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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晨一直以為自己避孕這件事是做得很隱蔽的,夜裡情正濃氣氛又好,老婆要了那樣的彩頭,她自然是全力以赴,等激情過去一夜好夢,醒來回味時便察覺到了媳婦話里隱藏著的某些信息。
側過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媳婦,她們兩個都是不愛睡懶覺的人,往日都是施詩起得更早一些,偶爾周曉晨醒早了,她就愛看著愛人的睡顏,這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寧靜,思路也無比的清晰。
被下兩人肌膚相貼,手還交握著不是很緊,卻沒鬆開。
周曉晨側了身輕輕的用另一隻手摸了過去,最後放在了那平坦的小腹上。不是她多想,施詩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若只是情動時帶過的一句,那倒沒什麼,可若是選擇拿它做彩頭,還說自己又長一歲,那麼分明是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正在想,掌下小腹微微一動,周曉晨一怔抬眼看就瞧見她家媳婦已經轉醒了過來。
施詩從睡夢中醒來,人還有些迷糊轉頭看到丈夫時,先朝他笑了一笑,等感覺到了腹上的那個大掌時,她也是一愣。
周曉晨看著妻子,那手也沒拿回來,「新年好。」她先開口。
「新年好。」施詩也就回了一句,被下她的手按到了放在腹上的手上。
周曉晨感覺到了被下的觸碰,便笑著說道:「昨晚的彩頭可好?」
這話直白聽得施詩小臉一陣的發燙,看了丈夫一眼才說道:「月清哥,我不小了。」
話都這樣說了,周曉晨哪裡還會不明白小丫頭是真的察覺了,索性抽回了按在腹上的手直接將擁到了懷裡:「我是擔心你才那樣做的,你也看到那洪家媳婦和我姐姐生孩子時的樣子了,那都是生死關里走一遭去掉半條命兒的事。我在醫書上看過也和你講過,女子的身體真正長好是在十八,太早生育對身子不好。」
施詩抿了抿嘴才說道:「我知道你是這心思。」
周曉晨聽了這話倒是放下了心,原本她還擔心這心思敏感的人兒會想歪了,沒想到她竟這麼明白自己,可她也生出了好奇:「詩詩,我先問你,你是怎麼察覺到的?」按道理來講沒有一定的常識,這事不應該會被發現才是。
施詩拿手輕輕撥弄著丈夫胸前的那顆豆子:「我出嫁時,月梅姐教了我一些生子的秘方,說那些都是你告訴她的,那會兒她還說要是我也能早早懷上,將來咱們兩家的孩子年歲相差不大,」講到此處她看了丈夫一眼:「說若是一男一女的,將來還能結個娃娃親。」
「那可不行。」周曉晨一聽那娃娃親,想都沒想就說不行。
施詩沒想到他竟會反對奇道:「怎麼不行?」
周曉晨這才注意到自己又說漏了,便解釋道:「那醫書上說了,血緣太近的成親將來再生下來的孩子,身子會不好。」
「還有這說法?」在這裡同姓不通婚,但姑表親通婚也是常有的,施詩還是頭一回聽這麼個說法兒:「你到底是哪本醫書上瞧的,我怎地沒看過。」成親之後丈夫那邊的書都由著她來看,特別是那幾本醫書,她早就看過了。
「哦,那本醫書原本也在的,後來我遊學在外頭了,回來也不曉得是怎麼了就找不到了,那書上寫了挺多東西呢都是外頭醫書上沒有的,裡面寫的我都記得,以後我默出來給你看。」周曉晨只能這麼說。
「嗯,」施詩應了一聲重將頭靠到了丈夫的脖子上,「起初時,我也沒留心到你不想要孩子,後來久了我就有些察覺,那會兒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不想讓我生孩子,後來,你同我講了那些關於女人生孩子的東西,我才曉得你是怕我太小,可是,月清哥我還是想要一個咱們的孩子呢。」
周曉晨聽了她這話,心口微微一緊想到那句不明白為什麼,知道這小人必是也曾糾結過的,忙安撫道:「這事也是我考慮不周道,我該早些和你直說的,那時候,咱們才成親我想著你年紀還小,又怕直說了你不明白反而讓你心裡難過,我也想咱們能夠有孩子,可你想想那天洪銅的模樣,生孩子始終中女人命里的一道關,特別是頭一胎,我情願晚些遲些等你身子長好了,生孩子相對更穩當些,也不想你小小年紀受那苦有個什麼萬一的。」說著又把人抱得更緊了些,上輩子她失去了秦雨,這輩子她不想再失去懷裡的這個人。
丈夫的力道讓施詩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在他的脖梗輕輕吻了一下:「月清哥,咱們順其自然吧。」
周曉晨因她的親吻而本能地縮了下脖子,也因那一句順其自然解了心結,想想也是那安全期的避孕法子也不是完全保險的,這世事無常沒必要非那樣的刻意,再者又是新年那個尚未來到世上的孩子又是妻子那樣想要的,倒不如順其自然來之安之的好,點了點頭:「嗯,咱們順其自然。」說完在媳婦的發頂上親了一口,卻忽地又想到了一事:「我問你,你的花牌什麼時候打得那樣好了?難不成以前輸我都是逗我開心的?」
「哪有,還不是前陣子去坐客,在那兒學了一些。」施詩自不會承認。
