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道具不全,很多東西,都只能想辦法用其他東西來代替。董惠瑩足足用了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才總算忙完了這台手術。
在開始手術前,董惠瑩就已分工完畢。逸宣是很體貼的一個人,她讓逸宣做自己的助手,幫自己遞工具擦汗等等,老四梁浩銘負責燒熱水,老大留在一旁當替補,老二梁淑玉和老五梁越寧,這兩個也都是病號傷號,負責安靜坐著,關注情況。
「可以了。」
董惠瑩長吁口氣,而炕上的梁淑君,身上滿是拼接的痕跡。肩膀,腹腔,腿部,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痕,全部被董惠瑩處理乾淨,尤其是腹部巨大的傷口,已經用針線縫好。
也是直至這時,董惠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淑君的身體,遠比董惠瑩想像中的更可怕。並不是因為這些新傷,而是舊傷。除了一張臉,脖子,以及手之外,他的身體幾乎沒有好地方。尤其是後背,多日前的傷口因為感染而腫痛留膿,近一年來大大小小的傷口在癒合之後,像一條條恐怖醜陋的蜈蚣,爬滿他雪白的身子,直叫人瘮得慌。
他就像是一個瀕臨潰敗的布娃娃,而這個布娃娃上面傷痕累累,偏偏平日裡,他總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故意演出風流浪蕩的姿態,而只有脫下衣褲時,才能知道,在常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吃了多少苦,又受過怎樣的傷害。
「這些……」她顫抖著,因為她知道,這些傷痕,全是自己造成的。不,她和董大寶不一樣,這些傷,是董大寶造成的,可是而今,也是屬於自己的一筆債。
「妻主,您還好嗎?」董惠瑩身形一晃,逸宣趕緊扶住她肩膀。董惠瑩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我沒事,」她用力的閉了一下眼,頭腦有些昏眩,一幕幕畫面衝上自己的腦海,全是『自己』和梁家兄弟針鋒相對的畫面。而無一例外,幾乎全是自己在上演暴行。
畫面中,梁家的憤慨,憋屈,怨恨,清晰可見。那些施虐的畫面令董惠瑩不忍直視,可就像是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逼得她只能想辦法面對。可是同一時間,她的心情越來越糟,呼吸的速度也陡然加快,她知道是因為那些畫面的影響,自己體內的毒又開始冒出來影響自己的心智。
「可惡!」
懊惱的低咒,她一把推開逸宣。沖向水盆,狠狠的搓了把臉。好半晌後,她感覺自己冷靜下來了,然後才回頭看向逸宣,「衣服脫了。」
「我……」逸宣微怔,之後垂下眸子,寬衣解帶。
受傷的人不僅僅只有梁淑君一個,只不過因為梁淑君傷的最重,因此之前的幾個小時,董惠瑩一直在忙著為梁淑君吊命。眼下,忙完了梁淑君,董惠瑩也想起了梁逸宣。
這人一直在忍,當大家全都圍著梁淑君團團轉時,他的傷口明明也很痛,但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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