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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經過精心雕琢的木製中空球的形象浮現在宮雨眠腦中,這種球她在古代電影和小說中都有看到過。
剛剛是她會錯意,鍾公子說的擊鞠,換成現代說法叫做馬球,需要騎在馬上用馬球桿擊球入門。
宮雨眠嘴角抽動著,想像了一下自己騎在馬上,手中揮動著斯諾克球桿,用前肢費力擊打只有拳頭大小的馬球的畫面,實在太過於滑稽搞笑。
再說用她怎麼可能用這根意義重大的斯諾克球桿去打馬球,簡直暴殄天物。
「不,不,鍾公子。這個球桿不是擊鞠用的,你看它的模樣也和擊鞠所用毬杖相差甚遠。」
宮雨眠萬萬沒想到,鍾離越所說的打球場地,是寬闊無比的馬球場。
這得趕緊解釋清楚,如果鍾離越執意要她展示,她連馬背都上不去。
「不是擊鞠所用,那是捶丸?」鍾離越的蔑視明顯又多了幾分。
宮雨眠覺得自己腦袋抽痛,她的手不自覺地抓著衣擺,十分緊張。
新的名詞出現了,聽名字也聽不出到底是不是檯球,不敢隨意應答。
鍾離越銳利的眼神飽含審視,直勾勾盯著她,在等她開口。
「這是檯球球桿,要在特製的桌子上用桿頭擊球,落袋得分。」宮雨眠不敢和他對視,只得看向一側。
這在鍾離越的眼中,就變成目光閃躲,是心虛說謊的表現。
「我承淵國地大物博,乃是神州大地最強大的國家,各國聯合比賽均由承淵國承辦,從未聽說過檯球。」鍾離越上前幾步,借著身高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將她籠罩在身影中,語氣生硬而慍怒。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青川城位居承淵國中部,來此需經過眾多承淵國城池,你出現在此竟說不知這是何地?你到底在隱藏什麼!」
宮雨眠緊緊握著球桿,他上前一步她便後退一步,這個男人給她的壓迫感太強。她一米六的身高,穿著從某寶買的坡跟增高繡花布鞋,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幾步下來一個不注意,碰倒了地上一側的木桶,小半桶水盡數灑到她的繡花布鞋上。
慌亂之下,她用餘光瞥到一側的大門還是開著的,家丁距離門口有一小段距離,如果她用盡全身力氣奪門而逃,不知道成功率能有多少。
鍾離越似是看出她的企圖,用下巴示意家丁把門關上,然後守到了門邊。
「我…我…」宮雨眠支支吾吾,一時語塞。
她總不能說她是穿越來的吧。
鍾離越半眯著眼,氣場外露,與剛剛在街頭問她是否需要幫助的模樣判若兩人。
「來人,拿下。」
不等她有所反應,身形健壯五大三粗的家丁已經搶過她手中的球桿,兩人架著她的胳膊,拽著她向另一側的院門走去。
「放開我,你不能抓我!啊啊啊!我要告官,我要告你!」
宮雨眠用盡洪荒之力掙扎也無濟於事,兩個家丁不過稍微用力,便將她雙腳離地架了起來。
她一雙腿在半空中蹬來蹬去,模樣十分喜感。
鍾離越腳步停頓下來,回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官府管不了我。」
「你竟然還和官府有勾結,承淵國竟有此等品行敗壞的官府,和富人沆瀣一氣!」宮雨眠一時心急脫口而出,說完立刻後悔了。
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是無法收回的。
這樣說實在欠妥,自己並無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們有勾結。
並且她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位俊男的身份,萬一他比官府的的身份還要高貴
禍從口出。
很快,她所擔心的事就成為了事實。
她被架著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主屋,廳內金銀玉石星羅棋布,裝飾極盡奢華,主位的交椅金光燦燦,散發著亮瞎人眼的亮麗光芒。
除去故宮的龍椅,宮雨眠再也沒見過比這豪華的椅子。
這一切都印證著椅子主人的身份,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鍾離越信步上前,回身甩袖穩穩落座,半眯眼睨著她。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宮雨眠抬起頭,手顫抖著指著鍾離越,目瞪口呆聲音發顫。
