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關鍵時刻,一陣破空聲傳來,凌厲的箭風,仿佛能破滅一切黑暗一般,夾雜著勢不可當的氣勢,朝著井紅衣凌空射來!
井紅衣心頭忽然狂跳,立刻就放下牽引驚雷去劈蘇家人,回頭的一瞬間,無數的箭頭在她瞳孔中越來越大
「啊!」
井紅衣嚇得尖叫,花容失色。
關鍵時刻,是凌空山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將井紅衣撲倒在地。
可在兩人摔倒的一瞬間,箭羽已經射到了凌空山的身上!
「噗!」
凌空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之後又是一口鮮血。
「啊啊啊。」
井紅衣被嚇得不輕,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凌空山的鮮血吐了她一臉!
「好噁心啊!」
井紅衣手忙腳亂地將凌空山推搡踢了出去。
她的臉!脖子上!全都是鮮血啊!
太噁心了。
「yue!」
井紅衣歪頭忍不住吐了出來。
被推到一旁,瘋狂地吐著鮮血的凌空山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井紅衣,眼底猩紅卻又逐漸渙散。
「紅,紅衣,為,為什麼?」
他拼了性命也要救下的人,卻嫌棄他的血,髒?
啊?
這是為什麼?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底逐漸散去。
腦海里浮現出這幾年的過往,凌空山混混沌沌的頭腦逐漸清醒。
「你,你到底是,什,什麼妖怪?」
為什麼,從幾年前遇見井紅衣開始,他就好像中了蠱一般?
「閉嘴!你才是妖怪!」
井紅衣惱怒地瞪了一眼凌空山,不屑的說道:「不知名的男配,能為女主死一次,也是你的榮幸了。」
就這麼一個小嘍囉,居然也敢質問她?
咦?
等等,不應該啊。
凌空山怎麼會忽然這麼問她?還有,自己剛剛生氣,為什麼凌空山沒有倒霉?
「榮,榮幸?」
凌空山的瞳孔逐漸渙散,最後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而這一切,也不過須臾間罷了。
「紅衣,紅衣!」
「空山?空山怎麼也死了?」
一大群人跑了過來。
為首的赫然就是回去找族人的凌華山,他低頭望著已經死去的凌空山,眼底有一絲竊喜閃過。
但面上還是裝作沉痛地問道:「這怎麼回事?紅衣,你沒有受傷吧?」
怎麼會被射死啊?
井紅衣哭著跳了起來,哭哭啼啼的可憐極了,撲進了一個老者懷裡撒嬌。
「爺爺,太可怕了,剛剛有人想要射死我,嗚嗚,就在那邊,是空山救了我,嗚嗚嗚」
「多虧了空山,可,可空山卻死了」
井紅衣哭得肝腸寸斷,然後不等眾人說話,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似乎是無法承受這痛苦。
「紅衣!」
「丫頭!」
「紅衣!」
所有人都焦急地圍著井紅衣噓寒問暖,除了一對夫婦,他們抱著凌空山,撕心裂肺地哭著。
「兒啊,我的兒,你怎麼就死了呢?」
「空山,空山!你怎麼就捨得丟下爹娘啊?你醒過來,讓娘再看看啊。」
凌空山的父母哭得肝腸寸斷。
「娘,娘」
忽然,凌空山喊出一聲聲極低的呼喊。
凌母轉而大喜,驚喜地將耳朵貼在凌空山嘴邊,小心地問道:「兒子,你怎麼樣啊?娘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娘,紅衣,是,是妖怪,要,要小心」
勉強說完這句話,凌空山就徹底沒了氣息。
凌母不敢置信又茫然地抬起頭。
紅衣,是妖怪?
怎麼可能呢。
紅衣明明是他們村裡的小福星啊。
就在凌母抬頭的一瞬間,忽然對上了一雙圓乎乎卻又冰冷尖銳的眼睛,瞳孔無比大,黑黝黝一片仿佛要吞噬掉所有光芒一般。
「啊!」
凌母嚇得尖叫。
凌父慌張詢問:「怎麼了,你怎麼了?」
凌母嚇得去指著前面,哆哆嗦嗦的說道;「剛剛,那個眼睛」
話沒有說完。
因為凌母發現,眼前沒有任何的一個人在看這邊。
所以剛剛她看見的眼睛是誰的?
難道就只是幻覺嗎?
「唉,你是傷心的傻了吧。咱們,咱們還是先趕緊把兒子抱回去吧。」
凌父站起來,想要麻煩一位村民扶著妻子回去,自己去抱著兒子回去。
可他站起來,環顧四周,卻發現所有人都圍著昏迷的井紅衣,已經抱著井紅衣離開了。
至於死掉的凌空山,就真的是死掉了。
除了他們夫婦,沒有任何一個人關注
「咳,咳咳咳」
凌父傷心之下,大聲咳嗽了起來,片刻後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他爹,他爹你不要嚇我啊。」
凌母嚇得大哭,扶著男人,眼睛哭的都快要看不清楚東西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
「空山死了,竟然,竟然沒有一個人管,都在去關注紅衣?」
頭一次,凌父的心裡產生了一陣陣的扭曲和怨憤。
孰輕孰重啊!
他的兒子年紀輕輕的就死了,還是為了救紅衣,可卻沒有一個村民來關心一個字!
太過分了。
「他爹,剛剛,剛剛空山臨死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句話,他,他說紅衣是妖怪,要我小心。」
凌母哆嗦著把這句話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左右,包括天空。
沒有發現任何鳥屎啊之類的,自己也沒有無故摔了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咦,剛剛我說紅衣壞話,居然沒倒霉?這是怎麼回事?」
凌母既膽戰心驚,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興奮。
凌父也發現了,他抹掉嘴角的鮮血,扭頭看著已經死去的兒子,心底湧現出強烈的悲痛來。
他咬咬牙,忽然問妻子:「你覺沒覺得,好像,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有!之前我很喜歡紅衣的,可今天,今天空山死了,我忽然,忽然就怨恨她,甚至想起從前那些事情,就更加膈應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前被蠱惑了一般。現在可能是空山的死,讓你我想明白了吧」
凌母茫然的問道:「那,那咱們怎麼辦?」
發現了,又能如何?
空山,已經死了啊。
「兒子不能白死!這個井紅衣一定有古怪!我一定要揭穿他!」
凌父堅定的說道。
「說得好!」
一道清越的男聲傳來,驚得凌父凌母不知所措。
男人大步走來,凌厲風行:「若你們想為兒子報仇,可與我合作!」
「你是?」
男人笑著遞上一塊令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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