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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魷魚沒吃上,跟著在這裡操了半天的心,最後被渠念拖回家。
錦瑟暫時留下,以防還有養蠱人來。
嫣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睜開眼睛,有些茫然。
看到崔小球坐在床邊,她眨了眨眼睛問:「崔小球,你怎麼在我的房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怎麼睡著了?」
她大腦怎麼一片空白?
崔小球卻鬆了口氣。
還好,她腦子沒受到影響,至少還認識自己。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一會兒慢慢和你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嫣然伸手摸了摸後腦勺:「頭有點疼,像被別人打了一棍子似的。」
崔小球:「還有嗎?」
嫣然:「還有,還有啊!」
她猛地坐起身來。
崔小球緊張萬分:「嫣然,怎麼了?你說話啊!你別嚇唬我!」
「烤魷魚呢?烤魷魚吃完了?我才吃了一兩串吧!散了啊!這都天黑了?」
天吶!
崔小球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你冷靜點,聽我慢慢跟你說。」
「你等等說。先告訴我,烤魷魚有沒有給我留?」
她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了。
崔小球:「沒有。」
「崔小球,做人要厚道啊!我從前什麼好吃的不和你分享?」
結果你趁我睡著,自己都吃光了?哼!
崔小球道:「我學會了,等明日我做給你吃。」
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真的。」
「那還差不多。咱們可說好了,明天你別找理由說你忙啊!」
這原本一句平常的話,崔小球聽在耳中,卻有一種鼻頭一酸的感覺。
什麼功名利祿,不過轉頭成空。
人這一輩子如此短暫,時間要留給所愛之人。
崔小球更堅定了做一條鹹魚的念頭!
「不忙,什麼也沒有你重要。」崔小球道。
嫣然:「???崔小球,你怎麼了?你不太對啊!」
崔小球笑了笑,「我現在慢慢跟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趕緊說!」
她怎麼覺得自己像失去了這一白天的記憶一般,好生奇怪。
崔小球握緊她的手:「你先記住,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情,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你身邊。」
嫣然:「哦,崔小球,你胳膊咋回事?怎麼還包紮著呢?」
她眼尖地從他寬大的袖子裡,看到了點點白布。
嫣然不僅眼尖,動作還快。
說話間,她已經把崔小球的袖子擼上去了,露出他被包紮過的傷處。
「不礙事,皮肉傷。」
「那也不行。誰幹的?你說誰幹的!」嫣然氣鼓鼓地道,儼然一副立刻要起身去找人打架的架勢。
「你。」
「我?」嫣然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她怎麼會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真是她?這空白的一天裡發生的事情?
天吶!
她是不是失心瘋而不自知啊!
「崔小球,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瘋病啊!」
崔小球哭笑不得:「不是,你是中了蠱。」
雖然很不捨得嫣然自責,他還是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嫣然了。
「這麼說,是錦瑟救了我一命?」
「嗯,可以這麼說。」
也可能,錦瑟還救了他和郡王的命。
他該慶幸的是,在家裡,嫣然手邊沒有帶弓箭。
否則她若是飛到屋頂上,弓箭相對,他們恐怕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嫣然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消化了這件事情。
她伸手撥弄著幔帳上的流蘇,惆悵道:「崔小球,我差點殺了你和我大哥。」
「沒有,我們都沒事。不要去假設沒發生的事情。」
「嗯。」嫣然還是悶悶不樂。
都是她貪吃貪玩惹的禍。
崔小球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道:「你被人盯上,不是你的錯,是盯上你的人是壞人。他們不盯上你,或許會盯上郡王妃,世子妃從這個角度講,你是在幫她們避險了。」
嫣然:還能這麼說嗎?
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好像這邏輯也無懈可擊啊。
而崔小球,見她模樣,心裡已經放下大半了。
——只要嫣然不鑽牛角尖,那一切都好說。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們可以一起面對。
「現在問題是,不知道蠱蟲會不會發作,什麼時候發作。」崔小球握緊她的手,「所以就要委屈你了。」
「要把我關起來嗎?」嫣然道,「我看行。」
除了這個辦法,她也想不到其他辦法,能確保在不受控制的時候,能不傷害到身邊的人。
這次只是哥哥和崔小球輕傷,已是萬幸了。
下次就不見得有這麼好的運氣。
崔小球道:「那倒不必。只是我不能讓你接觸到武器了」
嫣然環顧四周,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哪裡不對,原來是把我的武器都收起來了。沒事,收起來好」
只是,收起來崔小球也打不過自己。
尤其他估計,還捨不得對自己動手。
不行,還是不安全。
嫣然思慮再三:「算了,為了安全考慮,還是暫時把我關起來吧。」
「倒是我沒想到了,也好。」崔小球改變了主意,點頭附和道。
關起來,是最好的辦法。
他陪著她就是。
也不必關到牢裡,就畫地為牢,自我圈禁在這一處院子裡,外面多派人把守便是。
嫣然哪裡知道他想那麼多,推他道:「行了,就這麼決定了,你趕緊走。別一會兒我就犯病了,再傷害你。」
「我不走,我在這裡陪著你。」
「你瘋了?」
「我和郡王說了,現在就當我們成親了;郡王也答應我,讓我能夠時時陪著你。」
嫣然目瞪口呆。
還可以這樣嗎?
可是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然而面對堅持的崔小球,她也實在反抗不過。
「這樣,趁著我還清醒,先把錦瑟給我找來,我問她幾句話。你去廚房盯著,讓她們給我做點好吃的,餓死我了。」
崔小球知道,她這是要故意把自己支開,再問錦瑟詳情。
他自然應允。
然而就算聰明如他,也根本猜不出來,嫣然會問錦瑟那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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