一旁的家丁怒喝道「不得無禮,此乃承淵國越王。」
宮雨眠眼前一黑,一陣頭蒙,腿腳一軟癱坐在地。
這竟然是個王爺,還是高貴的一字王。
她剛剛設想的在承淵國生活下去的美好未來,可能沒機會實現了。
「去把匠師叫來,讓他看看這根奇怪的球桿。」鍾離越命令道。
有了身份加持,她感覺鍾離越的聲音都開始附帶權威和高貴的光環。
一個家丁領命後,退出室內,按照命令叫人去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何人?」鍾離越的聲音中透露著冰冷,整個大廳內的空氣都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意。
「我真的只是個普通百姓。」宮雨眠聲音微弱,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鍾離越輕嗤一聲「你衣著奇怪、行為離奇,連承淵國皇族護衛的服飾都不識得,手中還拿著這種不明用處的東西。我現在懷疑你是別國細作,對我承淵國有所企圖。說!你從哪個國家來的,西戎還是北胡。」
西戎和北胡是神州大地除去承淵國外,國力最強大的兩個國家。
一直不甘受制於承淵國,總是暗中挑事,試圖打破現在的「和平」場面,取而代之。
鍾離越的擔心不無道理,尤其是他親眼目睹宮雨眠憑空出現在青川城,又進行了一系列宛若蛇精病的操作。
正常人家的女子,怎麼會使用這種障眼法,還去搬動路邊巨石。
宮雨眠覺得自己現在是有口難言、哭笑不得。她現在根本不敢隨便開口,萬一又不小心說錯話,再被拉出去斬了。
她這個花季少女就此殞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消失在歷史洪流中。
想想就覺得可怕。
此時家丁,哦不,護衛帶著一個身著短打、袖口挽到小臂衣著幹練的中年人進了屋內。
那人端端正正行了大禮「參見王爺。」
「李真,你看看這個,可藏有玄機?」鍾離越示意護衛把球桿給他。
被喚作李真的男人接過球桿,不漏掉任何一個角落仔細端詳著。
先在皮頭上摸了半天確認材質,又查看木材部位。
摸過金屬中輪時,發現整根球桿只有此處有斷口,他細細觀察著,又小心翼翼動手擰了一下。
非常絲滑地把中輪接口擰開,將球桿前肢與後把分離開來。
他觀察一番中輪的螺紋結構,終於忍不住開口稱奇「這工藝實在令人震驚。」
鍾離越對此非常意外,李真是承淵國手藝最好的匠師,做出來的東西巧奪天工,是皇家御用馬球桿製作匠人,皇家貴族手中的馬球桿皆出自他手。
能讓他如此稱讚的工藝,又是何等鬼斧神工。
鍾離越忍不住開口道「速速道來。」
「王爺,您看。」李真一手托住球桿,一手指向中輪接口說道「據臣所知,神州大地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製造出這種精度的金屬。還有這種螺旋狀連接工藝,可以十分輕鬆的將兩段木桿連接或者拆分,連孩童都能輕鬆做到,實是罕見。」
李真把球桿拼接到一起,拿住後把旋轉一圈,向鍾離越展示木紋。
「您再看這木材紋理,箭紋整齊,豎紋幾近平行,彈性優良。臣製作了這麼多年的馬球桿,用盡天下良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木料,不知是何種樹木。」
鍾離越目光複雜地瞥了一眼癱坐在地的宮雨眠,他還從未聽過李真對什麼東西讚譽有加,不禁開始懷疑唐國存在的真實性。
就在他以為李真已經說完了球桿的奇特之處時,李真又開口繼續說著。
「上下兩端杆體所用木材不同,粗的這一端是黑色檀木。花紋並非檀木自身紋理,是用另外的木料拼接所成,連接處看似用某種物質黏合到一起,並非使用楔子。」
李真又正經地說了一大段,竟還沒有結束。
「細的這一端乃是水牛皮,這本是一種用豉汁煮食的藥材,沒想到竟還有這等用法。此木桿的製作者,當真是獨具匠心。就是不知水牛皮放到此處,目的為何。」
「把球桿呈上來。」鍾離越說道。
此前他一直懷疑宮雨眠是細作,以為她拿著的球桿里藏著暗器,沒有親自上手查看。既然已經讓李真檢查過,那他也不必介懷。
把球桿拿到手中細細摩挲,他才終於體會到李真的驚嘆。
果然與馬球桿毫不相同,甚至可以說馬球桿完全無法與之相比。這讓對各類比賽極其感興趣的自己,非常好奇。
「賜座。」鍾離越把球桿支到交椅一側,打量著在地上瑟縮著發抖的女人。
被嚇成這樣,要說是細作膽量也太小了,難成大事。
