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結伴,日子就變得有滋味多了,因為時間上不是太趕,所以沿途還能欣賞美景,這次出行,淳于諳特地安排了不同的路線,在靠近汝陽城的海域,有一片美麗的紅海灘,眾人在此停留一夜,觀看夕陽西下,潮起潮落,水零黎也不再如之前那麼執拗,想開了一些。人生就好比大海的漲潮和退潮,有*也會有低谷,若是白若塵堅定,那她還怕什麼呢?於是,夫妻二人又好的和一個人似得,平時蜜裡調油,讓不善於表達的淳于諳顯得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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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開了天窗通風,上面增加了減震設置,可青璃仍舊在每天早上起身,固定乾嘔,連淳于凝都變得懂事很多,一直陪伴在青璃左右,端茶送水。
&親,弟弟一定是太調皮了,以後他出來,我替您好好收拾他。」
淳于凝見娘親臉色蒼白,趕緊送上一杯涼茶,她嘟了嘟嘴,指著青璃的肚子念叨,開始都是一些溫和的話,見絲毫沒起到效果,娘親孕吐更加明顯,便改成了威脅。
白日裡,淳于諳和白若塵在外面騎馬,水零黎坐在青璃的馬車,見她乾嘔,突然捂著嘴,疑惑道,「奇怪,為什麼我也覺得噁心?」
&小日子按時來了嗎?」
青璃再次壓下胃裡的翻騰,強忍著抿了一口茶水,她現在狀態不好,這次懷孕反應不是一般的強烈,有時候晚上半夜醒來,都會坐起來乾嘔,夫君淳于諳擔憂的睡不安穩,時刻準備在身旁照看。
&個,好像沒有。」
水零黎後知後覺,算算日子,前段時間得了風熱,自己喝了好幾天的苦藥湯,再加上因為通房丫環一事生氣,被轉移了注意力,反倒是把小日子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後。「好吧。」
青璃翻了個白眼,抓過水零黎的手腕一測,不多不少,大概有四十來天的身孕。這回可好,一路同行,馬車上兩個孕婦,都是重點保護對象。「水姨母,當年我爹是怎麼追上我娘親的,您知道嗎?」
趁著在馬車上無事,淳于凝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在她心裡,娘是最溫柔的人,長相絕美,又有銀子,任何青年才俊都配得上,而爹爹,總是沉著臉,面無表情,她想這其中有故事。
&這小丫頭,還打聽到你水姨母這來了!」
青璃佯裝發怒,從小几上拈起一枚核桃,衝著自家女兒丟了過去,淳于凝年齡不大,鬼點子太多了,也不知道像誰,有時候青璃自己都覺得很無力。
&親,凝兒就是想知道。」
淳于凝轉了轉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看身邊的哥哥淳于元風,見他的眼裡也帶著一抹好奇,二人總是能聽見京都人議論自己的爹娘,說的神乎其神,簡直是京都所有未成親男女羨慕的對象,而他們也清楚爹娘感情好,雖然不一定表現的很明顯,那種情感是發自內心的,深沉的。
爹爹淳于諳一直很嚴肅,並不善於表達什麼,可他們心裡明白,對於爹而言,娘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重要到他可以忽視某些一直堅持的原則,為此妥協。
前幾天,淳于凝和淳于元風,想晚上讓娘親講故事,可是爹爹帶走了娘親,為了讓他們不跟蹤,答應二人的不平等條約,帶著他們一起上北地,把憨厚的小弟元雨,留在京都護國將軍府上繼續練功。
&真真是說來話長。」
水零黎陷入了回憶之中,那都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她還是京都四美,京都的小姐們參加給太后的祈福會,期間發生了許多的故事,她也正式結交了青璃這個好姐妹。還有她的堂妹水零歡,是青璃的至交好友,因此借光,得到了很多實惠。
&實你們水姨母只知道一部分,娘親第一次認識你們爹爹,還是在小鳳縣的鎮上。」
青璃眼神恍惚了起來,有時候並不願意去回憶什麼,她總是覺得回憶一件事,就代表自己要老去了,有時候甚至擔憂,因為空間的原因,這些年她的容貌根本沒有太大的變化,尤其有了幾個包子之後,面容更加妍麗,萬一再過幾十年,還是這個樣子,會不會被認為老妖怪?那會她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足不出戶了,以免嚇唬人。
&親,我喜歡莫家村。」
前幾年打仗,青璃曾經帶著龍鳳胎回去過,對於那裡,兩個包子有印象,這才鬧著來,那邊沒有京都的規矩,說話也不用裝腔作勢,民風淳樸,就是冬日裡大雪紛飛,太冷了。
&璃,你還真別說,我和夫君去過一次,就難以忘記了。」
水零黎也很是懷念那個淳樸的小村落,還記得去青璃家做客的情形,那會她和白若塵剛在死亡谷逃生,準備回來找二人算賬,順便幫著老太君到府上套話。
