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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一天對她來說,比監獄裡度過的更加漫長。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深夜,時間正好到了十一點。
此刻精神病院裡已經空無一人,但是走廊的燈還是亮著的,寂靜的通道透著油綠的光,盡頭一片漆黑,像是沒有深淵的盡頭,隱約還能聽見冰冷廁所里傳出水龍頭滴水的聲音。
無論怎麼看都像是透著詭異。
病房門被打開,慕南珠看到一個黑色的聲影悄無聲息的走過,地上也丟了一把車鑰匙,跟一把鋒利的匕首。
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怎麼做到,能在一個醫院來去自如。
慕南珠的恨意已經占據了神經。
她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她撿起地上的東西,並沒有著急的離開。
而是靜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什麼。
時間到了十二點。
門再次被打開薛光耀毫不掩飾,直接朝床上的人,迫不及待的一把將她抱住,「洗過澡了?好香。」
下一秒,薛光耀沒有防備,就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
慕南珠驀然發出訕笑,眸光狠惡,「說啊,怎麼不說了?」
說話間,慕南珠又將手裡的匕首插得更深,等她拔出時,匕首尖滴著血,那張臉上笑的詭異,就像跟從地獄裡爬出來向人索命的女鬼般。
等匕首從胸口拔出,那股血滋了出來,濺落在她眼睛上,眼前一片血色紅光,這樣的事,對她來說仿佛已經不是第一次。
慕南珠一把將他給推開,薛光耀睜著眼睛,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慕南珠暢通無阻,離開了這所囚牢,在門外已經停了一輛車。
她開著車行駛進入了黑暗裡,空蕩的夜裡,響徹著一陣滲人的笑聲…
後半的夜裡,烏雲壓低著天空,閃過一道紫色閃電,沒過多久就下起了濛濛細雨,冷風透著寒意,狂風吹來,雨滴也逐漸變大落下。
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濺起的水花,雨水沖刷這一切,
早值班的護士來時,看到地上流淌的血。
驚嚇跑出了病房,顫抖著的手,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誰想到這件事越鬧越大。
刑期暫緩的慕南珠,殺人潛逃!
…
莊明月比以往提早了一個小時半起床,六點半的天已經大亮,可是今天天氣似乎並不怎麼好。
看著陰暗的天空,就多帶了一件外套。
她下樓時,正好看見站在門口,一身深藍色西裝,單手抄兜,身姿挺拔的江裕樹背著身打著電話,注意到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
江裕樹臉上浮現著一層陰翳,「…這件事不用告訴我,你看著處理。」落下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
莊明月拉開椅子,喝著手裡的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江裕樹面對她時,臉色柔和了下來,「公司的事,沉楓已經在處理了。」說著在她身邊坐下,「這幾天辛苦了,多吃點,今天放學我接你去拍照。」
「嗯,我知道了,不過可能今天會晚點,放學有場考試四十五分鐘,我請不了。」
江裕樹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沒關係,考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莊明月:「好。」
從昨晚開始她的右眼跳了好幾下,心裡有些慌,也不知由何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考試的緣故。
吃完早飯,坐上車回學院,車裡江裕樹異常沉默。
莊明月看向他時,眼底明顯隱藏了心事。
這心事來自於誰…
莊明月想想也明白,她沒有挑明。
兩人各自安靜。
學院到了。
莊明月聲音淺淺的說:「我下車了,中午記得好好吃飯。」
江裕樹:「嗯。」
莊明月下了車,以往都會停留的車,已經開走。
她來的算早。
「明月!明月!」
蘇暖暖抓著背包帶跑來,氣喘吁吁,等她跑到莊明月身邊,「明月,你怎麼了?我喊了你好幾聲,你怎麼都沒有答應?你怎麼了?」
莊明月:「沒什麼。」
蘇暖暖:「我以為你考上美術學院,就不來上學了,沒想到像你這麼優秀,這麼離開的人,竟然比我還要勤快。」
莊明月嘴角微微揚起:「多學一些,總是沒錯的。」
在她參加中央美院的考試時,前天成績就出來了,她以第一名的成績錄取了。
按道理,她確實不用再來學院。
可要是不來學院,她還能做什麼?
這裡有她想見的人。
還有她的朋友。
「你呢?今天怎麼這麼早?」
蘇暖暖說:「我爸媽要回老家一趟,要去趕飛機,我就提前來了,沒想到這麼巧還能碰巧見到你,真好。」
她一個人笑呵呵的樂著。
莊明月見她無憂無慮的其實也挺好,沒有那麼多的心事,也不用因為考砸而擔心,以她的家境,也能讓她繼續好好生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莊明月:「吃早飯了嗎,我帶了點心,上次你說想吃梨花酥,我就順手多做了點,給你留的。」
蘇暖暖開心極了,「要吃要吃。」
自從蘇暖暖差點出事,莊明月別的彌補不了什麼,知道她喜歡吃,於是她每天都會花點時間,給她做不同的點心。
莊明月背包里拿出點心給她,蘇暖暖迫不及待的拆開,她吃的狼吞虎咽,滿嘴都是。
蘇暖暖那銅鈴似的小鹿眼睛,好吃的眯了起來,「好好吃啊!明月!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莊明月:「那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跟我說好不好?我去學著給你做。」
蘇暖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算啦,太麻煩你了,每天你能聽我說話,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莊明月!」
一道久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莊明月,應月瑤同時朝身後看去。
是應月瑤!
除了她,還有展宴。
莊明月快速的從他身上撇開,應月瑤一身招搖的打扮,頭髮也染成了妖艷的大紅色,緊身長裙,過膝的長靴…
算算時間,應月瑤也快將近兩三個月沒回學院了。
她走路帶風的走來,「為了你跟大哥的訂婚,我可是特意從法國趕回來了。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大嫂了?」說著她轉頭勾唇對走來身邊的男人說:「你說是吧?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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