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常鴻跪地,已經知曉了裴妃之事。
「派禁軍出去,持朕手諭,聯合各州縣的衙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裴瑤給朕帶回來!」
「是!」常鴻拱手。
「等等。」秦雲又叫住他。
「尤其是裴瑤祖籍之地,一定要仔細尋找,任何膽敢藏匿之人,罪同謀反!」
常鴻面色一凜:「是,陛下,卑職這就去派最精銳的禁軍。」
秦雲擺了擺手,心情煩躁。
等常鴻走了,他在原地呆滯了許久,然後才動身去更衣,換上便服出宮。
今天,他身邊就只有豐老,陶陽,和幾名藏在暗處的影衛。
一路來到四海酒樓,慕容舜華還沒來。
點了一壺女兒紅,切了幾斤醬牛肉,秦雲便吃了起來。
「聽說了嗎?今夜平湖詩會!」一個手持羽扇的書生笑呵呵道。
「聽說了,到時候帝都的所有讀書人都要去參加,三大書院也都會來人,如顧春棠,李慕等著名才子都去前去。」
「還有劃花船,放燈籠,猜詩謎等盛事。」
「哈哈,本公子一定要去賦詩一首,拔得頭籌,名滿帝都,抱得美人歸!」
秦雲聽著酒樓四處議論,來了興趣。
「顧春棠也去麼?」
上次祁永就曾經舉薦過此人,連魏徵也讚不絕口,應該來說是有真才實學的。
「豐老,這三大書院什麼來頭?」
豐老微微躬身:「陛下,三大書院分別是陽春,秋月,若水,曾經是先帝最為倚重的聖賢地,藏書無數,百年來走出了不少的能臣。」
「在大夏讀書人的眼中,這三個地方乃是最高學府。」
秦雲挑眉:「那你覺得宰相人選從這裡選,合適嗎?」
豐老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嗯,今晚晚些回宮,咱們去詩會熱鬧熱鬧,順便會一會這個名滿天下的大才子顧春棠。」
「若他真如傳言那般,文治頗強,有賢能之風,朕也不介意讓他入朝試一試。」秦雲笑道。
豐老有些擔憂道:「陛下,詩會人多眼雜,此時正值多事之秋,您」
秦雲擺手:「沒事,有影衛在,朕不怕。」
豐老只好點頭,又提議道:「那讓陶侍衛長再去調一批禁軍出來吧?」
秦雲搖頭:「不!」
「朕是微服私訪,走到那都是一支軍隊,算是怎麼回事?」
「順便,朕也想要切身的體會一下民情,看看天下讀書人眼中的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好今後治國。」
豐老跟陶陽對視一眼,只能點頭。
這時候。
豐老的耳朵無風自動,而後輕聲道:「陛下,人來了。」
秦雲瞥了陶陽一眼,他立刻戴上了斗笠,隱藏身份。因為不久前在雲州他去請過慕容舜華進宮,慕容知道他是皇帝的人。
上一次慕容打張滬,幸虧她是沒注意到陶陽,否則秦雲身份也露餡了。
只見,慕容舜華白衣勝雪。
出現在樓梯口,她微微掃視了一眼,便向秦雲而來。
她的氣質與眾不同,走路時仿佛自帶一股仙氣,讓人心曠神怡。
「慕容姑娘,你可遲到了喲。」秦雲再次見到她很高興,露出了笑容。
慕容舜華坐下,淡淡道:「是你早了,不是我遲了。」
秦雲親手幫她斟茶,道:「聽慕容姑娘這口氣,想必事情是有所進展了?」
她倒也乾脆,毫不賣關子,直接從袖口拿出了一個賬本,很厚很舊。
秦雲的雙眼瞬間一亮!
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他下意識伸手去拿,慕容舜華的手掌一收,卻讓他撲了一個空。
秦雲訕訕一笑,收回手道:「慕容姑娘,這是何意?」
「你覺得呢?」慕容舜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冷淡道:「東西我幫你拿到了,該你履行你的諾言了。」
「咱們貨幣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秦雲撇了撇嘴,道:「你那麼怕我耍賴,幹嘛跟我合作?」
「話說回來,你武功那麼高,我的手下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怕什麼?」
慕容舜華柳眉一揚,別有一番女兒風韻:「這是江湖規矩,咱們什麼事先說後不亂。」
「好吧。」
秦雲點頭,伸手道:「那你也要給我看看賬本真假吧?萬一你拿假的騙我,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的事兒那裡這麼多?!」慕容舜華眉頭有幾分不悅,她很討厭囉嗦的人,如果不是合作,一個字都不願意跟秦雲多聊。
秦雲喝一口茶,做出了一個你請便的表情。
慕容舜華蹙眉,也只好拿出了賬本。
秦雲未有動作,示意豐老檢查一下。
豐老形同枯槁的手抓起賬本,細細觀摩,渾濁的雙眼之中有震驚,亦有喜色。
慕容舜華,頗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豐老,以她的見識和能力來看,覺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威脅很大。
「陛老爺,賬本沒錯,有王渭署名,是您想要的。」豐老將賬本放在桌上。
聞言,秦雲的嘴角上揚,雙眼綻放出璀璨的光。
有了這東西,至少抄王渭的家肯定是夠了。
慕容舜華收回賬本,問道:「什麼時候送我入宮?」
秦雲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這個我得準備一下,你畢竟是去刺殺聖上的,稍不注意,我全家老小都得跟著你掉腦袋。」
慕容倒是沒反對,紅唇掀起一抹不屑:「你不是說隨時都可以讓我進去嗎?還說只要我想的,你都能辦到。」
「對啊,我是說了。」秦雲一本正經道:「但,我好歹需要一個準備時間是不是?」
「那你準備好了再來四海酒樓找我,我入了宮再給你賬本,先告辭了。」慕容舜華淡淡站了起來。
「等等!」
秦雲立馬叫住她,道:「慕容姑娘別走啊,你走了我今晚帶誰入宮?」
慕容回頭,星眸微寒:「你是在逗我玩嗎?」
「嘿嘿,我可沒有。」秦雲笑眯眯攤手道:「今夜我會去參加詩會,詩會參加完之後我會進入皇宮面聖。」
「到時候,你就可以坐我的馬車偷偷進去,這樣最簡單最快速,為了以防找不到你人,你晚上跟我一同去詩會吧?」
慕容舜華的美眸一閃,開口道:「你確定可行?」
「你看我像說謊嗎?」秦雲攤手。
慕容舜華冷冷一笑,唇紅齒白間,只吐出一個字。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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