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趨炎附勢林丞相
聽了林默容的話,許大娘以為她是捨不得吃,勸道:「這麼多菜,你放心吃吧,管夠。」
但卻沒等來林默容的回話。
許大娘放下筷子,只見林默容的目光,被剛才進來的一行人吸引住了。
「娘親?」明玉見林默容的樣子,擔心地戳了戳林默容的胳膊。
不過一瞬,林默容收回目光,回道:「嗯,吃吧,一起吃。」
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著實奇怪。
但許大娘沒有多問,只多給林默容夾了些菜。
那行人被一群僕從簇擁著,很快上了二樓。
這時,林默容看見掌柜的再次出現,走到了顧九安的位子上。
顧九安正閉目思考今天周章帶來的消息,忽聽掌柜殷勤的聲音再次傳來。
「顧公子,有人想見您。」掌柜低聲附耳道。
「什麼東西,我們公子想見就能見?」周章在一旁聽到了,有些不滿。
顧九安睜開眼,示意周章不要多言。
「誰?」
「這您上去就知道了。」掌柜往樓上的雅間看了看。
這酒樓已經快坐不下顧九安的人了,居然還留了餘地給其他人。
想必也是這裡數一數二的重要人物。
顧九安自然有興趣見一見。
「帶路。」
「得嘞,您來。」
掌柜弓著腰搓著手在前頭引路,顧九安亦朝林默容的方向望了一眼。
林默容迅速收回視線,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掌柜敲了敲門,隨後推開。
顧九安大步踏入房內,只見桌上山珍海味,一看這小鎮的酒樓就下了血本來款待這位貴客。
而圓桌主位上,坐著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中氣十足,但眼中亦有日夜趕路加上水土不服的疲憊。
「先生,人來了。」掌柜的笑著打了聲招呼,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顧九安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有些訝異,隨後唇角一勾,掀衣而坐:「我當是誰,原來是丞相大人。」
中年男子抹了把黑色的鬍鬚,亦笑道:
「顧將軍,經久不見,還是如此意氣風發。」
顧九安看了眼桌上的菜色:「林丞相過的也不錯。」
林相回憶起舉家南遷的時候,因怕影響趕路,所以多數值錢的物件都沒帶,能吃上這桌飯,他也下了血本。
「能請顧將軍吃上一頓,是我的榮幸。」
林相苦笑一番,謙虛道。
顧九安在朝中一向不站邊,誰也摸不清楚他的站隊。
「顧將軍一路顛簸,還請給林某三分薄面,喝上一杯?」林相舉起酒杯。
無事不登三寶殿,顧九安也曉得這個道理。
「軍中當職,不沾酒。」他淡淡道,根本無心與林相寒暄周旋,「有什麼事,丞相大人不妨直說。」
林相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惱。
他放下酒杯,一面看著顧九安的眼睛試探他的神色,一面道:
「聖上的事,想必顧將軍也聽說了。」
顧九安不置可否:「已有耳聞。」
「太子年幼,太后年輕,身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林相緩緩道,「我早前已經打聽到太后一行的行蹤。」
顧九安的眼神輕輕掃過林相,糾正他的錯誤:「不是太子,是新帝。」
「是我失言。」林相一笑而過,再次看向顧九安,「將軍可要去和太后等匯合?」
這明顯是在打聽顧九安的計劃。
「怎麼,林相身為首輔,不去嗎?」
「自然要去。」林相道,「將軍不妨同我一道。」
顧九安手指把玩著桌上的酒杯,心中有了底。
這林相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人精,最好趨炎附勢。
先前先帝在時,重用宦官,林相一個勁兒的跟著夸宦官的好處。
如今先帝已去,林相生怕太后忘了他,亦或此前在朝中的宿敵對他不利,因此要拉攏結交官員。
而手握兵權的顧九安是最好不過的人選。
「丞相大人,顧某隻效忠新帝,不欲與人為伍。」
他露出一抹譏笑,顯然林相的作為讓他不敢苟同。
「顧將軍這是什麼話,林某自然也效忠聖上。」
林相被看穿心思,臉色有些難看。
「既如此,林相想必也不會在這偏遠之地屈尊數日,就為等著顧某吧?」
顧九安眉眼一挑,直點林相逗留此處的目的。
這不明顯擱這等著他麼?
「自是不會,不過是旅途勞頓,稍作休整罷了。」
林相面上開始掛不住,自己打圓場。
顧九安起身,已是準備離開:「那便好。若是想拉攏人心,顧某奉勸林相少在這些事上下功夫。當然,林相也不是那種人。」
說完,他略一抱拳:「告辭。」
林相隱忍著怒意,咬牙道:「顧將軍慢走。來日再會。」
兩人不歡而散。
有了這番遭遇,顧九安也沒了胃口,下樓想出去透透氣。
這時,隔壁房間出來一位和林默容年紀相仿的女子。
她剛吃了一頓飽飯,丫鬟攙扶著想去外頭消消食,嘴裡抱怨道。
「真是的,也不知道爹怎麼想的,好好的縣城不去,要在這破鎮子呆這麼久!這吃的、住的都是什麼呀!」
正說著,她突然看到了顧九安離去的背影。
「小姐,你怎麼了?」丫鬟見自家小姐突然愣住,關心道。
林佩環扶著圍欄,眼神追蹤著顧九安的身影。
「阿夏,你看那像不像顧將軍?」
阿夏顯然覺得自家小姐魔怔了:「怎麼可能,顧將軍」
她順著林佩環的視線望過去,突然愣住了。
實在太像了。
兩人都停住腳步,直愣愣地看著那個背影。
直到顧九安走到樓下,轉頭與何文交代幾句,露出了側臉。
林佩環捂住嘴,險些叫出聲來。
「小姐,真的是顧將軍!」阿夏也有些激動。
看到顧九安英俊的臉龐,林佩環瞬間覺得一路上吃的苦都不苦了。
「怪不得爹爹要在這逗留,原來是為了等他」
說著,林佩環的臉上露出一抹嬌羞。
爹爹早就和她私下說過,想把她許配給顧將軍。
顧九安少年英才,正是林佩環心悅之人。
「是呀,小姐這一路都值得了。」阿夏也替林佩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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