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三清仙門中,宗主王元昊從坐定中驚醒。文字谷 www.wenzigu.com
他眉頭緊鎖,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一眼屋頂,沉吟片刻,站起身來,在屋中靜靜站了一會兒,陰沉著臉,喚道:「清月!」
房門被推開。
一個樣貌清秀,身著淡黃衫子的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就是清月。
清月恭恭敬敬道:「宗主有何吩咐?」
王元昊將目光在清月身上一轉,暗嘆。
自從英羽門一戰,隨去的門中元嬰之下的好手盡皆消失。門中如今剩下的最多的就是如清月這般築基期的小弟子。
若在以前,宗主門前的守衛怎麼會輪得到修為如此低末的弟子來擔當。
王元昊再嘆,按壓下對兒子王江的思念和擔憂,對門中其他子弟的擔憂,吩咐道:「去將霍家主請來,就說,本宗主有要事與他相商。」
清月領命告退。
走出屋後,小小的少年也鬆了口氣,拍拍胸口,快步往客房,霍家家主所在奔去。
自從門中吃了大虧,王元昊的脾氣不如以前,時常暴躁,小弟子們見了他均是誠惶誠恐,生怕惹人生怒,生厭的。清月自然不是例外,而且他眼下近守王元昊門邊,感覺更深。
霍家家主是霍霄。
自從英羽門一戰後,霍家同樣失去大量子弟,不得離去。
因為仇敵相同,他霍家與三清仙門同仇敵愾,留下部分人手盯著英羽門的情況後,暫住三清仙門。
同時,魔尊問月大舉對正道展開截殺,冒然離去容易受到攻擊,也是他們留在三清仙門的原因之一。
清月奔到門外,聽了聽動靜,沒發現裡頭人說什麼,安心入內,說明緣由,請霍霄前去見王元昊。
兩人見面後,清月被屏退。
霍霄問:「宗主,有何事啊?」
王元昊沒心情故作姿態,直言道:「本宗主察覺,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化神修士。」
霍霄失聲驚叫:「什麼!」
王元昊擺擺手,安撫道:「霍家主稍安勿躁。」
霍霄頓覺自己在王元昊面前失態,深吸幾口氣,問道:「宗主,確有其事?」
多年來,霍霄一直想著,自己將是踏入化神的的第四人,沒想到竟然有其他人捷足先登。
他卡在元嬰巔峰多年,一直未有進境,壽元也不多了,只剩下了二百多年。
然而,對於一個修士而言,二百年算得了什麼,不過眨眼間事情了。
他若再不突破,等待他的只有身死道消,從此人間再無他這號人了。
有人比他早一步進階正是刺痛了他焦急的心。
難怪他激動至此了。
王元昊仍沒心情賣關子,又道:「如果本宗主感覺沒錯。」說到這兒,頓了頓,凝重道:「這新的一尊化神要麼是司空圖的大徒兒顧潛山,要麼是那顧潛山的道侶,也就是你霍家仇人,武雲昭。」
這樣的消息對霍霄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霍霄愣怔了,良久才回了神,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王元昊,欲言又止,實則不知如何道哉。
王元昊道:「霍家主,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對咱們都不利啊。」
霍霄自然懂得。
人家是兩口子。二人如一人。對上一個,跟對上兩個有什麼分別呢。
然而,一個新晉的化神修士和一個年邁的元嬰巔峰的差距太大了。
可以說,霍霄就算有心對武雲昭做什麼,也沒有出手的能力了。
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要麼放棄,打道回府,要麼坦誠,尋求王元昊的幫助並將最後所得拱手相送。
不過,他為了得到息壤,不惜逼迫後代以命為祭,算出了武雲昭的位置,犧牲頗大,怎麼能輕易放棄,將珍貴的息壤送入他人手中!