鍾離越心中對於遙遠東方存在唐國的這個說法,已經信了七八分。
一把花梨木圈椅放到宮雨眠旁邊,她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交椅上的男人,確定他眼眸之中沒有怒意,是真的賜座給她。
作為穿越者,理應入鄉隨俗,她壓制著心中的彆扭,行了一禮「多謝王爺。」
然後緩緩站起身,踉蹌著走了兩步,跌坐到椅子上。
宮雨眠悄悄深呼吸兩口,讓自己放鬆下來,眼下看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接下來,這位王爺可能要問她關於檯球和唐國的問題。
果然,鍾離越見她坐定,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口問詢。但想到自己是堂堂承淵國親王,怎能如此不沉穩,顯得仿佛沒見過世面一般。
他按捺住迫切心情,仰起頭換了個坐姿。用指節分明的大手按住扇骨,用巧勁輕輕一推,瀟灑利落地撐開摺扇,鎮定自若地扇了幾下。
「你且說說,唐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可是在東海的另一側?」
鍾離越語速緩慢,飽含一種對自己國家強大的自信和對他國的輕視。
宮雨眠能理解這種上國情懷,不打算與他爭論,迅速組織著語言。
「唐國的確在海的另一側,乘坐寶船行駛半年之久方可到達。」
宮雨眠稍作停頓,注意到鍾離越一直在用餘光瞄著一旁的球桿,心知比起唐國,他更好奇檯球的事,便不拐彎抹角,直接提起話題。
「在唐國,大家都喜歡打檯球,還會舉行檯球比賽。」
果然,鍾離越眸色一亮,顧不上維持深沉人設,問道「你快說與本王,檯球到底是何規則,所需球桌又是何模樣?」
宮雨眠心中略為計算一下,回答「按照唐國度量制度,球桌是內徑長約七尺六寸闊約三尺八寸的矩形桌子,高約二尺五寸。桌面鋪綠色絨布,共開六個球洞,球洞下分別接著袋子用來接球。」
鍾離越聽得十分認真,鴉羽般的眼睫微微顫動,似是在跟著她的描述在腦內給球桌畫像。轉眼間,又換上一副眉頭輕皺的模樣。
要知道想像一種從未見過的全新事物,那是相當困難的。
「平日唐國人打得最多的是唐式八球,除去白色母球和黑色八號球,還需要純色、花色球各七顆。對戰兩方輪流用球桿擊白球,用白球撞擊純色或花色球,先打入其中一種顏色七顆,最後將黑色八號球擊入球袋者,就是勝利者。」
宮雨眠為了避免解釋中式八球的中是什麼意思,乾脆將名字修改為唐式八球,這是現代非常流行的一種新式八球,平日裡大家出門聚會打的都是這種規則。
說完,室內有一瞬間的安靜,鍾離越沉著目光,單手摩挲著下巴,並未開口。
宮雨眠有些緊張,不知道上面這位爺心裡又在思考什麼。一雙玉手不安地握緊,想抬頭看又不敢,只能偷偷翻著眼睛,試圖用餘光觀察鍾離越。
「妙啊!世間竟還有如此新穎的比賽方式,在桌上用杆擊球,以球撞球。」
鍾離越突然展顏大笑,洪亮的聲音充滿整個大廳。
「倘若能讓檯球由承淵國傳出,在神州大地流行起來,然後再由承淵國舉辦多國聯合賽事。那我承淵國就能永遠保持賽事上國的身份。」
宮雨眠心中默默吐槽沒想到還是個衷心愛國的王爺,這個時候想的都是讓承淵國成為第一。
她對「多國聯合賽事」還挺感興趣,聽起來有點像奧運會,不同國家的人在一起比賽同一個項目。
不知道在此之前都會比些什麼項目。
許是笑夠了,鍾離越的聲音陡然傳來「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我叫宮雨眠。」
這麼久了鍾離越終於知道問她的名字了,根據他話的內容可以分析出,自己的檯球生存大計又可以實行了,還是吃公家飯的那種。
這經歷如果拍成古代穿越電視連續劇,可以起名叫《一根球桿定江山》。
鍾離越心中十分愉悅,整個人被喜悅圍繞著,他收好情緒,讓自己看起來非常深沉,此前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消失不見。
他已經不懷疑宮雨眠是細作了,即使是,只要把她關到王府找人寸步不離地盯著,那她也沒辦法興風作浪,只能乖乖教他打檯球。
但是嘛,還是得給她施加點壓力,讓她安生點。
他故意壓著嗓子說「好,宮雨眠,你可願留下做檯球師父?本王還未完全相信你不是細作,仍需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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