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授以姜子牙釘頭七箭書,日日拜禮,令趙公明神志恍惚,再難出營討陣。
如來一來,殷商一方好不容易取得到的一點優勢,立刻化為烏有。
時間流逝,很快就過了半個月。
聞仲見西岐戰事又僵持下來,空耗錢糧而無進展,心中不禁長吁短嘆,一籌莫展。
五天君見此,心中也是一陣窩火,便聚在一起商議道:「我等此來西岐,擺下十絕陣,卻無一陣建功,如今趙道兄身體抱恙,難以出戰,我等若一直坐視不理,日後有何面目去見諸位同門?」
於是便出了殷商大營,來到蘆篷前叫陣。
闡教眾仙因黃龍真人之死,本就憋著一股氣,他們心中忌憚趙公明的金蛟剪,但卻不怕十絕陣。
燃燈道人親率闡教眾仙剛下了蘆篷,便聽化血陣主陣者孫天君在不遠處叫陣:「玉虛門下,誰來破我化血陣?」
燃燈回顧身後,道:「薛惡虎,你去破陣。」
薛惡虎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的道行天尊的弟子,聽到燃燈之命,當即出陣,進入化血陣內。
化血陣中蘊含濃郁的先天靈氣,一經發動,便化為風雷,其中又藏有數片黑砂,人若進入此陣,一旦有絲毫沾身,立刻便會化為一灘膿血,任是神仙之流也難以倖免。
孫天君站在化血陣中,見薛惡虎入得陣來,面露狠色,一把黑砂灑下。薛惡虎躲閃不及,沾在身上,一聲慘叫,頃刻化作一灘血水,一道靈魂直奔封神台。
燃燈見此,又命廣成子破陣。
廣成子領命來到陣前,先將自身八卦仙衣打開,連頭裹定,不見其身,隨後才入陣中。
孫天君見廣成子入內,忙將化血陣催動到極致,頃刻間風雷涌動,同時又將一斗黑砂灑下,兜頭罩向廣成子。
但廣成子有八卦仙衣護身,無論是風雷還是黑砂,都難以侵入。
廣成子將番天印祭出,正打中孫天君頂門,腦漿迸出,一道靈魂直往封神台而去。
廣成子破了化血陣,出陣而回,四位天君看得心頭火冒三丈,當即又有烈焰陣主陣者白天君叫陣:「玉虛門下,誰來會我烈焰陣?」
燃燈再顧身後,卻已沒有了在劫之人。
燃燈見此,眉頭不覺微皺。
就在這時,一旁的陸壓道人忽然開口道:「貧道去會他一會。」
說罷,飄身上前,與白天君道:「貧道西崑侖閒人陸壓,特來會你地烈陣。」
「西崑侖的閒人還真愛多管閒事。」
白天君冷笑一聲,也不多言,轉身回到烈焰陣。
陸壓隨後也進入陣中。
白天君見此,立刻將大陣發動,霎時間,空中火,地下火,三昧火,三火齊燃,將陸壓圍裹起來。
卻不知,陸壓本體乃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此三火共聚一身,又豈會畏懼火燒?
陸壓身在烈焰之中,神情不變,手中取出一隻葫蘆,內有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反罩將下來,釘住了白天君泥丸宮。
白天君不覺昏迷,莫知左右。
陸壓在火內一躬身,道:「請寶貝轉身!」
那寶物在白光頭上一轉,白禮首級頃刻落下塵埃,一道靈魂往封神台上去了。
陸壓收了葫蘆,破了「烈焰陣」而出,徑自而歸。
在其身後,落魂陣姚天君,紅水陣王天君,紅沙陣張天君,眼見此番討陣鬥法失利,又折了兩位道友,不覺目眥欲裂,憤恨欲絕。
但在這時,燃燈見己方並無在劫之人,心知無法繼續破陣,也不強求,當即與眾仙轉身回了蘆篷。
三位天君見此,縱有千般不甘,也只得返身回營。
營帳之中,聞仲本在為趙公明無法出戰一事而心下不樂,懶理軍情,而今忽然聞報,十絕陣又破兩陣,折了兩位天君,更是驚怒無比,頓足捶胸道:「一時疏忽,連累諸位道友受此災厄,我心中如何能安?」
起身來到後營,探視趙公明,卻見他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躺在榻上,昏睡不醒,鼾聲如雷,心中不由驚疑。
「奇怪,公明兄乃是大羅金仙之體,早已能不食不寢,如今卻睡而不醒,此中必有凶兆。」
聞仲連忙擺案焚香,取三枚金錢,占卜一卦,方知趙公明此次乃是被陸壓以釘頭七箭書暗算所致,大驚之下,連忙請三位天君與古越一起來商議對策。
「陸壓道人將釘頭七箭書授予姜子牙,要在西岐山要射殺趙道兄,此事該如何是好?」
三位天君聞言,齊齊變了臉色。
張天君大怒道:「怪不得趙道兄如此反常,原來是中了釘頭七箭書的暗算,陸壓妖道實在可恨!為今之計,我等當速速前往岐山,搶奪箭書,方能解公明此劫。」
聞仲搖頭道:「姜子牙行如此暗算之舉,豈能毫無防備?岐山附近已有數位玉虛門下暗中守護,我等若是前往,必然落入陷阱,難以回返。」
姚天君問道:「聞兄,我聞那釘頭七箭書須得二十一天方能見效,卻不知如今是第幾日了?若是時間來得及,我等可去尋找同門道友前來解救。」
聞仲再占卜一番,面色驟變道:「來不及了,今日便是第無二十一日,待到午時初刻,姜子牙就要動手射殺公明!」
三位天君大驚:「什麼?今天就是第二十一日?如今已是巳時過半,時間只剩不到半個時辰,趙道兄性命休矣。」
聞仲悲從中來,頓足叫道:「我誤公明兄!我誤公明兄啊!」不覺走到榻前,將趙公明喚醒。
趙公明被釘頭七箭書暗算,元神萎靡,神通盡失,幾與凡人無異,此時被聞仲喚醒,恍惚問道:「聞兄何事教我?」
聞仲神情悲切,忍痛將趙公明被釘頭七箭書暗算,半個時辰後就要受劫之事如實說出。
趙公明驚得從榻上一坐而起,雙目霍然圓睜,叫道:「聞兄,我是為你下山,你當救我一救。」
聞仲喟然一嘆,無計可施。
趙公明見此,不覺仰天悲呼:「想我成道於天皇年間,修成大羅之身,享無邊逍遙,如今卻遭陸壓暗算,有此喪身之禍!雲霄妹子,悔不聽你之勸,至於此地!」
聞仲默然無語,心如刀絞,正要開口,只見趙公明忽然雙目一合,倒回榻上,很快又酣睡起來。
很顯然,這是釘頭七箭書在暗中作祟。
聞仲見此,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惱恨。
一旁的三天君見此,再想想剛剛身死的孫天君和白天君,也不由一陣怒氣上涌,雙目幾欲噴火。
「玉虛門下,欺我等至此,豈能干休?今日定與他們不死不休!」
三天君說罷,怒不可遏,徑自出了大營,將各自大陣排開,上前叫陣。
聞仲連忙跟上前去掠陣。
轉眼間,趙公明的睡榻前就只剩下古越一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6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