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半夜裡,七海扛著一堆竹子回了王府。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竹子受雪濕潤更重,提在背上,肩膀酸痛,就好像提著鐵,關鍵……冰冰涼涼。走動間,不時有水滴落下來,拍打在七海那身衣服上。
此刻感覺,更如墮冰窟。
怕被管家關伯質問,他走地後門。不想碰見飛鷹,人家陰魂不散地問他。
竹子從何而來?
他笑著回答,「嗯,孟綾世子贈送的禮物。」
「你拿竹子做什麼?」
「……公子讓我給小白做個狗籠。」凡事帶上公子這個靠山,准管用。
於是乎,果然有用了。
進門時,風清揚特地出來接應。
他看著飛鷹,平易近人地伸出自己的銀狐犬小白,「是我命七海去借的竹子,我打算給小白做個籠子玩兒。」
飛鷹不敢同風清揚多說,黯然地從後院離開。
人消失後,七海抱著竹子,往後院裡拖。
風清揚走近了,看著地上的竹子,又打量七海身上的濕暈,「這是……盜成功了?」
「非也非也,這是孟世子贈送的禮物。」七海給了他一個白眼,用劍把竹子劃分成一節一節。
片刻,竹子分成幾半,便就地歸了原位。
一疊竹子,長短不一地放在院子裡,上面還有雪漬。
風清揚示意了下,「單就這竹子,便可以做晾衣架了?」
「噓。」七海食指放唇,嚇地全身哆嗦,「你小點兒聲?」他說完,四下一顧,緊跟著抱著東西去了伙房。
花了好幾個時辰,才做了大概三十把衣架出來。也許有些累了,他伸了個懶腰,一抬眼,就覷見闕無英,站在身後,木疙瘩似的一動不動。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闕無英呆若木雞地看著地面上的晾衣架,「……」隨後,抬起下巴,眼神冷厲,「明日過後,我不會深夜監督你。」
「那你現在?」
「公子以為你需要我的幫忙?」闕無英瞟著七海的臉頰,因為生火,鍋灰斑斕,他搖搖頭,語氣冰冷,「生火,不難,可幫。」
七海阻攔,狡黠的目光閃爍著笑,「兄弟,也許你可以做點兒別的?」
在闕無英的幫忙下,七海輕鬆了很多。抱回來的竹子全部用光了。
五十把晾衣架全部做完,七海趁人不備,扔進了空間,手裡握了一把回了房間。
闕無英好奇,目光尾隨著晾衣架,「什麼東西,給我瞧瞧?」
「……掛衣服的?」
掛衣服?闕無英瞅著晾衣架,攤開手掌,明目張胆地要,「送我一把。」
「我做了這麼久,你沒看會?」七海瞠目結舌。
「沒注意!」闕無英面冷地回答。
七海這下不多問了,他揉了揉腦袋,將自己手中的晾衣架遞出去,想了想,又縮回來,「這東西十分重要,你萬不能告訴別人。當然,不被別人看見最好。」
闕無英想了想,朝他點頭。
——
風清揚的狗籠子終究以失敗告終,昨晚上回到書房的飛鷹,將七海抱著竹子,從後門鬼鬼祟祟地奔進王府的事兒,告訴給了安陽王風於則。
風於則背著手,壓著嗓子,萬分難耐,他有點兒不相信地看著飛鷹,「你說……他拿竹子真是為公子的小白做狗籠麼?」
飛鷹搖搖頭,他的面色有些猙獰,「不,末將今日問了,根本沒有狗籠。」
「既然不是做狗籠,那他拿竹子有何用?」
飛鷹將伙房裡的痕跡再次透露給了安陽王,「末將今日去了伙房,地面竹葉和竹屑居多,所以……末將以為,說不定他背著我們在做旁的東西?」
「會是什麼東西?」安陽王背著手,在几案前徘徊,良久,出聲,令飛鷹好好監督七海。
七海從王府離開時,飛鷹跟在身後。七海停下,飛鷹停下,七海走動,飛鷹走動。在發覺有人跟蹤後,七海扯出一絲諷刺的笑意,直接將人帶進了死胡同,令飛鷹親眼瞧見他消失無蹤。
看著那一堵牆,飛鷹拿劍去觸,可是除了劍在牆壁上的碰撞聲,沒有多餘的反應。
人會去哪兒呢?
