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正沉在水中獨自傷感,感覺眼睛酸酸的,好似有淚要流下。她放鬆四肢拼命閉緊雙眼,努力想要把那個人從心裡推出去,卻不期然被南宮墨一把撈起。
雲瑤嚇了一跳,頓時嗆了一口水,抹了把臉直咳嗽。
「小妹子,你沒事吧?」南宮墨一手摟著她的腰讓她伏在自己身上,一手幫她拍著背,等雲瑤咳嗽稍停,這才稍稍鬆開了一點。
「你神經病啊!人家游得好好的,要你多事?」兩人都穿得少,這麼摟在一起,讓雲瑤十分難受,那句「你的守宮砂呢」又在耳邊不停迴響。她使勁一推南宮墨,自己游到池邊爬上去坐好,把兩隻腳伸進水裡不停踢水。
「對不起,我以為你溺水了……」南宮墨原本對付女孩子的招數在雲瑤面前全不管用,被她這麼一推,不由心中一傷。
他自己也游到岸邊,在雲瑤身旁坐下,想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又怕再次被她拒絕。「你到底是怎麼了?能告訴我嗎?」他小心提問。
這件事雲瑤憋了幾個月,實在是悶得難受,這會兒又被問起,她終於忍不住了。
「南宮……」
她才一開口,就被南宮墨打斷:「我南漳王族都姓南宮,你還是叫我墨吧。」
「好吧,如你所願。」當初蕭楚寒讓雲瑤叫他寒的時候,她捏捏了好半天,現在卻對叫他墨一點想法都沒有,直接就開口說道:「墨,我問你,你們男人是不是對女人的貞潔特別看重?如果你喜歡的女人她沒有守宮砂,你還會再喜歡她嗎?」
南宮墨的眼神隨著雲瑤的話落到了她的胳膊上,發現那裡光潔如玉,哪裡找得到守宮砂的影子?他目光一縮,皺眉道:「怎麼,你們是因為這個鬧彆扭的?蕭楚寒他什麼眼光?我看你的步姿身形,分明是個黃花閨女,有沒有守宮砂又怎麼了?又不是人人都會點那玩意。」
雲瑤忍了幾個月,這會兒突然遇到知音,頓時一腔苦水全倒出來了。
「就是!我不就是沒點那玩意嗎?我們那兒的女孩根本就沒一個人會去點。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黃花,我還沒要求他童男呢!」
南宮墨的臉一黑,問道:「你還非童男不要啊?」
「那當然!憑什麼男人要女人守身如玉,自己卻能在外面隨意瀟灑?他既然要求我是黃花,我也能要求他是童男!」
南宮墨苦笑一聲,問道:「那他如果沒這要求,你還要求他是童男嗎?」
「這可不好說,我現在還沒想過,等我有了新的男朋友再說吧。」雲瑤跟他游著泳聊著天,都忘了自己此時身在神女宮,竟對南宮墨用了現代詞彙。
「男朋友?」南宮墨呆了一呆,「我算你的男朋友嗎?」
「你當然不算了!」雲瑤沖他翻個白眼,撇嘴說道:「男女朋友交往是要以結婚為目的的,咱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如果想跟你結婚,可以做你男朋友嗎?」南宮墨假裝隨意地詢問。
「你?」雲瑤上下打量他幾眼,搖頭道:「你不行!」
「我怎麼就不行了!」南宮墨急了,「你難道還見過比我更美的男人嗎?」
「就是因為你太美我才不要,太沒有安全感了。不要不要!」雲瑤說完,站起身走去拿了浴袍披上,問:「你還游嗎?我想回去了。」
南宮墨看著她將美好身材隱藏到浴袍之下,站起身長長一嘆,道:「真是沒眼光!算了,不玩就不玩吧,回去換了衣服,等會兒有個晚宴。」
雲瑤擦了擦頭髮,去搖了一下鈴,依蝶果然很快就跑了過來,手裡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身艷紅的衣服。
見南宮墨正赤著上身站在雲瑤身後,依蝶頓時小嘴一撇,怒道:「你怎麼可以偷偷跑過來看雲姐姐洗澡!」
雲瑤跟南宮墨原本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在一個池子裡遊了個泳,被她這麼一說,兩人都尷尬得要死。
「依蝶!」南宮墨皺眉,瞪了依蝶一眼,又轉頭小心地看向雲瑤。
雲瑤早看出來依蝶對南宮墨有意思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跟另一個女人衣衫不整地走在一起,她不吃醋才怪。不過,自己又沒做什麼,雲瑤也懶得去多做解釋。
雲瑤轉頭四處看看,見池邊有個掛著簾幔的小亭子,她伸手接過衣服說道:「你們聊,我去把衣服換上。」說完,她就自顧走了過去。
「墨哥哥!雲姐姐又不是我們神女宮的人,你下次可再不能這樣悄悄溜過來了!」依蝶噘著嘴,看看南宮墨精赤的胸膛,忙去把他的長袍拿過來,幫他披在身上。
南宮墨心中深嘆一口氣,攏起長袍拔腳就往外走。
「我去換衣服,等下你帶她直接去閒雲殿,晚宴要開始了。」
「好,我知道了!」依蝶目送他走遠,便站在那裡等雲瑤換裝出來。
