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江南的默默無聞的小鎮裡面,那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說也只有比較古老的建築和生活方式一直被保留了下來,當然因為那些錯誤也毀壞了不少東西,但是我絕對不認為那是錯誤的,只是世界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過程,所謂有錯誤才有成長,有經歷才有人生。
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我一直跟著叔叔住在他開的茶樓里,茶樓後面就是我家了,我們靠在水邊,經常接待的都是每天打好魚上岸的漁民比較多,雖然也賣酒但是主要還是賣小吃的。
現在是1985年的八月,夏天才剛剛到來就炎熱了起來,現在溫度還是不斷地上升之中,真是熱到無法忍受,還好我們這裡是魚米之鄉所以並不缺水,只是最近供電還是不穩當,很多時候都要停電什麼的,不過電力對我們的用處其實也並不是很大。
這個小鎮的名字叫吳右墟,就如名字所見,就是一個廢墟一樣的荒涼的小鎮,要不是宮世伯幫忙的話恐怕也不能發展地那麼快,不過這種事情也與我沒有很大的關係。我,李孝甫不過一介粗俗之人,根本不需要了解什麼世界是怎麼樣的,就算叔叔希望我把家族發揚光大,李家的人也是太多太多了根本不缺我們一小家,作為我們這家的第十五代唯一的傳人,我根本沒有任何的上進之心。
孝甫坐在茶樓後面的院子裡,客廳之中宮世閶正在和他的叔父李虣商談著關於他加入術式會的事情。本來李家也是術式會的一員,但是自從先輩的李冼因為種種原因和術式會的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他們也離開了協會,並且被剝奪了寶器。之後因為清朝的敗落導致了社會的動盪,協會的人也不敢太過活動了。現在也是世態太平自然也是開放了加入的手續。
而宮家和李家是世交,宮家最早可查的先輩就是被李家的李德仁所收留,之後在他們的幫組之下才發展壯大的,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從那天開始就是非常親密了。
長輩們在談話,在院子裡的晚輩們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宮家的女兒宮蒲見和李孝甫並排坐在院子邊上的小渡口,茶樓的小船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她就停在那裡,停在兩人的面前,對面的街上走過了一個酒鬼,人們說他是瘋子,但卻一直付得起酒錢,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大人們都要小孩子們遠離他。
「孝父,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李老頭呢?」
「不修邊幅?」
「是麼?」蒲見看了看身邊的孝甫,「當然是怪異。孝哥難道不明白怪人的痛苦嗎,就算他是整理地乾乾淨淨,單終究與別人不同,人必須要不能差別太大的才能聚集再一起,況且差別太大的話就是別的物種了。」
「我們在某種程度上不也是這樣。」
「所以一般不會給人看到。不過也不是這樣,我可是不會隱瞞自己,有人問的話我自然是會回答的,畢竟這並不是什麼規定。還有,我們不也是,結婚的事情可是被期望了很久了。」
孝甫愣了一下,蒲見的話題一下子轉入了這件尷尬的事情。可以說作為青梅竹馬的他們的關係已經非常明顯了,他們兩家之間的關係也一直非常親近。
不久,客廳的木門打開了。
宮世閶先走了出來,緊隨其後的李虣拎著一柄玉劍徐步而行著,他們似乎已經是商量好了事情,分別找自己家的孩子進行了談話,事情其實也是很簡單的。
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李家退出了術式會,由於沒有合適的繼承人,重回術式會的事情被一拖再拖,直到孝甫的出生,他是擁有著不錯的天賦,原本就在百年前是術式會的成員,加上宮家的引薦,很容易就可以以個人的名義加入其中。
「術式會當時奪走了我們的寶物,我是很不在意那種事情,但是老爹臨死前都一直惦記著那個東西。」
李虣長嘆一口氣,他本人就是很平凡,一直以來都希望過著自己市井小民的生活,在這個茶樓里活著一輩子,老了再江邊吃茶談論往事,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術法的修煉與長生的追求都與其無關。但是他們家並沒有絕斷,在幾乎不可能的時刻,卻擁有了一個那麼好天賦的小孩,放棄,就實在是太可惜了,從小受到蒲見的影響,孝甫已經不可能離開魔術了。
「沒關係,我會做好全部的事情。叔叔不用擔心,我也是長大了,並不需要太多的照顧也是沒問題的。」孝甫接過了那柄玉劍,象徵著自己繼承了家業正統,這個時刻,正式過世的父親李寇一直以來所期望的。自己的子嗣終於可以讓先祖瞑目,那自從五世祖李勉被趕出了術式會之後,這是時隔百多年來的重逢,李孝甫將踏上那條道路。不過對於孝甫來說根本就不需要這樣,本性之上他與仲父一樣,並不想體會這個大千世界帶來的新鮮的事物,只是在這個溫馨的小地方度過自己的餘生而已。
但是,宮蒲見所期望的是一個非常有名,掌握世界一般的人。
強大、獨立,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可以比得上。
並且與自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個人可以守衛他們。
兩人,青梅竹馬的兩人走在前往東北方的汽車站的路上。
