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古之眼 第34章《焚天寶鑑》

    李沐陽將步政收服之後，這幾天又開始在贏寶閣賭石，漸漸的，他的聲名漸起，被稱為長越賭石客中的不敗小石王。

    同時，李沐陽又發現一個新的好地方。

    瞳技閣，長越最大的書店，位於鬼市南街，經營各種瞳技和古書。

    李沐陽走進，從外面看起來像一卷捲起的豎竹簡的閣樓裡面，立馬就有一個錦袍的中年男人迎來。

    「李少，又來了。這次要什麼瞳鬥技？」中年男人一臉親切，客氣問道。

    李沐陽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開口問道：「這麼高興，東方掌柜，又收到什麼新瞳技、瞳訣了？」

    這個中年男人叫做東方朗，是瞳技閣的掌柜。對於李沐陽這個大主顧，東方朗可是記憶深刻。

    九天前，李沐陽一進瞳技閣，就掏出五百兩銀票，也不買什麼瞳技瞳訣功法。李沐陽只是要求允許他自己在瞳技閣，隨意看一天的書。

    瞳技閣雖然是長越第一功法售賣閣，一天的銷售額也沒有五百兩，所以東方朗也同意了。

    李沐陽只是一個少年，哪怕他將整個瞳技閣的瞳技、瞳訣全部都看了一遍，又怎樣？

    瞳技是瞳力的攻伐手段，瞳訣是瞳力的修行手段，不是說看了就代表會了，會了就能用了。

    開始東方朗還以為，李沐陽是一時興起，可沒有想到一連九天，加上今天第十天。每天李沐陽都會花費五百兩銀票，看一整天的書。李沐陽認為有價值的書，他還會花銀子買下來。這不由讓東方朗心生結交之心，一來二去，二人也就熟悉了。

    「李少，這次不是瞳技，不是瞳訣，而是古法！」東方朗湊到李沐陽的耳邊，小聲說道。

    「走！去頂樓雅間看看。」李沐陽也不由眼睛一亮。

    作為長越第一功法書籍銷售閣，瞳技閣裡面可不僅僅只有瞳技、瞳訣，還有介紹煉藥、煉器、賭石、陣法等其他輔助瞳道修煉副職的書籍。

    而古法則是與瞳道瞳訣不同的，上古武道功法，甚至是太古蠻荒煉體術和薩滿巫術。

    隨著時代變化，特別是瞳祖改天換道之後。天瞳大陸的生靈，體內的經脈變為天脈，徹徹底底確立瞳道為尊的地位。無論是武道功法，還是蠻荒煉體術，現在的人都無法修煉了。

    只有某些古老的傳承和勢力，還保留著一些魔改後的武道功法。

    不過瞳道畢竟脫胎於武道，尤其是因為眼睛的脆弱性。瞳道前兩個大境界，通天脈的瞳鬥士和點瞳穴的瞳武師，根本就無法直接通過眼睛釋放真正強大的瞳術。

    所以上古武道功法，尤其是其中的武技，對瞳技影響巨大。一本上古武道功法，就算無法修煉，也是有很高的參考價值。這些古書被天瞳大陸各個勢力視為禁臠，一般人不得收藏，也難怪李沐陽和東方朗會如此小心。

    二人上了頂樓，入了無人打擾的雅間。

    東方朗吩咐夥計抬上來一個箱子，待到夥計都離開了。東方朗才小心翼翼將箱子打來，只見箱子裡面全部都是保存良好書籍，李沐陽目測有百來本，書的樣式與天瞳大陸當下流行的書樣不同。

