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茶味很濃
齊晏失魂落魄地回到位置上坐著,楚穎在他對面坐下,面上擔心地望著他,但心裡卻在生氣。筆硯閣 m.biyange.net
一個已經不貞潔了的女人,死了就死了,用得著令他如此嗎?
就跟失了魂一般。
齊晏看著翻滾的紅湯,慢慢的魂魄歸位。
在他眼裡鍋里的紅湯,變成了波濤洶湧的河流,身形消瘦,面色蒼白,傷心欲絕的阿顏,毫不猶豫的投入了湍急的和河流之中。
他抬手掩面,兩行傷心愧疚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他的淚水刺痛的楚穎的眼,使得她的面容扭曲了一瞬,「晏哥哥」她帶著哭腔勸道,「你不要這樣,看到你如此傷心,姐姐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
齊晏放下手道:「她因為知道你我成親,傷心絕望而投河,又怎麼會安心?」
「是我對起阿顏,若是我沒有聽父親和母親的話,繼續沖喜,或許阿顏就會來找我,她就不會死。」
「沖喜毫無意義,也沒能留住祖父,卻因為我娶了你害死了阿顏。」
「我不該娶你的,不該娶你的。」
他後悔了,非常後悔,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阿顏。
他這些話就像是一根根利刺,扎進了楚穎的心裡。
她自幼愛慕他,好不容易才嫁給了他,為他懷上了孩子,可是他卻說不該娶她,他可知這些話有多傷她?
楚穎桌下的雙手死死地捏成拳頭,才勉強維持住自己臉上傷心難過的表情,委屈又難過地道:「穎兒也覺得對不起姐姐,但是晏哥哥和我也不過是聽從父母之命而已,若是晏哥哥後悔了,便休了穎兒吧。」
她艱澀地咬著唇道:「只要能讓晏哥哥心裡好受些,穎兒怎麼樣都可以。」
聞言,齊晏心中又升起了對楚穎的愧疚,為她的成全別人,委屈自己而感到心疼。
「別說這樣的傻話,我怎麼能休了你呢,都是我的錯,與你無關」他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晏哥哥」
冷落月在雅間聽得白眼直翻,以她多年的鑒茶經驗,阿顏這個妹妹絕對是個妥妥的綠茶,而且茶味還相當的濃厚。
齊晏和楚穎自然是沒心思繼續吃火鍋了,結完賬,離開了火鍋店。
一餐火鍋,吃得幾人肚子溜圓,慢悠悠地晃蕩著往王府走。
剛走到王府門口,就瞧見台階下站著一個穿著粉衫的女子。
許是聽見了什麼動靜,女子轉過身正對上了冷落月幾人。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陰皎皎,她眼睛紅腫,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
看到鳳城絕身旁的冷落月她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之色,很快又咬著蒼白的唇,委屈而又傷心地望著鳳城絕。
後者眉頭輕蹙,沒有停留走到台階前,直接朝台階上走。
「鳳大哥。」陰皎皎急忙出聲。
鳳城絕腳步一頓,側頭居高臨下地看向她。
陰皎皎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而是向他福身見禮。
鳳城絕微微頷首,然後扭頭頭也不回地上了台階。
冷落月看了陰皎皎一眼,也跟著上了台階。
等她們所有人都走上台階後,陰皎皎才抬起頭,看著最高那人的背影,眼神逐漸轉冷。
回到院子,冷落月就發現院子有些不一樣了,花台里的土瞧著有些松。
一問,得知是小白在她們走後發了瘋,冷落月便罰了它晚上不准吃雞。