夕陽下,兩人並排著行走著,夏日正是炎熱的時候,這個江南的小鎮之上的人們都十分有限地在乘涼,大家搬出桌椅,扇著風,講述著他們過去的故事老輩人抱著孫子,他們的時間太多,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他們兩也是很空,不過關於接下來的事情蒲見還沒有與她的孝哥說過,也許在她的眼裡,李孝甫只需要聽著她的安排就好了。
金色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這條新修的路就靠著南邊的田地與北邊的樓房,就是這個小鎮的世界分界線一般,蒲見靠著田地那一邊,孝甫緊緊地靠著她,兩年前她在這裡遭遇了車禍,那件事情改變了宮蒲見,原本只是一個乖乖女的她變得非常的強勢,和以前完全就是兩個人一般。
或許這是為了保護受傷的自己,她渴望著力量。
孝甫感覺到自己的責任在不斷地加重,愛上自己的青梅竹馬依靠著他,希望他變得強大,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也是他的責任。宮世伯為了幫助自己也做了很多事情,現在就算自己沒有愛情的感情也必須負起責任。看著蒲見的笑容,他一直會想起當年的景象,倒在血泊中的蒲見想自己伸出求救的手,那種感覺是難以忘卻的。
「裙子是去術式會的時候在法國買的。」
蒲見停止下來向著他展示著自己的長裙,不過再華麗的事物對於孝甫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李孝甫這個人事沒有任何審美能力的,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與街上的老大媽對於他來說是一樣的,只不過是異性而已,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知道應該對這個小姑娘負起責任。
「很好的。」
蒲見低下了頭。
她知道李孝甫的感覺,但是她愛著孝甫,孝甫並沒有其他所愛的人,這就是她的人了。
「等一會我們去見的人是一個專門對付魔術師的人。到時候會引發戰鬥,所以孝哥儘管上就好了,遇到危險都會被處理掉的。孝哥會把時刻之輪盤得到,作為進入術式會的入門禮,這樣拿回你們家的寶物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還會記下很大的功勞。」
「時刻之輪盤是什麼?」
「那種東西我也不知道啦。總之是我們的機會。是孝哥成為名人的機會,接下來就是按照我的想法,締造的是我真正的世界。」
「那是怎麼樣的世界呢?」
「那可是我的秘密。」
蒲見側著腦袋,向後退了一步,正好巡警王侗騎著自行車經過兩人身邊就停了下來。兩人的事情也是人盡皆知,年輕人也很羨慕能有那麼好的女孩,要是當年他不離開家鄉的話,他的青梅竹馬就不會嫁到外地去了,不過想著這種事情也無法改變現在自己人生的慘澹。
「兩位過得可好。」
「王侗你不要管得太多!」
面對小女孩的訓斥,他也不會想太多,畢竟是因為宮家才帶來了那麼多投資商,這個小城鎮財可以那麼迅速的發展起來,再說對小孩生氣也太掉價了,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小片警,至少也是文化人。
不過自己要受這氣還不是因為是真的有事,要不然大家都不願意得罪他們兩家。
「小李,這裡也是有些事情的。鎮長的女兒小雅給不見了,是昨天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見著她,老準頭現在可是特別著急,他連飯都吃不下地在找呢。」
「嚴雅?不會啊,早上的時候我還見到了啊。」
李孝甫仔細地回想著之前的事情。
那還是早上的時候,大約五點左右太陽才剛剛出來,李孝甫因為茶館的事情所以每天早上都要起來準備和收拾,雖然之前已經招工找到了一個學生,但是因為家庭距離的原因無法參與到一大早的工作之中。
孝甫當時正在收拾二樓的桌子,正打開窗戶。
正好這個時候他向下看去看到了嚴雅路過他們茶館河邊的橋,李孝甫因為非常忙碌也沒有管這件事情。這麼想的話,可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嚴雅住在北邊,卻是從南邊向北走,也就是說她確實不在家。再又那麼想,她當時是單獨一個人,應該不是被人劫持了什麼的,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她的父親都不知道,作為那麼乖的嚴雅也不會隱瞞這些事情的。
「是麼,這樣的啊。」
王侗十分認真地記下了事情的經過,不過由於那只是日常生活中太過常見的事情,李孝甫也說不出什麼細節來。不過這也是很好的了,至少比沒有好,這樣也算是多了一手資料了。
「謝謝,這真是非常感謝。希望能夠有幫助。」
王侗上了自行車。
「現在他們可著急了。假如有什麼事情可直接來說。」
「當然,我們也是很擔心呢。」
蒲見雙手壓在心口上,皺著眉測斜著頭,裝出一副樣子,至少在她眼裡,著最多是鬧脾氣離家出走而已,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等著王侗騎車走了之後她就完全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蒲見捏著裙角稍微撩起來一點裙子,把小腿稍微露出來了一點,自然她精心保養的身體是無可挑剔的,藉助各種手段得到的魅力在李孝甫面前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快點走吧,時間不等人。」
「……」
蒲見稍微不開心中……
「為什麼,為什麼不多看看我!」
「沒有那種需要,蒲見一直是蒲見,就算再怎麼樣的改變都是你。我可以陪你到白髮斑斑,美貌是無法永遠保持的,只是人需要的是一個真正陪伴終身的人。」
「……」
「……」
「算了,真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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