如果不是他自己看見,也許飛鷹根本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直接在面前消失?
其實是七海隱進空間罷了。
從空間繞路,到了雲家。丟出自己的大名,準備見見雲老。
誰想雲老罷客不見。
「父親,七海護衛可是救了您老的性命,若無他,您可能就……」雲洲苦口婆心地說服父親,然而可惜,對方竟然完全不予理會。
明氏站在跟前,伸手拉了丈夫一旁,便也跟著勸解,「公公
,七海護衛專程前來看您,您若將他拒之門外,恐有不妥。」
雲老固執得很,無論兒子還是兒媳怎麼勸解,他就是不同意見七海。
雲洲等人沒有辦法,只能磨蹭著出門,到了院子,同七海這位恩公解釋。
七海眨眼笑笑,從袖子裡取出晾衣架來,遞給夫妻二人,躬身道,「煩勞兩位把這物什拿給雲老,就說……」
明氏一瞧,瞳仁明朗,「這……這不是晾衣架麼?」
雲洲跟著打量,除了竹子翻新,就連構造都同鎮國公夫人一模一樣,「是啊,沒想到……七海護衛也會做晾衣架。」他激動地捧著東西,和著夫人明氏,大步流星地返回了雲老的房間。
雲老起初並不同意,但是在看到那晾衣架時,忽然間睜大了瞳孔,他眼神飄忽,那手也在顫抖,「快……快拿來給我。」當他瞅到晾衣架時,喜出望外地命七海進屋。
屏退所有的僕人後,雲老讓媳婦兒子全部出去了,獨自留了七海。
他掀開被褥,慢騰騰地準備下地。
七海阻攔,「雲老身體不適,還是不要起身了。」
雲老反覆打量著七海,看他那眉眼,目光里突然想起自己的朋友來,言語間也溫和慈祥了許多,「你……你叫七海?」
「是。」七海點頭。
雲老手碰觸著晾衣架,「這……這是你做的?」
七海撓撓頭,眼裡春光斐然,「不知道同雲老期待的晾衣架是不是一樣?」
他深思了下,握著晾衣架縮回了手,遲疑不決下,又瞟著晾衣架,動動唇,「現如今,帝都還有人敢比著她樣品做出這種物什,真是……後生可畏啊?」
原本他以為,晾衣架是七海自己所做,可回頭一想,那個時候,晾衣架在帝都就吵得沸沸揚揚了。
說不定這個小子是從哪裡打聽到,模仿做出來的。
殊不知七海搖頭否決加在身上的抄襲,「雲老,若是小的真有心抄襲,那今日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關伯的身上了,畢竟此物,帝都腳下,未有人敢製作販賣。」
「老夫聽集市上說,你七海膽大包天?」雲老癟著嘴巴,眼神里都是質疑。
七海瞠目結舌,撓撓腦袋,在屋子裡徘徊良久,他突然很想哭。
「雲老,我來帝都時間不長,所以……我不可能知道製作晾衣架的工序?」
「呵呵。這有什麼?」雲老神色難耐,他提提袖子,放在自己深藍緞面的被褥上,磨蹭著指腹笑,「那安陽王何等陰險狡詐,他見過當年的晾衣架,也許……是他告訴了你。」
七海跳起來,「冤枉,這衣架可是我自己前前後後費了不少時間才做出來的。」
「真若如此,那你為何做好第一時間拿到老夫這裡來?」雲老伸長脖子,疑神疑鬼,「難道不是因為你調查了老夫當年的事兒,所以才拿這東西來討好我的麼?」
七海嘴角一抽,不屑地望著他,「雲老,說實在的,你對我能有什麼用,昨日你暈倒在雪地里,要不是我,早就撒手人寰了。況且你身中蠱毒,不是我拿來的解藥,能這麼精神抖擻地同我說什麼……討好二字?」他說完,皺著眉頭,氣憤難平地拿腳將凳子拖到股後,「況且,雲老既然知道我膽大包天,就應該知道,我做任何事兒,都有目的。若我同安陽王一夥,今日來此,便是刺殺。而非……講理!」
雲老不以為然地笑起來,「小子,就算你有本事兒,能夠做出晾衣架來。可那又如何?」
「雲老派人殺我這個救命恩人,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是狼心狗肺?」七海說話,並不嚴肅,他是笑著的,所以也正是因為這點兒,他的話語裡,都帶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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