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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白夏夏,別睡了,馬上就到地方了。」
「別吵……」白夏夏迷迷濛蒙伸手,抓住戳自己胳膊的手指,很小聲抱怨:「我再睡會,那麼晚才睡……」
「白夏夏!」
「你真的不能再睡了,團長已經在點人了。」
「你好不容易才進了文工團,想就這麼被趕出去嗎?」
白夏夏被晃得腦袋發暈,迷茫著睜眼。
映入眼帘的是張陌生的清秀面孔,她梳著齊耳短髮,正著急地按住他肩膀搖晃。
女孩兒見白夏夏醒了,神色一喜:「你總算醒了,趕緊的,下車。」
白夏夏沒來得及開口講話,被女孩兒拽著匆忙跳下了軍綠色卡車。
車子停在駐軍部隊大門外,風裡飄揚著歡迎文工團的大紅色彩帶。
白夏夏晃了晃腦袋:「??」
做夢吧?我肯定是做夢。
秦蕭那王八蛋,說一套做一套,結婚就翻臉不認人。
之前就熬了個大夜,她迷迷濛蒙那會兒,就記得窗外已經有了淺淺陽光。
這會兒,是做夢吧?
白夏夏打著哈欠,跟女孩站進隊伍。
年輕漂亮的姑娘們精神奕奕,大踏步向前走。
一個個英姿颯爽的姑娘格外吸人眼球,讓人見了就眼前一亮。
打著哈欠,一臉鹹魚沒睡醒模樣白夏夏墜在隊伍後頭,沒什麼精神頭,反而顯出了鶴立雞群。
跟迎接領導寒暄完的團長目光不經意掃過白夏夏,眼神里含著濃重的警告。
可惜,半睡半醒的小姑娘,壓根兒就沒注意。
她踩著飄忽的小步子,活像是好幾夜都沒睡著。
文工團這麼多姑娘進了部隊,一路上,吸引了不知多少年輕小伙子注意。
白夏夏努力晃腦袋,想從這夢裡晃出去。
文工團團長跟來迎接的領導走了,姑娘們三五成群,胳膊摟胳膊地開始四處逛。
「夏夏。」瓜子臉的清秀姑娘攬住白夏夏胳膊,又湊了過來,她壓低聲音:「你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千萬別把團長惹惱了。否則給你打包送回去,就白來了!」
叫馬琳琳的年輕姑娘細細碎碎,小嘴兒叭叭說個不停,白夏夏大概搞明白了事情。
她是個被塞進文工團的關係戶,團長很不待見她。
這次來青城文藝匯演,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青城?
白夏夏反抓住馬琳琳胳膊:「這是哪個部隊?今天是什麼日子?」
「夏夏,別鬧了。」
白夏夏還一個勁兒追問,馬琳琳只一臉無奈地回答他:「第三炮兵團。」
青城,第三炮兵團,1893年。
白夏夏小心臟跳了一下,這是秦蕭被特別行動隊教官挑中前待的原部隊。
她聽郭朝明說過,這會兒子秦蕭桀驁不馴,霸道的很。
是個特別討人厭的刺頭。
18歲的秦隊長?
這是夢嗎?
初秋落葉撲簌簌飄了滿地,白夏夏還回想著記憶,馬琳琳興奮地瞪大了眼:「夏夏,有人打架。」
「快快快,我們趕緊過去瞧瞧。」
白夏夏被馬琳琳拽著,興沖沖朝著嘈雜聲響起的地方跑。
不僅他們,其他文工團的姑娘也被吸引了注意,很多戰士都瞅過去。
馬琳琳有顆愛吃瓜的心,拽著白夏夏過五關斬六將,第一時間抵達現場。
三人糾纏著,打成一團。
白夏夏眼神第一時間落到正被兩人攻擊,背對著自己的清癯背影上,心跳不由加快。
初秋天,汗水浸濕了青年的暗綠色背心。
他一拳又一拳,砰砰砰。
砸得悶悶作響,力道又重又狠。
馬琳琳砸砸嘴,有點兒膽戰心驚,拽著不自覺往前走的白夏夏趕緊後退:「你別過去啊!別被他們傷到。」
背對著他們的年輕背影兇巴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那兩個人的都打不過呢。
