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藥灌得太多,還是見了點效果,這次灌完之後,張大嬸竟然又吐了,先是嘴裡緩上兩口氣,然後藥就不停地往出溢。
張大叔還不想讓她吐,哭著給她擦,說道:「別吐,別吐啊,吐出來就不管用了,你得活著啊,你不能死……」
可是不管他怎麼說,張大嬸該吐還是吐。
阮氏勸道:「沒事,吐就吐吧,大不了再採藥熬,她能有力氣吐也是好事。」
張大叔又哭著支使兩個孩子:「去,你們快到山上去找,再找那草藥回來給你娘熬,咱們得把你娘救活啊!」
兩個孩子騰騰跑出去了。
再說許紅衣和沈白丁,到許紅衣家門前,沈白丁沒進去,直接回家了,許紅衣回到家裡,見弟弟已經把粥煮好,還弄了一條魚,在爹的幫助也把魚開膛去鱗,燒了一鍋水打算煮魚湯。
許紅衣不喜歡喝魚湯,而且弟弟和爹做的方法也不對,她接過來把魚給燉了,燉魚的工夫,把張家的事跟父親和弟弟說了,許長和也替張家擔心,體弱的他深知妻子去世對一個家意味著什麼,如果張大嬸真死了,那張家的爺仨就可憐了。
許紅衣把魚做好出鍋,沒再等阮氏,和父親弟弟一起吃起來。
飯後她和又和許根寶一起收拾碗快,洗碗時候悄悄問弟弟:「根寶,你今天練功了嗎,感覺怎麼樣,有進步沒有?」
「練了,還是和昨天晚一樣,沒感覺進步。」
「哦,沒進步也別著急,得慢慢來,只要堅持就好。」
「嗯,我知道姐。」
他們收拾完,阮氏也回來了,進門先把外衣脫了扔上下,又打水洗手。
許紅衣關心張大嬸的生死,問道:「娘,張大嬸怎麼樣了?」
許長和也從裡屋出來聽著。
阮氏說道:「我也不知道算是好沒好,反正還沒死,也沒清醒,給她餵藥她就吐,你們采的那些餵完都吐了,你張叔又讓孩子采的,餵完還是吐,不過他家的靈棚倒是不搭了,又把你張嬸抬屋裡去了。」
許紅衣說道:「既然這樣,那是不是說我找的藥起了點作用?」
「可能是吧,你張叔說再找郎中看看要怎麼治。」
許長和說道:「唉,他張嬸子人挺好,可千萬別出事啊,要不然張家就毀了。」
「可不是,你沒看那倆人孩子哭的,真可憐啊,要是我那樣,聽到紅衣和根寶的哭聲,死了我都得活過來!」
許紅衣氣道:「娘,你說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死,咱們家的苦日子過去了,以後都得好好的。」
阮氏笑了,說道:「娘不是那麼一說麼,咱們沒事兒,以後肯定好好的……」
許紅衣又幫母親拿了飯菜,讓她再吃些兒,然後天晚,一家人又要休息了。
睡覺的時候,許根寶仍舊練功,許紅衣想到白天許紅鳳的樣子,怎麼都感覺不對勁兒,覺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於是跟許根寶說了一聲,從空間裡出來,悄來到大伯家。
許長貴家的房子,在大夥的幫助下,已經立起一個大框了,房架子也都弄上,但是還沒上棚頂,房子裡露天的。
或許是嫌和妻子女兒住在一張床上太不方便,今天夜裡,許長貴就沒再屋裡睡,把新房裡支了張床,弄幾根杆子支了一塊油布在上面,自己在新房裡睡了,讓許紅鳳和何氏住在半邊下屋裡。
許紅衣來了之後轉了兩圈才看明白,不敢直接進下屋,躲到下屋後安窗邊,向屋中偷看,看許紅鳳在做什麼。
她以為自己來得神不知鬼不覺,許紅鳳根本不可以知道,所以看得十分放心,扒在窗邊向裡面瞅。
屋裡光線比外面黑,這樣看去,什麼也看不到。
許紅衣有點急,想著要不要直接進屋,可又擔心,如果許紅鳳真不對勁兒,沒準夜裡也不睡覺在做什麼,自己冒然進去,被她發現可就糟了。
蹲在窗下正琢磨著,莫名間,心底突然生出預警,好像有巨大的危險襲來,就在面前的屋中。
雖然隔著牆壁,那預警也告訴她,這危險肯定會衝出來,不會被牆壁阻擋。
憑著這不知從哪來的超強預警,以及她無與倫比的反應速度,許紅衣閃電一樣縮回到空間之中,消失在下屋窗外。
就在她消失的同時,三仙道人的魂魄出現在她面前的窗上,一雙手掌鬼爪一樣張著,抓在許紅衣停身之處,卻抓了個空!
一下沒抓到,他看沒再看別人,又悄無聲息地縮回屋中,在許紅鳳的腦海里和她對話:「剛才許紅衣來了。」
許紅鳳本來睡著了,在三仙道人撲出去的時候,她才被異樣的感覺驚醒。
聽到三仙道人這麼說,她嚇出一身冷汗,小聲說道:「她來了?在外面嗎?」
「是的,就在外面,在窗外偷看你。」
許紅鳳更加害怕,覺得被人半夜來偷看,是件十分恐怖的事,躲在被窩裡有點哆嗦,說道:「她來幹什麼?她是想殺我嗎?」
三仙道人故意想激起她對許紅衣的仇恨,說道:「當然了,你都想殺她,她怎麼會不想殺你!」
他說話是在許紅鳳的腦海里,可是許紅鳳說話,卻是說出聲音的,雖然聲音非常低,卻還是把何氏吵醒,迷迷糊糊地問道:「紅鳳,你嘰咕啥呢,做夢了?」
許紅鳳立刻順先竿爬道:「嗯,娘,我做噩夢了。」
「唔,都說不讓你去張家你非得去,嚇著了吧?再不就是讓那個死人嚇的,回頭娘給你叫叫……」
她說要給許紅鳳叫叫,說完卻又睡著了。
許紅鳳想到許紅衣就在外面,哪還有一點睡意,驚得心砰砰直跳,又小聲問三仙道人:「師父,那我要怎麼辦?許紅衣那麼厲害,她早晚會殺了我的。」
三仙道人沒再感覺到許紅衣的存在,以為許紅衣已經走了,在她腦海里說道:「別怕,師父會幫你的,你現在不是許紅衣的對手,就暫時別惹她,早晚師父會讓你超過她的!」
「真的?師父你能幫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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