氣得小白嗷嗷叫,控訴了一番後,又負氣跑出了院子。
去廚房偷了只殺好的雞吃,照例拿到竹林毀屍滅跡。
不給它雞吃,它自己也有辦法吃到。
一日連丟兩雞,可把廚房負責殺雞的婆子鬱悶壞了,暗暗立誓,誓要抓到偷雞賊。
齊府
月色正濃,楚穎沐浴完從隔間出來,見夫君還在廊下站著,皺了皺眉,輕聲喚道:「夫君,夜色深了,該歇了。」
齊晏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屋。
楚穎先上了床,坐在里側將外側的被子掀開,等著夫君上床睡覺。
齊晏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妻子,腦子裡卻浮現出了阿顏傷心投河的樣子。
腳就像是生了根一般,無法再向前挪動半步。
齊晏垂下眼瞼,「我今日去書房睡,你早些休息。」
說罷,轉身便走的。
楚穎臉色大變,跪在床上看著他疾步離開的背影,提高了音量,「夫君」
翌日,穿戴整齊的小貓兒走出臥房,一邊用眼睛四處尋找,一邊喚著:「小白白,小白白」
平時他起來的時候小白白都會在床尾或者是屋中的,可是今天一早起來,他就沒有看到小白白。
「大白,你看見小白白了嗎?」小貓兒看著在廊下的長椅上趴著的大白問。
大白搖了搖頭,它一早上起來,不但沒有看到小白白,也沒看到它那白痴弟弟小白,不知道它又跑哪兒去野了。
「小白白去哪裡了呢?」小貓兒擰著眉走到院子裡,一邊喚著小白白的名字,一邊在花台里尋找。
「喵」夾子音響起。
小貓兒一扭頭,便看見雪白的小貓,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了院子。
看到小白白,小貓兒總算放了心,蹲在地上沖小白白招手,等它走到面前後,用小手摸它的頭。
「小白白,你去哪裡了?」小貓兒從頭摸到了下巴,給小白白撓痒痒。
小白白貓眼微眯,發出享受的呼嚕聲,又外頭蹭著小主人的手撒嬌,意圖矇混過關。
它可不能讓小主人知道它幹嘛去了。
小貓兒跟小白白玩兒上了,沒再繼續追問它去哪兒了。
王府的花園裡,一群小丫環正圍著威風端坐的小白。
「給你吃個肉包子,可香了。」穿著紫衫的丫環把包子送到小白嘴邊。
小白張嘴叼走,看了丫環一眼,示意她可以摸自己了。
它今日一出來,就被這些被它英俊瀟灑的外表所迷住的女人給圍住了。
見她們如此喜歡自己,它便允許她們在給它好吃的食物後,摸一摸象徵著它高貴身份的毛髮。
「好滑呀,就像綢緞一樣,摸著好舒服。」
「我就說很舒服吧。」叫她來給大狗餵食摸大狗的丫環抬了太下巴。
「你們說它到底是狗還是狼?」有丫環問。
「是狗吧,我之前看它尾巴都是豎起的,豎起的就是狗,我舅舅是獵戶,這個我清楚。」一個高個丫環拍著胸脯道。
「可我聽在清風院當差的小綠說,它們在清風院的時候尾巴是垂著的。」梳著雙丫髻的丫環道。
「那清風院住著的貴客們是怎麼說的?」抹著小白的紫衣丫環問。
梳著雙丫髻的丫環道:「貴客們也沒說過它們是狼還是狗,只是讓小綠她們別怕,說它們不咬人的。」
紫衣丫環道:「我覺得不能是狼,這狼還能乖乖讓咱們摸不成?」
「就是。」
怎麼說話的呢!吃完包子的小白,瞪了摸它的丫環一眼,站起來直接走。
丫環們看著它離開的背影道:「它怎麼了?」
「我感覺它像是不高興了。」
「它為啥不高興?」
「有沒有可能是包子肉太少?」
「有可能」
小白:才不是,包子皮包餡兒大,很好吃。
它只是突然意識到,它一條個身份尊貴的雪狼,竟然為了一口吃的,就乖乖的讓人摸,完全喪是了身為狼的尊嚴,覺得有些對不起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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