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
董惠瑩笑道,「周娘子這番話在情在理,那麼咱們再來仔細的算算賬。那一日,我總共賒欠了貴賭坊二兩銀子,那日周娘子帶人來梁家要賬,從逸宣那裡拿走了一兩零四文,這也就是說,我而今還欠貴賭坊不到九百九十六文錢,我這筆賬算的可對?」
周大春一愣,下意識地就點了一下頭。董惠瑩見此笑得更歡了,她側首看向那名已臉色煞白的莊家:「既然如此,周娘子你打砸梁家,本該付一些損壞賠償,哦,我忘了,上一回周娘子您的人揍了越寧一頓,我還沒管您要診金和精神損失費呢。不過也罷,正好我今日心情好,贏了一筆錢,像那點小損失,就當是我給貴賭坊的孝敬了。」
周大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總覺得情況有點不對,而且賭坊的氣氛也有點微妙。
董惠瑩笑不露齒,「那麼,在下不才,今晚在貴賭坊押了一棵價值八兩白銀的小山參,而按照十三倍的賠率,總共贏了一百零四兩。那四兩零頭就抹了吧,當做償還我之前欠下的債務,正好也可以給我湊個整。一百兩!」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一分不能多,但也一分不能少。好了,拿錢吧。」
周大春被董惠瑩給繞懵了。
「你說啥?一一一,一百兩??」
她們這家賭坊生意不錯,但一年到頭,也賺不上一百兩。可這董大寶居然獅子大開口?
董惠瑩微微板起臉,她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難道周娘子是想要賴賬?須知,這做人啊,誠信為本,更何況貴賭坊又是個開門做生意的。難道只准賭客輸錢,卻不准賭客贏錢?這是哪來的道理。若欺行霸市便是貴賭坊的作風,那我看這生意不做也罷,免得開一家黑店,坑了這十里八村的父老鄉親們。」
周大春質疑地看向莊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所謂的『莊家』,在董惠瑩那個時代,也叫做荷官。主要負責發牌和回收賭客籌碼等工作。
一名好的荷官,能幫賭坊賺的盆滿缽滿,而若是一個技術差的,那就全靠運氣了。
一看見周大春瞪著一雙大眼珠子朝自己看官來,這莊家頓時一哆嗦,她嚇得都快要哭了。「大大大,大春姐,我也不知道啊?這……董娘子剛才用一棵小山參下注,押了十三倍的賠率,然後,然後……」莊家又看向董惠瑩。然後就真的被她押中了,她竟然真的贏了。
唰的一下,周大春看向杜桌,只見三顆骰子分別是一四六,而董惠瑩的小山參,也正是押在十三倍的賠率上面。
她贏了,竟然真的贏了!
一瞬間,天昏地暗。
周大春身形搖晃了一下,她差點沒被刺激的昏厥過去。
「這怎麼可能?」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董惠瑩。
董惠瑩聳了下肩膀,「怎麼就不可能呢?哎,我啊,沒準是山神娘娘顯靈了,自從傷了腦子後,反而變得靈光了,直覺也變准了許多。這不,隨便一押,就贏了。」
這這這,她簡直就是來拉仇恨的,瞧她這副神氣的小模樣,真真是氣死個人了。
但場面也僵滯了下來。
畢竟,一百兩,這著實不是什么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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