周曉晨也沒多想:「難怪,你呀還扮豬吃老虎,以後可不敢和你賭彩頭了。」嘴上這麼說眼裡卻帶著笑。
「哪要什麼彩頭,你說的事兒我有哪件不依你的。」施詩小聲嘀咕了句,紅著臉把頭埋了進去。
周曉晨耳尖哪又會聽不到,「你說的可別到時候不認,還在那裡不要不要的叫。」說完翻了身又將人壓了過去。
窗外新年的日出已經照亮了大地,雨停了天晴了一切變得生機勃勃。
初一拜年初二訪友日子一天天的過很快就到了十五元宵。
元宵是在新年裡面的頭一個重大的節日,無論南北都很是重視這樣的節日,青田縣這邊與江南所有的縣區一樣,在這一天會舉辦隆重的燈會,官府為了保證安全,自然在節前很是忙碌了一番。
到了正日子,這一天大家都是要放假的。
元宵看的是燈鬧的是晚上,施詩早早就準備好了晚飯,一家三口人吃完了湯圓就準備晚上的節日。
元宵這天在南邊很有一些講究,在這一天會有一些有經驗的老者,看天氣來占年成預測這一年的天氣來分析今年的收成。又有女人們會結伴而行走三橋去疾求子,自然燈會猜謎也是重頭戲,是以這一天是十分的熱鬧。
天黑之後,周曉晨就帶著施詩和歡喜一塊出門,臨出門前自然免不了叮囑了一回,要跟緊了千萬不要走散。
燈會是城東城南都有,最最熱鬧的還是城東的大街,那裡路寬又臨水邊上還有一座城隍廟,是以過去的人很多。
周曉晨也是頭一回在南邊過元宵,之前找孔明打聽過一些,據說這裡的習俗與北邊很是不同,倒生出了極大的興趣,也問了媳婦一些事,施詩離開這邊早,能講的也就是一路跟著父母,帶著面具看著吃喝。
兒時的記憶總是最叫人難忘的,周曉晨聽完妻子說的那些,自然對這一天更加的重視。
三人出門直接往東邊去,這一路上三三兩兩結伴出遊的人十分的多,走到半道時就有挑著十二生肖面具叫賣的生意人。
周曉晨很是應節地買了三個,給歡喜挑了一個小雞的,給媳婦挑的自然還是那小兔子,她自己則弄了一隻猴子面具。
帶上了面具後,周曉晨直接將妻子的手牽了起來,「拉緊了,一會路上帶面具的多,別認錯走散了。」
施詩面具下的小臉微微有些熱,有了那一層的遮擋她膽子也大了不少,反手與丈夫緊握,又拉了一邊的歡喜。
三個人就這麼邊走邊看,越往前就越熱鬧人也不少,有搭了戲棚子在那裡唱戲的,有掛了燈籠下面貼了字條五文錢猜一次,猜准了直接拿燈籠走人的,還有不少賣吃食的很是熱鬧。
逛燈會猜燈謎自是少不了的一件事兒,周曉晨看了幾個攤子,湊到妻子耳邊說道:「你要看上哪個花燈了就直接和我說,我過去給你猜一個回來。」
施詩笑著點頭卻又回了一句:「若是你看上哪個也和我說,我也給你猜一個來。」
「哦,那可是你說的哦,別一會兒猜不出來。」周曉晨樂呵呵的逗弄了一句。
施詩翻了個白眼兒,手用力捏了一把。
到了攤子前,先付了錢周曉晨先就挑了一個最大的花燈來看,這花燈下面的謎面也是有講究的,越是好的自然也就越是難猜,拿了紙條她一看,上面白底黑字寫著,二少女猜一藥名。全然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題目,周曉晨一時有些傻眼,她對於醫學擅長,但畢竟對於中藥還不夠精通,偏偏先前還夸下了海口。
施詩站在一邊,不言不語只等著丈夫來答。
周曉晨在腦子裡想著她所知道的各種藥,一一對照卻尋不到正確的答案。站在那裡想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想不出答案來。
「是二妙散。」見丈夫久久說不出答案,施詩開了口。
「這位夫人好本事。」那攤主聽她說出了答案,誇了一句很是爽快地取了燈下來交了過去。
周曉晨一聽到那二妙散的名,立馬反應了過來,見那攤主已經將燈摘下遞過,忙伸手去接。
施詩等他拿了又牽過了丈夫的手,那小女子帶著幾分得意:「好好拿著,這可是我給你猜著的。」
周曉晨聽了這話也不在意,反而有些小女人心態地拉了妻子的手:「那是,這燈我拿回去得好好收藏起來,我媳婦給我猜到的呢。」
施詩被他這話逗得抿嘴而笑,衣袖被人輕輕扯了一下,歡喜指著一個小小的花燈:「嬸嬸能給我也猜一個不?」已經完全不相信桂月清的水平了。
猜到了花燈之後,三人又再向前買了一些小食,越近城隍廟人流越多,周曉晨怕有意外與妻子商量之後就直接往邊上拐,要去走三橋。
走三橋去疾求子,元宵只要出門的人都要走上一走,好在這裡的橋多可選擇的也多,周曉晨帶著妻子走了「平安橋」「繡花橋」和「望月橋」三座橋離得不算遠,人也不是太多。
走過了三橋時辰也不早了,這後頭的時間多是留給那些私會的男女們,似周曉晨這樣舉家同游的逛得差不多也就要返回了。
返回的途中正好經過了一戶人家的門口,那家人的大門與其他的不太一樣,是有門釘兒的。
施詩看到了門釘就拉了丈夫過去了,四下看了看伸手去摸了摸。
周曉晨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舉動,摸門釘,釘通丁,在北邊這也是女子在元宵求子的一個習俗,在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加一把勁,能成全了妻子的心愿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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