    李沐陽吸了一口氣，手裡隨便翻開一本，發現書籍都是用神武古篆寫的，卻是嶄新。

    李沐陽有些猜疑說道：「東方掌柜，這該不會是新坑武墓出來的吧！」

    新坑就是新被發現的古墓。天瞳大陸的值得挖掘的古墓分為兩種，一種是神武紀元的武墓，二種是天瞳紀元的鏡墓。

    普通的墳墓根本就不值得掘墓人，去挖掘。唯有武墓和鏡墓，才是瞳修尋寶的好地方。

    所謂武墓，就是上古武聖的墓，這墓不是一般的墓，而是一個個小天地洞天。

    傳說上古武聖，又稱為乾坤境武者，是相當於現在瞳法尊的頂級存在。

    武聖萬壽無疆，卻終究逃不了死亡。而他們瀕臨死亡時候，就會鎖壽封元，將自己埋葬在，自己修煉出的內天地裡面。

    又將內天地埋葬在風水靈穴寶地裡面，妄圖通過天地精華溫養，藉此延壽續命，躲過死亡，甚至是重生過來。

    不過都百多萬年過去了，再厲害的武聖都應該死絕了，他們的墓卻留了下來，化為一個個與世隔絕的洞天。

    而在這些武墓之中，往往保留著上古武聖留下來的功法、戰兵，還有已經滅絕的珍稀靈花、靈草、靈木、靈礦。

    所以每一次武墓開啟，都是震動天瞳大陸的大事。

    「李少，果然是見多識廣。不錯，這正是才出墓的古書。李少，可有興趣入手？」東方朗得意問道。

    這可是東方朗花了大代價才弄到的行貨，有李沐陽這個冤大頭在這裡，東方朗不覺得自己會虧本。

    「我可得好好看看，最近還沒有聽說有武墓被開了。這麼大一箱古書，我可不敢輕易入手。」

    李沐陽說著，又拿起一本古書來。

    李沐陽越看，臉上的神情越難看。連帶著東方朗都緊張起來，是不是李沐陽看出什麼端疑了。

    「東方掌柜，這書，我看不准。」李沐陽說道，將手上的兩本書放回了箱子裡面。

    東方朗急了，「李少，這書怎麼會看不准呢？這可是我花大價錢掏的。雖然看起來新一點，但無論是書的樣式、古篆的風格，還有這蒼茫的古意，都可以證明這書絕對是神武紀元時候留下來的。」

    「不是書新的問題，封閉的武墓有延緩時間流逝的作用，這也是為什麼上古武聖會將自己埋葬在其中的原因之一。書新一點，不是問題。」李沐陽解釋說道。

    東方朗心急如焚，問道：「那是哪出了問題？」

    這箱書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要真是假的，還不被虧死。

    東方朗的瞳技閣就開在鬼市南街，李沐陽鑑定古寶的實力，他也是知道的。

    李沐陽拿起一本書來，作為示範，說道：「你看這本書，樣式、風格都沒有問題，就是古意有問題。這本書的古意有一百多萬年，但是這些古意比較浮躁，並沒有沁入書裡面，而是玄在書表，我懷疑是造假的。」

    「古意，這玩意也能造假？」

    東方朗是瞳技閣掌柜，對古寶只是半知半解。他雖然知道古意是鑑定古寶的不二法門，但他不知道古意該如何鑑定。

    「當然可以，雲中門知道吧！天瞳大陸第一贗品煉製門派，小到晶針清脈液，大到武墓洞天，雲中門都能仿照。尤其是古寶一塊，雲中門仿製尤為猖獗。傳說雲中門的《雲中秘典》中，記載著許多造假手段，其中有一陣法，叫做歲月加速陣。隨便一件物品丟入其中，都可以給你變成帶有百萬年古意，甚至千萬年古意的『古寶』。你說厲不厲害？」

    李沐陽見東方朗臉上猶豫，還有懷疑，便再加把火，說道：「你看這本書上這頁，寫得是什麼，是神武紀元該有的東西嗎？」

    東方朗原本收這些書籍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內容。現在被李沐陽一指，東方朗一看，頓時面如死灰。

    只見李沐陽手指之處，用神武古篆寫得這樣一篇話。

    「瞳修之道，在於天瞳。天瞳之中，命火焚燃。天人一體，日月為眸。天瞳為道，萬物芻狗……」

    李沐陽指著古書這頁說道：「東方掌柜，你說，瞳祖他老人家還沒有出生。神武紀元，就先有了瞳修嗎？」

    李沐陽又翻了一頁，接著說道：「這一頁更是滿口胡扯，什麼『天有九幽地九陽，金烏變月兔化日』，這一看就知道是亂編的。」

    東方朗徹底絕望了，突然又升起一絲希望。

    只見東方朗一把將李沐陽的腿抱住，一臉痛哭道：「李少，看在我平時的面上，你可要救救我。這箱古書可是我挪用閣里的三千兩銀買的，現在要是我還不上的話，我全家都得死。李少，要不，這些書我原價賣給你。」

    「滾！」

    李沐陽一腳將東方朗踹開，臉上寫滿了厭惡。

    「東方掌柜，三千兩，你當我傻呀！」

    東方朗一臉賠笑，笑得比哭起來還難看。

    「李少，你不差錢，就救救小的，就當行善積德。」

    「一千兩，我在箱子裡面隨便挑一本，就當我買下了。其他的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李沐陽猶豫了一下說道。

    東方朗將箱子推到李沐陽面前，討好說道：「一千兩，李少，你隨便挑。」

    「不用了，我就要這本《焚天寶鑑》。」說罷，李沐陽就給了一千兩銀票，把之前他用來當做範本批判的那本書拿了出來。

    「李少，你選這本？要不要再換一本。」

    東方朗也生怕李沐陽事後，後悔，找自己麻煩。

    「不用了，這本對我有用。」李沐陽擺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