對面兒倆人話語不斷,他卻是從頭到尾,悶頭打人。
打得他們鼻青臉腫,瞧著都滲人得疼。
嚇死個人了。
「秦蕭!」
聞訊而來的連長隔著老遠罵:「那邊幾個,把他們拉開。」
五六個大小伙衝過去,剎那間被撂倒三個。
「秦蕭,住手!」
連長跑得更快了,氣憤得很。
打架的秦蕭連個眼神兒都沒掃過去,粗暴甩飛阻攔他的戰士,拳頭再一次狠狠砸出去。
馬琳琳給唬了一大跳,白夏夏咕嘟咽了下口水。
她耳朵好,好像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連長氣得鼻子都快歪了。顧不得走大路,橫穿草坪,邊顫抖著手邊喊:「秦蕭,你給老子停下!」
秦蕭恍若未聞,動作比剛才更快。
他手臂繃緊,裸露在外的肌肉凝聚著強悍的爆發力。
「秦蕭,別打了!」
白夏夏不想秦蕭再把人打骨折,腦子一熱,想也不想衝過去,急急地整個人掛在了秦蕭結實的手臂上,瞪著眼睛喊:「秦蕭,不准打架!」
邊喊,白夏夏緊緊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自己被拋飛出去的可憐命運。
秦蕭晃了晃胳膊,沒晃動。
這不知哪裡跑出來年輕女孩兒死死掛在他胳膊上。閉著眼睛,一副大義凜然要去死的模樣。
初秋天氣,秦蕭出了一身汗,被抱著的手臂暖融融的,又有些癢。
這麼一會兒功夫,連長總算追了過來:「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
打架的另外兩個鼻青臉腫,有個還捂著鼻樑。
連長腦袋突突突亂跳:「你倆,趕緊去醫務室看看。」
「回頭再找你們算賬。」
「連長,秦蕭他……」
連長沉下臉:「先去醫務室,打架的事兒待會再說。」
兩個被打到鼻青臉腫的戰士互相攙扶著走了,連長這才看向秦蕭,眼皮子直抽抽。
陽光下,白夏夏微微瞪大眼,跟側頭冷漠的秦蕭對視。
秦蕭眼尾嘴角也有淤青,卻被那兩個倒霉蛋好多了。
他沉著臉,劍眉星目,風神俊朗。
只是眉宇間透出的冷淡桀驁,似冬日颳起的狂風暴雪,一看就是不馴的性子。
白夏夏看著那張唇紅齒白的青澀面龐:「秦蕭,你真帥。」
秦蕭:「??」
秦蕭揪起白夏夏後衣領子,跟提小雞仔兒似的,扔到一旁,下手毫不猶豫。
白夏夏身形搖晃,差點兒把腳崴了。
幸好馬琳琳眼疾手快,過來扶了她一把。
秦蕭轉身對上連長,任由連長劈頭蓋臉罵,他身姿筆直,眉目冷淡極了。
連長真是對秦蕭又愛又恨。
有時候想把這小子捧上天去,求政委給推薦信,讓他能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恨的時候真想給他扒皮抽筋,就比如現在。
完全顧不上遠處探頭探腦的戰士,連長被氣昏頭了:「你們是戰友,你怎麼能對戰友下這麼重的手?」
「我是為了他好。」秦蕭語氣淡淡:「連我都打不過,將來怎麼上戰場?」
「每一次訓練,都要當成上戰場。你說的。」
連長:「……」
秦蕭:「你可以把我我遣返,我馬上就走。」
連長冷笑:「你做夢!」我要是連你都治不了,我就不當這個連長了!
連長氣呼呼走了。
白夏夏見秦蕭轉身要走,一手拽住他:「你衣服呢?」
初秋天兒還挺冷的,白夏夏左右瞧了瞧,看見就被甩在訓練器材的軍裝外套。
她叫秦蕭等著,小跑著去取來:「快穿上,別感冒了。」
秦蕭擰眉。
白夏夏舉著軍裝外套遞向他,呼吸有些喘,眼神還亮晶晶的。
明明秦蕭沒有見過這姑娘,可她的態度卻熟悉得很。
白夏夏踮起腳尖兒給秦蕭披衣服,拽他直直的胳臂:「走,去醫務室。」
拽了兩下沒拉動。
秦蕭單手扣軍裝扣子,神情淡淡:「我不認識你。」
你哪位?
