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
羿澤汗了一下,「弟子有錯。」
「嗯。」
青年點點頭,隨即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罰你賠償陳讓的醫療費,並將西舍之前那條路打掃一個月,你可心服?」
「呃,弟子心服口服!!」
羿澤眼中一亮,沒想到夫子給的處罰這麼輕,他抬頭看去時,發現夫子目光有些意味深長,頓時心領神會。
但這樣一來,那陳讓可就不幹了。
「夫子,弟子不服!」
「你有何不服?」青年面無表情的掃了陳讓一眼。
「此人是個奴才,卻以下犯上,對弟子施暴!這個處罰太輕了。」陳讓義憤填膺道。
「是嗎?」
青年淡淡一笑,「首先,田單乃是田氏王族,並非什麼奴隸。」
此話一出,陳讓臉色驟變。
「什麼?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羿澤會是田氏王族!
對方長得不成人形不說,領口中還露著獸皮,且年齡如此之大,卻沒有半點修為!
這疑點也太多了!
要知道,即便是各個貴族所帶入學宮的奴隸,也都有一些修為,因為他們除了照顧主人的起居之外,還有護衛之責。
可現在,羿澤能讓夫子親自為他正名,那這田氏的身份恐怕便是真的
但這個結論,陳讓內心中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這不可能吧?」
「我覺得他也不像!哪有長得這般模樣的貴族?」
「是啊,再是田氏遠親,也不可能如此寒酸潦倒吧?」
其他弟子也基本都是將信將疑。
「為什麼不可能?」
這時,只聽青年笑著反問,「田單是幾個內院弟子帶回來的,難道他們還會騙我不成?」
一聽這話,眾弟子這裡再無半點懷疑,他們的目光落在羿澤身上時,馬上就變得複雜起來。
眾人都明白一個道理,一旦羿澤的身份坐實,那他的地位馬上便會得到躥升!到時,別說平民階層,就是普通貴族,也將被對方踩在腳下!
要知道,即便羿澤只是田氏遠親,但也畢竟是王族。
王族威嚴,豈能輕易冒犯?
「這」
陳讓在震驚之下,心中升起強烈的憤慨。
從小到大,他除了被幾個貴族子弟捉弄過幾次之外,讓還從沒被人打過,更沒有被人打的這麼慘過
即便羿澤此時身份已經確定,可要按夫子這種程度的判罰,他豈不是白白被揍了一頓?
他隨即極不甘心的問道:「可是他身上沒有半點修為,學宮怎麼會允許他加入?」
「所以他只是一個編外弟子,學宮並沒有給他發弟子服。」青年接著對方的話,順理成章的說道。
「可是,可是這不合規矩!!現在尚未到秋祭考核,學宮怎能招收弟子?」陳讓仍不死心的質疑道。
被一個外院弟子如此質疑,青年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他涵養足夠,並未發怒,而是抬頭看向了眾弟子。
他目光掃視一周之後,悠然說道:「相信大家也有同樣的疑惑,不過,這是內院眾夫子討論後的一致決定。」
「什麼?學宮為何對此人破例?」
「就是,這田單雖是王族,可他年紀明顯已經很大,現在招入外院恐怕太晚了吧?」
「不錯。單單是這個理由的話,恐怕很難服眾!」
大多數人都對這個決定表示不服,若是學宮可以破例,那他們可能早幾年就能加入外院,說不定現在已經晉升內院了!
「學宮當然有合理的理由。」
青年淡然一笑,「大家現在都知道魔族出世的消息,那我就告訴你們,正是你們面前的這個少年田單,射殺了一頭魔熊,救下了那幾名內院弟子,才能讓這個消息傳回學宮!」
聽到這話,不少弟子倒抽一口冷氣,他們雖然不知道魔熊的恐怖,卻都知道內院弟子的厲害,心中不得不對羿澤重新進行評估。
若真是如此,別說外院編外弟子,就算是將羿澤破例招入外院,也合情合理。
只是所有人心中都有個共同的疑惑,「這小子身上沒有一絲修為,如何能射殺一頭魔熊?」
「就憑他?」
陳讓也是一臉愕然,同樣不願相信羿澤有那樣的能力。
「據那幾名弟子說,田單在射殺魔熊之後,深受重傷,不僅經脈盡斷,而且急劇瘦成了現在的樣子!若非學宮醫師出手,恐怕他現在還躺在床上。」
青年解釋完原因,隨即又肅然道:「田單對學宮有功,學宮給他一個編外弟子的身份,有何不可?」
「編外弟子?也就是說,他將來同樣需要參加秋祭考核嗎?」有弟子問道。
「不錯。」
青年點點頭。
「要這麼說的話,學宮這麼做並未破壞規定。」
「不錯,學宮考慮周祥,此事處理的並無不妥。」
眾弟子議論紛紛,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不少貴族弟子對羿澤的怨恨,卻並未因此減少半分。
這是因為,秋祭考核,名額有限。
羿澤將修行之密在大庭廣眾下說出,勢必會令一些平民弟子開悟,從而突破境界,為他們平添了許多對手。
可以說,羿澤之前無意間的一句話,就得罪了大半貴族。
而此時,青年則是扭頭看向了陳讓。
「田單雖然打了你,但畢竟是你侮辱他在先,且他只動用了拳腳之力,對你造成的都是些皮外傷而已」
青年先把事情定性,隨即又意味深長的勸解道:「你所修乃我儒家聖力,需心懷寬廣,且如今魔族現世,你天資不錯,理應加倍努力,早日突破修為,以便承擔起更多的責任!切不可小肚雞腸,否則你將難成大器。」
「是,弟子謹記!」陳讓遲疑了一下之後,恭敬的答道。
「很好,希望你是真的記下了。」
青年笑著點點頭,就邁步向外走去。
他這一走,很多弟子就迫不及待的衝出大殿,趕往執事房,去了解任務的情況。
「多謝夫子!」
羿澤衝著夫子的背影躬身一禮,就掏出錢袋,笑著看向陳讓,「你這醫療費要多錢?」
「哼!你別得意!」
陳讓冷冷一笑,「要想正式加入外院,可沒那麼容易!」
說罷,他一甩衣袖,就轉身昂首離去,根本沒要賠償。
「田師兄!你剛才真猛!」
「師兄,原來你和荀夫子也認識?」
「田師兄,你真的殺了一頭魔熊?」
郭毅三人興奮的衝過來問長問短,一臉的崇拜。
而羿澤則是突然一怔,「小浩,你剛才說夫子姓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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