雲瑤回去沖了個澡,把頭髮吹乾,這才出來穿上依蝶拿來的衣服。那是一套南漳款禮服,大紅的織錦做成上下兩截的短袖和短裙,上面用粗線繡著絢麗的圖案,很有異域風情。
雲瑤穿戴整齊,對著鏡子照了照,見自己露著半截胳膊和小腿,成了個異域小美女,忍不住嘻嘻一笑。挺好看的,就是髮型不對。她學著依蝶的樣子給自己梳了個側髻,又翻出兩根簪子來插上,這才回了小亭子。
雲瑤打開門走出去,對著依蝶笑道:「好了,咱們走吧,我都有些餓了。」
依蝶雖然不喜歡南宮墨跟她太過親近,但云瑤是他們神女宮的大恩人,是貴客,她也不好怠慢,當下只得在前面引路,嘴裡還親熱地叫著雲姐姐。
一路上花草繁茂,噴吐陣陣異香,雲瑤的頭有些暈,忙把依蝶送的香囊掏出來放在鼻子邊聞了幾下,卻一不小心帶出了那枚玉勾。
雲瑤握著玉勾呆了一下,又塞進了衣服里。剛才游泳時沒戴著,倒忘了把它還給南宮墨了。聽依蝶說這是他們神女宮的至高聖物,還是趕緊找個機會還了吧。
兩人從內苑往外,不久就走上了正中的甬道。這神女宮也沒多大,不像在蕭楚寒家,走幾步還要坐肩輿。兩個人邊走邊隨意談笑,不久就到了一處大殿前。
「雲姐姐,這裡就是閒雲殿,是墨哥哥平時飲宴招待貴客的地方。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咱們也趕緊進去吧。」依蝶說著,走過來挽住雲瑤的胳膊,帶著她往裡走。
雲瑤原本還以為這晚宴會跟電視裡一樣正式,大家先集合參拜宮主,然後宮主講話,宣布宴會開始呢,沒想到竟如此鬆散。
大殿正位上擺著一條長席,南宮墨獨自高據主位,下面分左右兩邊擺著幾十張條桌,桌後鋪著竹蓆,大家都席地而坐。見雲瑤進來,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向她投來,有審視,有熱切,也有懷疑。
雲瑤被他們看得不自在,悄悄拉了依蝶一下,問:「我坐哪兒?」
依蝶眼珠子一轉,拉著雲瑤走向右首的女席,一指為首的桌子道:「雲姐姐,你是貴客,請上座。」
雲瑤抬眼看看南宮墨,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安心地坐了下來。依蝶笑著跟周圍的人打個招呼,自己在雲瑤下首坐了,可見她在這神女宮中也很有地位。
雲瑤坐定,人就算是到齊了。下人們流水一般捧上來美酒佳肴和香花鮮果,一邊又有樂師奏起絲竹,一隊彩衣美人上前獻舞,接風宴便正式開始了。
南宮墨懶懶地靠坐在席上,眯起眼笑看雲瑤,見她邊吃喝邊欣賞歌舞,沒有半點不適應,不由得掩唇一笑。
待席間歌舞暫停,他拍了拍巴掌,笑道:「各位且慢飲宴,我為大家介紹一位貴客。」他說著話便走下高座,來到雲瑤身邊,把自己的手向她遞去。
雲瑤趕路辛苦,又剛剛遊了半天,體力消耗巨大,這會兒正塞著一嘴的東西猛嚼,被他這麼一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過來,頓時尷尬得要死。
她忙把嘴裡的東西吞下去,抹了下嘴巴站起來。那隻柔潤修長的手一直伸在面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雲瑤也不好不給他這個面子,只好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南宮墨輕輕握住那隻小手,臉上露出個得逞的笑,把她往自己身邊一拉,高聲對眾人宣布道:「這位就是我跟大家提起過的雲姑娘。我們神女宮新辟的土地、梯田和幾樣新種全是拜她所賜。如今雲姑娘特意來咱們這裡,也是為了幫助我神女宮的十數萬百姓。」
雲瑤被底下那些熱切的目光注視,頗有些不好意思。那些目光中有感激和敬佩,更多的卻是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令她如芒在背。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搶先站起身,對雲瑤恭敬地深施一禮,道:「多謝雲姑娘,我神女宮上下拜謝雲姑娘大恩!」
有老者帶頭,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對雲瑤行禮,齊聲道:「我神女宮上下拜謝雲姑娘大恩!」
雲瑤被他們弄得措手不及,抓住南宮墨的手一緊,把求助的目光向他投去。南宮墨嘻嘻一笑,擺手說道:「好了,你們先歸席。雲姑娘要在這裡小住數日,你們有什麼要請教的,回去都想好了,擬個條陳明日一起送上來。今日咱們給雲姑娘接風,不談其他的事。」
眾人行禮後歸席,南宮墨卻不鬆手,反倒帶著雲瑤向高台上的主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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