白夏夏露出特別燦爛的笑:「我是為你來的呀。」
秦蕭:「??」
「我喜歡你很久了哦。」白夏夏以為自己在做夢,說話一點也不克制。
她有些開心,能碰見這時候的秦蕭。
18歲的他,負氣想逃脫秦正澤的控制,主動參軍,結果又發現自己被秦正澤反坑了。
這會兒,正破罐子破摔呢。
秦正澤是長輩,他的教育方式白夏夏不好置喙,更不能評價。
秦爸爸只想給兒子一個小教訓,想讓他知曉外頭的辛酸苦主,讓他安安分分按著指定的道路從政。
卻造成了父子關係的割裂。
秦蕭經歷風吹雨打,終究破繭成蝶。
成就了日後沉穩鐵血的秦隊長。
可白夏夏能想像出這會兒跟親爹嘔氣,秦蕭無處可去、無路可走的憋屈和難受。
即便是夢裡碰見,她也想讓他開心一點。
秦蕭很少去醫療隊,被白夏夏生拖硬拽過去。
兩個傷員還躺在門診室里淒悽慘慘地哼唧。
瞅見秦蕭來了,兩人怒目而視。
秦蕭好似沒看見他們,旁若無人地踏進門診室。
無視的態度令兩人更生氣,很不得跳起來跟這王八蛋重新干一場。
白夏夏生怕他們再鬧出矛盾,隔絕開秦蕭的視線,推搡著他坐下:「大夫,給他開點兒藥吧。」
「你還有沒有哪裡痛?」
白夏夏很自然地按住秦蕭眼尾處的淤青,絮絮叨叨地跟大夫聊病症。
最後,拎走了一小包三七粉跟紅花油。
「我們去哪裡擦藥?」白夏夏四下看了看。
醫療室有跟秦蕭打架的兩個傷員,她生怕雙方再起衝突,沒敢留在那,拿藥就拽著秦蕭跑路了。
坐在僻靜角落被上藥,秦蕭有點兒懷疑人生。
他感覺自己撞了鬼了,鬼迷心竅。
莫名其妙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拽來拽去,他一點也不覺得煩。
他還很安分,她說什麼,他就跟著來。
微風過去,太陽又有些燦爛熱烈了,溫度不停上升。
白夏夏跑得額頭出汗,小鼻頭汗涔涔的。
她低頭認真用棉棒給秦蕭抹紅花油。
「疼不疼?」
秦蕭沒聲音,白夏夏稍稍放緩了點兒動作。
秦蕭半低著頭,白夏夏跟著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渣,小嘴叭叭叭,從一開始就沒停過。
秦蕭耐性不好,脾氣也差,有人跟他說廢話超過三句,他肯定扭頭就走。
可秦蕭能從白夏夏續續叨叨老媽子似的小模樣上,感覺到關心。
久違的關心。
這讓18歲被親爹控制算計,有種被全世界拋棄錯覺的小秦同學很舒服。
「我怎麼沒見過你?」
喜歡他,應該是跟他認識的。
秦蕭沒見過白夏夏。
他記憶力很好,就算是只見過一兩次,應該都會有模糊印象的。
記憶里,沒有白夏夏的影子。
白夏夏心突突跳了下,秦蕭記憶里有她才是怪事呢。
女孩兒低著腦袋:「你那麼優秀,我不敢跟你講話。」
「我聽說你到這裡來了,還跟家裡斷絕關係,我擔心你,想過來看看你……」
白夏夏臨時找的藉口很拙劣,但她能詳細說出秦蕭讀過的初高中。
甚至是考試的班級排名,拿過的所有獎項。
她都知道。
白夏夏說得太詳細,連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秦蕭:「……」這姑娘到底暗戀他多久?居然連他小學五年級拿過鋼琴競賽的獎都知道。
這些都是從秦正澤那來的。
秦爸爸想告訴兒媳婦選對了人,刻意把秦蕭得過的各種獎狀獎章給她看。
白夏夏說著說著,感覺頭頂沒聲了,小心翼翼去偷嫖秦蕭。
年輕的秦隊長眼神一言難盡,表情怪異。
「哪裡不對嗎?」白夏夏心有點兒發緊,很擔心自己被戳穿。
秦蕭冷冷淡淡下評價:「你早熟得過分了。」
五年級就開始暗戀他?不干正事。
白夏夏:「……」
秦蕭把白夏夏的沉默當成默認,表情更嫌棄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這姑娘看著就蠢蠢的。
白夏夏微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喜不喜歡我,都行。」
「我不在乎。」反正將來是你追著我走,要遷就我,還得養我。
秦蕭被噎住:(*⊙~⊙)
總覺得白夏夏表情怪怪的。
