舒服?臣妾給您叫御醫吧。」
「唉,臣妾就知道這樣不行,大冬天房事,容易生病。」
她赤著美背就坐了起來,神態語氣,皆是極其的會疼人。
秦雲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不用了,朕沒事,只是心神不寧。」
「可……」她有些擔心,風韻臉蛋很是自責,她耳根子軟,這幾天全任由陛下作樂了,萬一生病?
秦雲笑著撫摸她的肩膀,是真滑:「沒事,別多想了。」
「朕今天拂曉就走,快睡。」
「這麼早?」穆慈詫異的睜大美眸,平日裡陛下可不會拂曉就離開,多少得等日上三竿,自己催著才行。
秦雲蹙眉:「朕心神不寧,感覺不太好,所以早點出發去清平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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