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欣轉身,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背了一個黑色的木頭箱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挺白淨的小姑娘,她認識,那是李義的小閨女李家艷,急忙起身:「麻煩李叔了……家艷妹妹也來了……」
李義看了一眼楊大妮:「之前你摔了頭,我以為你怎麼也要昏迷兩日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醒了……」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命糙。」楊如欣扯了一下嘴角,「還得謝謝李叔沒計較診費呢。」
「楊大妮,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感覺不像你了……」李家艷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以前就算自己主動跟她說話,她都不帶搭理的,今天竟然……主動打招呼了,還喊她妹妹?還說了這麼一大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李義也看了一眼楊如欣,的確,他也覺得這丫頭……似乎比以前見的時候有靈氣了。
「李叔,家艷妹妹,以前是我不懂事……」楊如欣笑了一下,「如今的情況……不允許我繼續不懂事了……」說著嘆口氣,「我也不怕你們笑話了,繼續下去,我們娘幾個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了……李叔,我娘柔弱,我得扛起這個家來……」
「你是長房長女,就該這樣,你娘……哎……」李義點點頭,「也是個苦命的……」說著將藥箱放下,開始給徐慧診脈。
「好大的酒味啊……」李家艷卻吸吸鼻子,然後看了一眼擱在床頭破柜子上的碗,過去聞了一下,然後回頭看著楊大妮,「大妮姐,你們還喝酒啊?」之前還說沒銀子給爹診金呢。
「我們哪裡會喝酒啊?」楊大妮嘆口氣,「這是好不容易跟二叔那邊要了點……」說著看向李義,「李叔,我用酒給娘搓了身體,好像感覺就沒那麼熱了……」
「這個法子好啊……」李義驚喜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楊如欣頓時卡住,她要怎麼回答?只能扯了一下嘴角,「我隨便亂想的……」
李義卻笑了一下,心說這丫頭倒是真敢想,能用這麼貴的酒擦身子……不過卻也沒再追問,仔細的診脈之後起身,「你娘的身子虧得厲害,虛不受補啊,暫時先別用藥了。」
楊如欣皺眉:「那怎麼辦?」
「先將外傷治好了再說。」李義說著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個瓷瓶,「那些傷口要是繼續惡化下去,會很麻煩的……」說著看了一眼小女兒,「艷兒,你幫著大妮姐給你嬸子將藥塗上……」說完將瓷瓶放在了炕沿上,自己則轉身出去了。
雖然李義是大夫,但是徐慧畢竟是女人,還是個寡婦,他得避嫌。
院子裡,楊培禮從李義進門之後就出來了,一直蹲在牆角抽菸袋呢,他得知道徐慧到底怎麼樣了,如今看見李義出來了,急忙站了起來。
「培禮叔,歇著了?」李義衝著楊培禮笑了一下。
「義小子啊,大妮娘怎麼樣了?」楊培禮也笑了一下,但是卻還是表現的一臉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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