可能是因為做夢,也可能是白夏夏看見18歲的年輕秦蕭心軟成水了。
除了第一次見面,她幾乎沒見過秦蕭受傷。
現在的秦蕭跟以後的秦蕭相差太大,她太了解秦蕭了,一點點表情變化她都能猜出意思。
這是覺得自己被親爹算計,委屈著呢。
哄秦蕭,她最拿手。
順毛捋,最管用。
文工團慰問駐軍部隊得停留一個多星期,白夏夏都會去尋秦蕭。
第三炮兵團駐紮城郊靠近山嶺,白夏夏利用跟動物溝通的能力,悄默聲吸引來很多隻毛茸茸。
瞧,這還勾搭了只可愛大熊貓。
黑白色的大毛絨絨肉墩墩,跟大毛球似的滾到腿邊,眼睛水亮亮的,可愛得人心都化了。
白夏夏抓著秦蕭的手去摸懵懵懂懂的黑白大崽子。
「喜歡嗎?」
女孩兒吹了聲口哨,黑白色的熊貓身後又晃晃悠悠出來兩隻小的。
白夏夏環抱兩隻,其中一隻遞給秦蕭。
她揪住熊貓仔仔的右爪爪,對秦蕭揮舞起來,笑容燦爛:「你看,這地方其實挺好的。」
「來都來了。」白夏夏:「我認識的秦蕭,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肯定也能繼續厲害下去。」
秦蕭輕輕哼了聲。
白夏夏能跟動物溝通這事兒,秦蕭早就適應了。
他抱著熊貓崽子,兩人在山林小心地穿梭著。
白夏夏把跟動物們約定好的見面口哨頻率教給秦蕭:「以後覺得營地悶,你就到這裡來放鬆放鬆。給它們帶點兒食物,保準會過來陪你的。」
冷峻青年點了點頭,他動了下嘴唇,想問——你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後頭響起腳步聲。
兩人同時回頭,連長瞪眼掐腰,一臉怒容:「好啊,原來是你們兩個!」
「半夜翻牆,還有沒有點兒紀律?!」連長痛心疾首。
肯定是秦蕭把人家小姑娘帶壞的!
自從白夏夏來到營地,秦蕭脾氣好了不少。
平日裡訓練,他本來就成績好,就是吊兒郎當的不樂意聽他們的話。總想離開部隊,政委和指導員他們都沒辦法治這個小王八蛋。
自從白夏夏來了,秦蕭轉變很大,這讓連長高興的不得了。
秦蕭絕對是個好苗子,他們都很看重。
可惜,這年輕人心不在部隊,破罐子破摔。他們想盡了法子,都沒讓秦蕭回心轉意。
連長挺著急的,下半年會有領導來他們這兒選人。
要是秦蕭訓練成績再好些,指不定就能被看上。
以後肯定前程光明的。
秦蕭蹙眉,眼神帶刺,不太想搭理連長。
他們倆呆的好好的,連長來幹嘛。
「小白,你趕緊回去吧。」大半夜的,小姑娘跟人出來翻牆,被人知道不好。
連長打斷了秦蕭張口想說的話,白夏夏小跑著,原路返回,邊跑邊轉頭跟秦蕭擺手。
女孩兒嘴巴張合,秦蕭知道,白夏夏又在叮囑自己,不准故意氣人,好好跟連長說話。
小姑娘年紀不大,操心不少。
秦蕭有點鬱悶,心想,說好的喜歡我呢?第一次說了之後就跟沒有這事一樣。
你再提一提啊!提一下,指不定我答應了呢!
你這是把我當心上人還是兒子?
七日光景,轉瞬而逝。
白夏夏有種這夢要結束的預感。
軍車已經停好了。
白夏夏回頭看,冷峻青年正板著臉看自己。
那模樣,明明是憋氣不樂意著呢。
真傲嬌,還悶騷。
以後的你也悶騷,好歹沒現在這麼傲嬌啊。
白夏夏認命過去,仰臉笑:「秦蕭,你喜歡部隊的,喜歡就繼續留下,別再慪氣了。」
「我不是小孩子。」青年回答硬邦邦的,冷得像石頭。
「嗯,我知道,你什麼都懂,比我聰明多了。」白夏夏順毛捋。
她絮絮叨叨又說很多,直到車子快開了:「那我先走了。」
秦蕭等好久,他以為白夏夏會說兩個人的事呢。
等了個空。
他抓住女孩手腕,眼角淤青已經很淺了:「你就沒其他想說的?」
白夏夏認真點頭。
「夏夏,趕緊走了!」馬琳琳在軍車上招手催促,白夏夏應了一聲,就要過去。
「等等!」
秦蕭憋不住了:「你不是喜歡我嗎?」
怎麼不問問我,喜不喜歡你啊!
白夏夏愣了下,噗嗤笑出聲,她突然湊近,抱住比她高出很多的大男孩,得意地說:「我才不問呢。」
以後,要你來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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