但事實就是,他已無力爭奪,如果不求助的話,真的是竹籃打水,盡皆成空。
他若賣給王元昊個人情,或許還能撈到一點兒好處,不見得血本無歸。
霍霄犯難,搖擺不定。
王元昊早就猜想,霍霄如此執著一個女子定然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盤算著如何從他口中套出話來,此刻見他情狀就知道,機會來了。
王元昊語氣沉重,頗有疲憊感,只聽他道:「霍家主,有話不妨直言,敵人強大,你我本該在一條心上。」
霍霄盯視王元昊,分辨著他話中的意思。
王元昊道:「他英羽門坑害我正道諸多弟子,決不能放過。」說到這兒,就不繼續了。
霍霄猶豫再三,咬牙道:「宗主,我霍家與那惡女不共戴天,可惜老朽無能,無力為我霍家子孫報仇雪恨,請宗主助我霍家此仇得報。」
王元昊道:「霍家主言重,你我同為正道,對那些邪魔外道自然要狠狠打壓,決不能讓他們有興風作浪之日,可是,可是??????,哎呀」重重嘆氣。
霍霄急問:「宗主?」
王元昊道:「慚愧,慚愧,我一個化神,怎麼敵得過人家兩個,更何況還有那問月魔頭眈眈在側!」
霍霄也知敵人強大,應付困難,有心勸慰,但不知從何說起。
只聽王元昊道:「可憐我那孩兒,至今下落不明!」面上之愁苦、疼痛,動人心弦。
霍霄雖然於親情淡薄,但對早死的霍仙仙和後來死的霍庭還有幾分香火之情,忍不住感同身受。
王元昊見狀,似強打精神,微笑道:「讓霍家主見笑了。」
霍霄道:「宗主不必如此,人之常情罷了。」
此刻,他已下定決心,不管息壤能不能到手,也要在自己壽元耗盡以前看到仇人粉身碎骨。
他上前一步,對王元昊道:「宗主,前路雖難,但不能不做,請宗主三思。」
王元昊知道,霍霄上鉤了,但面上不顯,凝眉不語。
霍霄道:「此事重大!」
王元昊保持懷疑的神情,說道:「我這兒有禁制,外頭人聽不到,霍家主這是??????」
一刻以後,坦誠的霍霄與王元昊達成了最後的協議,回客房了。
王元昊獨自在屋中,簡直要狂喜。
他真的沒想到,霍霄帶給他的消息竟然是關於息壤的。
這真是喜從天降。
他歡喜得站不是,坐不是,走不是,停也不是,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堂堂三清仙門一代宗主化神修士撞到了桌角上,才回過神來,平復了心境。
他不能慌亂。
眼下,他要好好分析局勢,制定計劃,從武雲昭手中奪取息壤和渡仙鏡。
是了,王元昊派出去尋找渡仙鏡線索的弟子從朱雀城附近回歸後,已經告知王元昊相關的線索,使他確定,渡仙鏡在武雲昭的手裡。
聯想當日天地變色,秘境驟然開啟,王元昊想不到除了渡仙鏡被使用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能那麼巧地解決了英羽門的困局。
今日,他從霍霄口中得知息壤也在武雲昭手裡,一方面感慨武雲昭這個絕色女子的好運氣,另一方面感慨自己的好運氣。
沒錯,他自己的好運氣。
王元昊有信心,他有能力把兩件寶物收入囊中,萬無一失地收入囊中。
而輸在一個女人手裡的想法是王元昊從來沒有想過的。
打定主意,王元昊行路匆匆,要去與門中長老商議。
渡仙鏡在長老們之間不是秘密。
他要借渡仙鏡,讓長老們出手,對付英羽門,對付魔界侵擾,尤其是對付武雲昭。
差不多的時刻,在英羽門中,禁地中的司空圖亦心有所感。
他也知道,本界中出了第四個化神修士了。
司空圖抬手,撫摸身旁的幽幽翠竹,嘴角含笑,輕聲道:「不知道是不是大徒弟媳婦兒啊。」
仰頭看著竹葉隨風擺動一會兒,他撫了撫胸口,喘了幾口氣,拿出一粒丹藥塞入口中,就這麼占著,吸收丹藥的效力。
原來,司空圖身體並不好。
他臉色泛白,氣息短促,走路都是緩緩的。
不多時,他的臉色一陣紅潤。
想來,丹藥發揮作用了。
司空圖動了動手腳,感覺暢快了不少,慢慢向禁地外走去。
他受了傷。
因為武雲昭和顧潛山的孝心,禁地中的靈石不缺,但丹藥卻禁不起消耗,已然短缺。
他要出去拿一些靈草回來,煉製丹藥。
下山購買那條路是不用想的了。
他試過,成功了,卻讓人堵在外頭,大打一場之後,令傷勢更加嚴重,以至於拖到今日還不見好。
那是在武雲昭和顧潛山隨問月離開後的第三天。
按著武雲昭的說法,在外三天,時光秘境中起碼過了好幾千年了。
司空圖久久等不到徒兒李滄海和嘯天歸來,心中甚急,生怕二人出意外,故而走出禁地,想要四處找找,順便也看看英羽門還剩下什麼東西。
四處凌亂,猶若蝗蟲過境,不少殿宇、房屋都坍塌、毀壞了。
司空圖有一陣悵然,不過很快拂去這些感情。
然而,沒等他走出多遠,他就被困在了一個陣法里。
緊接著,八個元嬰跳了出來,圍在大陣周圍。
這八個元嬰中,有司空圖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認識的中,有跟他有幾分交情的,也有跟他一點兒交情不再的。
司空圖只掃一眼,便知要壞事,當下二話不說,管他什麼陣法,奮力一擊,大力破除。
或許,圍攻的八人也沒指望一個陣法能困住一個化神修士。
他們並沒有因為陣法被破而慌亂反而積極出手,齊刷刷,好像演練過千百遍一樣,對著司空圖接連出掌。
這一回,他找不到突破口了,只能接招。
雙方斗得很是激烈。
最後,司空圖一擊之力,手下留情,打殺三個,傷了一個,負傷遁走,藏回禁地。
好在,英羽門的禁地是祖師木蛇郎君以大法力設下,修為低於木蛇郎君的人皆不能看破。
司空圖因此撿了條命。
雖然遭了橫禍,受了重傷,他也得了經驗,估量出了一個化神最多能扛住幾個元嬰,還不算虧到家。
無奈,他只能先將養自己,心中掛念徒兒安危,卻不能外出了。
調息一天一夜之後,司空圖意識到,他低估自己的傷勢了。
他將能吃的丹藥都挑著吃了,只能望著一堆補充靈力的靈石唉聲嘆氣。
是啊,武雲昭和顧潛山也料不到當時本界前三之一的化神會受傷啊,故而,他們留下的丹藥之類不多。
司空圖偏偏就受傷了,還傷得嚴重。
不得已,他只好趁夜色潛出,到山下買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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