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你?」吳鎮海眉頭皺得快要夾死蒼蠅,「那還可能是誰?」
周絮口氣涼涼地道:「我只知道不是我,至於是誰,我去哪裡知道?」
她一副「你竟然懷疑我,呵呵,智障」的神情。
吳鎮海沉默了片刻,道:「你能不能不幸災樂禍?幫我想想!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有蹊蹺。」
周絮心裡略鬆了口氣,「我這樣的嫌疑人,要是說別人,不是在禍水東引嗎?」
「好好說話!」吳鎮海道,「我兩晚上沒睡了。」
前天晚上忙公務,昨天晚上忙著睡她忙著罵兒子,現在腦子還是混混沌沌的。
周絮:昨晚和我翻雲覆雨的,難道是你的替身?
「要我說,」周絮道,「今日什麼都正常,最不正常的,是周馥身邊那個魯家姑娘。」
「她?」
說實話,吳鎮海對魯氏的長相都記不清楚了。
就瞥了兩眼,感覺姿色平平,人也木訥無趣。
和她比起來,她家「上供」的三千兩銀子,吳鎮海更感興趣。
「我不知道。」周絮道,「你要問我有什麼異常,就這點異常。」
頓了頓,她繼續胡說八道。
「周馥眼高於頂,今日竟然主動拉著她在自己身邊,要說沒蹊蹺,我是不相信。」
吳鎮海也不是傻子,道:「她算計我和周馥,有什麼好處?」
周絮不慌不忙地道:「我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的想法?聰明人都一樣的聰明,蠢貨則有各自的愚蠢。」
吳鎮海擰眉思索。
周絮試探道:「我祖父怎麼就這樣放了你?事情解決了?」
吳鎮海眯起眼睛盯著她:「我怎麼覺得,你在等著看笑話?」
周絮:「我不看笑話,難道還摻和進去鬧笑話?」
吳鎮海被她懟的,竟無言以對。
他認真地思索起來周馥和魯氏搗鬼的可能性。
但是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巧合,太巧了。
周絮找他,他中招。
他淪為笑柄,周絮成了「苦主」?
周絮問:「你和周馥那事怎麼算的?」
她倒要看看,周家怎麼收場。
吳鎮海沒好氣地道:「我和周馥能有什麼事情?我是他姐夫!是咱們兩個在私會,和別人沒關係。」
周絮都氣笑了。
所以,屎盆子最後還是被扣到她頭上了?
「總督大人說了,要把周馥嫁到外地去。我人事不省,什麼都沒發生過。」
周絮冷笑道:「那我呢?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擔著青天白日,和你苟合的罪名?」
「你也不冤。」
周絮:「」
「逗你的。」吳鎮海過來摟住她,「看你氣性大的。我和你說,眼下只能這般,要不周家的名聲怎麼辦?我的名聲怎麼辦?好歹咱們倆婚事已經傳出去了,所以還能好點」
周絮冷笑連連:「是啊,周馥一向道德楷模,不能形象盡毀。我這樣的人,黑鍋背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個了。」
呵呵。
「知道委屈了你,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吳鎮海也很憋屈。
讓他查出來,誰暗算他,一定扒了始作俑者的皮!
都說本命年倒霉,他這還沒到本命年,就開始不順利。
屁股的劫難年
「這件事情委屈你,其他事情上一定補齊你。」吳鎮海道,「總督大人說,多給你一萬兩銀子的陪嫁;我再給你兩個鋪子,別生氣了。」
周絮不說話。
吳鎮海嘆了口氣,面上露出些許疲憊之色,口氣也軟了。
「軟軟,別和我鬧了,咱們講和吧。」
「講和?講和是雙方勢均力敵。你和我,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幾日對著她的時候,吹鬍子瞪眼,不是很威風嗎?
「我有點累。」吳鎮海道,「發生了一些事情,本來我就不舒服。加上知道紹兒竟然喜歡周馥,而且怎麼罵他都不清醒」
兒女都不爭氣,一個省心的東西都沒有。
他突然覺得,自己汲汲以求換來的那些東西,其實都是虛妄。
「多打幾次就好了。」周絮面無表情地道。
對著兒女心軟捨不得,見了她就可以隨便發泄。
呵呵,謝謝了。
謝謝你,讓我堅定了意志。
「算了,不說這些。」吳鎮海道,「雖然我懷疑你從中作梗,但是在周家人面前,我沒有吐露一個字。」
「那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胡思亂想,沒有證據嗎?」周絮不客氣地道。
吳鎮海:「」
「你也是蠢,」周絮繼續冷笑著道,「再送你一個都不要。你把我和周馥一起娶了,不好嗎?」
吳鎮海道:「你以為我什麼人都要的?我現在就你一個。過了門,趕緊給我生兩個兒子!」
大號養廢了,小號還得掙扎掙扎。
周絮頓了片刻,幽幽開口。
「今日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嗯?」不是說完了嗎?怎麼又提起這件事情來了?
「我雖然恨周馥,但是這十幾年來,一直活在她的陰影之下,真的夠了。」
周絮眼中晶瑩閃動,隨即低下了頭。
「如果我能預測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一定會去阻攔。」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因為你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最後倒霉的,一定是我。」
吳鎮海有些心疼了。
她沒有說錯,確實如此。
「我知道你朝三暮四,」周絮道,「也知道你三妻四妾,但是你能帶我脫離苦海,我對你,其實是感激的。」
不管怎麼清醒,對於唯一能抓到的溫暖,她也曾生出眷戀。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白做的。
就像他給她做過的飯菜和點心,都在她回憶中留下了痕跡。
可是慶幸的是,她始終清醒。
——就算偶然有不那麼清醒的時候,他也總能讓她明白自己的位置。
「吳鎮海,你是我下半輩子的指望,我不希望周馥再來攪局。」
「所以,不是我做的。」
半真半假,周絮自己都要動容了。
別說吳鎮海分不出真假,她自己亦然。
吳鎮海嘆了口氣,摟住她肩膀道:「知道你委屈,再給我些時間。只要不是你做的,其他人是誰,我沒那麼糾結。」
丟人歸丟人,但是吳紹這次,也該徹底死心了。
吳鎮海從底層摸爬滾打得到了今日的一切,對他來說,面子沒那重要,里子才最重要。
能讓兒子迷途知返,拋棄對周馥的幻想,丟人他也認了。
「別怕,我們的婚事沒變化。」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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