可惜沒有那個緣分,小妹白可心還是沒和莫子歸在一起,這是一種遺憾。人和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難以捉摸,能陪在身邊,一直守護的人,才是需要珍惜的,她倒是很佩服宇文紫幽的執著。
話題從青璃和淳于諳的相遇,轉移到北地之上,眾人七嘴八舌,小火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這是他第一次離開京都,一路上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北地的雪是什麼,根本沒有見過,很難想像那白花花的東西壓在屋頂的樣子。
&次正好多呆一段時間,你也放鬆下,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青璃藉此機會勸說水零黎,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要沉得住氣,通房丫鬟和小妾,是婆媳之間大戰的源頭,總是無法避免,那邊事情還沒發生,就自亂陣腳,這樣可不妥當。
&些年我一個人支撐偌大的白府,確實太累了。」
水零黎嘆息一聲,美麗的眼眸里充滿哀傷,早就知道,這世間男子薄倖,能得到白若塵這樣的夫君,夫妻同心,她真的很滿足,畢竟不是誰都有青璃這麼好的運氣。「水姨母,您別難過,等我當上了太子妃,以後我說的算,替你做主。」
淳于凝豪氣地拍了拍小胸脯,最近在潛移默化地對太子耶律東臨灌輸這樣的思想,有次聽娘說小別勝新婚,大體意思就是分離一段時間,才能知道彼此的重要性,感情更甚從前,所以她耍了個小心眼,離開京都一段時間。
娘說過,銀子是檢驗真愛的唯一標準,聽說當年爹爹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委託給娘親保管,那時候二人好像都還沒有定親,而她早早地訂給了耶律東臨,除了一個玉佩,還沒收到什麼貴重物件。
&這小丫頭,最會逗人開心。」
水零黎開懷大笑,胸口中的悶氣消失得一乾二淨,她把淳于凝摟在懷中,稀罕得不得了,什麼為白府開枝散葉,她就想要這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到時候母女同心,有個貼心的小棉襖。
幾個人在馬車內閒聊,車窗外的白若塵聽到自家夫人的笑聲,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得知她肚子有了消息,眯著桃花眼,對著淳于諳豎起大拇指。
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到達午時,正好進入一個小鎮,幾個人商量,到客棧歇一會兒,解解乏,順便洗漱一下,晚上沒準要宿在官道上。
客棧下面有一些賣飾品的小鋪子,雖然沒有京都奢華,卻極具特色,青璃現在愛好收藏,有時候路過古董鋪子,也會進去尋思一圈,將來空間裡的物品拿出一部分,有些太逆天的,她還要藏著,為自家這個小丫頭得從小積累嫁妝。
太子妃的嫁妝必須要厚重,古玩瓷器,都要從小開始搜羅,大戶人家,從女兒出生一刻,便做好準備,就是那鄉下沒有銀子的莊戶人家,也會湊錢埋上兩罈子好酒。
&歡就買下。」
淳于諳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只負責在後面付銀子,拎著東西,指揮千軍萬馬將軍的氣勢蕩然無存,連白若塵有時候也會嘲笑他,越來越像妻奴。
&就是來看看,咱們這次買多了,到北地,還要折騰到京都,不如回來的路上採購一番。」
青璃一進店鋪,立刻引起轟動,淳于諳討厭眾人的眼神,連忙用身體抵擋在前,冷氣全開,讓眾人嚇得噤聲,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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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諳始終以保護的姿態出現,周圍的人感受到低氣壓,紛紛離開,心裡猜測這二人定不是普通人,不然怎么女子絕色傾城,男子一身肅殺之氣呢。
青璃什麼都沒買,店裡的客人又全部走光,老闆哭喪著臉,不敢說話,不用看,這二位一定是貴人,他可得罪不起,只盼著這兩尊大神快快離開,小廟容不了大佛。
&次咱們還是找個人少的地方吧。」
青璃一臉黑線,在京都的時候還好一些,至少百姓看到他們一起出現,便能猜到二人的身份,而出門在外不同了,耽誤人家的小本買賣,她還挺不好意思的。
&題外話>
美人們注意防暑降溫,最近是三伏天了,儘量別喝冰水,尤其是體寒的美人們,不然冬天又要手腳冰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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