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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里給他們的補給糧食也是規定只有一天的。
隊伍在烈日下前行了三天,官差們都沒有吃食,何況是流犯們。
三天時間,官差們連干饃饃都沒有了。
這蝗災才過六天,地里的野菜都被當地百姓摘完了!
到處都是乾枯的裂了口子河流和水潭,沿路半滴水都沒有找到。
直到此時官差們才知道,原來飢餓並不是最可怕的。
缺水才是最要命的事,他們嗓子幹得冒煙,這一天連吆喝都不敢吆喝。
流犯們更是幹得,連哭喊聲都發不出來。
錦娘也一樣的不吵不鬧了!她實在是沒有勁了。
楚厲煊三天沒有給她吃食也不給水給她們喝,他白天躺檻車裡,一動不動。
晚上就在空間裡,吃飽喝足拼命挖田。
沒有人慣著她,錦娘又乾的哭不出話來,無精打采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地面上燙的還不能坐。
錦娘整個人就倚靠在楚婼身上,這一路都是楚厲翔半扶半背著她走。
錦衣衛高手,白天躺樹上睡覺,天快黑時追上隊伍,等隊伍安紮好。
他們照例進深山打獵,走狗屎運的發現了一處水源,在深山中有半池山泉水。
趙郁派一個手下去山下,喊官差領頭帶人去打水。
官差們高興極了,這終於有水喝了,再這樣下去,不要說流犯,就是他們小命也難保!
官差領頭準備帶幾個小隊長去打水,自己得先喝個夠才行。
喊臨時工官差們留下來看隊伍,這口乾的真要命了。
一個小隊長喝了兩口錦衣衛給他的水,拿起鑼鼓就喊道。
「咚咚鏘…大家注意了,要買水的,把竹筒給我們,十兩銀子一竹筒水喲…」
「還有沒有天理啊?三天前買一份飯菜加一竹筒水,才五兩銀子。」
兩天沒有說話的流犯,忍著冒煙的嗓子說道。
「就是,還讓不讓人活了,走,我們自己去找水喝。」
「走,沖啊…」
「幹什麼呢?還有沒有王法?」
「有什麼王法?你們沿路掙了我們多少銀子,現在更黑心了。」
「我們要自己去盛水,這又不要本錢的水,憑什麼要跟你們買。」
場面混亂,一度失控,官差拿著鞭子抽,都無濟於事。
流犯蜂擁而上,有不想活的流犯拼命的朝官差們撞過去。
這幾天的折磨,他們實在受不了這份煎熬。
尤其是這最後一天,一口水和野菜都沒有嘗過。
餓極了的流犯們,就是暴亂,也是沒有什麼威力的。
官差們也沒有抽死人,因為他們也是沒有力氣了。
但是場面混亂,沒有什麼力氣的一群人,在推推搡搡。
長公主祖母也是沒有精神,三姨娘母子和五姨娘母女一起把她圍在中間。
楚婼和楚厲翔兩個扶著錦娘,挨著她祖母,二房的女人們也挨著她們。
眼見他祖母和家人們,就要被流犯和官差擠到她們。
姜欣妍一掌拍開檻車的頂,中氣十足的喊話「想吃飯的,都給我站著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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